“什么?”
“是胡惟庸的儿子?”
老朱眯眼。
他没有见过这人,只是知道。
不过看朱标这样,就知道明显他俩是认识的。
“他来此地做什么?”
“还在这里闹事?”
朱元璋的语气平静,看不出喜怒。
“你……你这个七品芝麻官!”
“我看分明就是在为难我家公子!”
书童被苏泓的话气到发抖。
跳着脚大骂。
“好家伙!”
“竟然敢对朝廷官员如此态度?”
徐达震惊开口:“我记得,他儿子好像是没有什么官职吧?”
“开口的更是一个小小书童,真是大胆!”
“仗着父亲的权势,有些过于无法无天了。”朱标也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气愤。
他跟胡文安见过几面。
只不过很不喜欢他的招摇态度。
但也没有料到。
他竟然能够嚣张到如此态度。
只是身边一个小小书童而已。
竟然能对着哪怕只是七品的朝廷命官破口大骂?
苏泓瞥向还端坐着的年轻男子。
他并不知道这是胡文安。
不过看样子,倒是知道这肯定是有恃无恐,看起来有点来头。
“你这个书童,是不是代表你的意思?”
“你也是这么觉着的吧?”
“怎么,这伺候你们四菜一汤,还不满意了?”
“四菜一汤?”见问到自己头上,胡文安也是开口了。
“有一点油水没有?”
“这不是故意针对我们,又是什么?”
他有些气的慌。
胡文安作为胡惟庸之子,到了地方上就算不透露身份。
只需要拿出自己爹给的特制符节。
那当地官员就会知道来头不小,都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可是到了这太平县。
自己掏出符节,却一点作用没有。
让一向顺风顺水的他,心中大怒,示意书童闹事。
好把县令叫过来,准备扫一下县令面子,顺便给重新上菜。
看着胡文安如此样子,苏泓只是笑笑。
“咱当今皇上规定了。”
苏泓朝着东边拱了拱手。
“驿站招待持符节的来往官员、驿使等人员。”
“不允许铺张浪费。”
“哪怕是高官也不行!”
“我这四菜一汤,已经是高规格的接待。”
“请问你是何人?何等官职,敢违背皇上的命令不成?”
苏泓语气冷峻,直接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上来。
把朱元璋给搬了出来。
“你……”
这一下,直接把胡文安给压的喘不过气。
他没想到苏泓竟然敢这样开口。
纵然他爹位高权重,可这种话他怎么敢接?
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怕是要出大篓子!
何况明朝以科举取士。
他爹虽然位高权重,不过他本人资质愚钝,更未曾获得一官半职。
面对苏泓这咄咄逼人的话。
整个人的气势矮了几分,不再那么嚣张。
“这小子!”
“竟然是把咱给抬了出来!”
老朱看着胡文安难看的脸色。
颇是赞赏:“这招狐假虎威倒是用的不错。”
“你……”
胡文安朝着书童使了个眼色。
让他把符节递出来。
怕再说下去,会导致事情变大。
想要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至于苏泓……
胡文安在心里面已经给他记下了一笔。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县令。
别看现在牙尖嘴利,占尽上风。
可等自己回到应天府,跟爹说一下。
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他?
现在且让你嚣张一阵!
在递过去符节,给苏泓看了两眼后。
胡文安站起身,想要把符节抽走。
同时也准备离开此地。
他是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明着透露身份。
但这太平县县令只要不是狠人。
就能通过这符节,知道自己来头不一般,不敢再进行纠缠了。
“这是什么?”
“不就是个符节么。”
苏泓端详两眼,知道这东西很不一般。
似乎是特制的。
但他丝毫没有就此放过胡文安的想法。
好家伙。
当我这里是茅厕,拉完了就想走?
不治一治他。
还真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当然,此时距离下班时间也没多少。
为了不加班。
这个事情还是得速战速决才行!
“你掏出这个符节是什么意思?”
“难道仅凭这个,就能够让你脱身?”
“大闹县衙相关部门。”
“想这么走?”
苏泓拍了拍手。
立刻就上来四个衙役。
“给我把他俩送往县衙。”
“本官倒是要好好审一审他!”
“看看他有何胆气?”
苏泓话音刚落。
衙役就是把俩人一左一右架住。
“大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胡文安被控制,顿时有些慌乱。
他还以为苏泓是个愣头青,没有看明白自己的符节意义。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这符节的来头?”
“管你什么来头!”
“押往县衙,先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苏泓再度重重开口。
而后拂袖离去。
“好!”朱元璋看着苏泓的举动。
眼前顿时一亮。
“看那东西拿出符节自信模样。”
“想必定然是能证明自己身份不俗。”
“不想苏泓竟然一点都没惧色?”
老朱的语气很是赞赏。
“若是苏泓认怂。”
“咱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过还是会将其看低三分。”
徐达点头,他也是同样感觉。
“不过苏县令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俩人细皮嫩肉的,哪里禁得住二十大板?”
“肯定就会报出自己来头。”
“难道苏泓知道他们是胡惟庸门下,还敢继续打下去?”
“若是不打,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该如何收场?”
徐达很是好奇。
其他二人同样如此,他们仨人都是很期待。
苏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县衙上。
胡文安被制住,语气之中充满讶异。
“你这县令。”
“还敢对我用刑?”
“难道看不出来我的来头不成?!”
“说出来吓死你!”
苏泓一拍惊堂木。
“大胆狂徒!”
“行刑!”
胡文安本来想装一下。
但:只是第一下。
俩人就立刻大呼小叫,狂嚎起来。
一直到第四板子,已经是涕泗横流。
“停停!”
“别打了别打了!”
“我有话要说!”
“嗯?有何话想说?”苏泓摆摆手,示意衙役暂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