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狐与邓雄交战之初,常仙就明白眼前之战斗非自己可以插手,他早就躲到一边,细细观察黑狐的反应了。
他在刚刚托付给邓雄击打的位置,邓雄基本上已经击打了七七八八,由此常仙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白衣男人能看出黑狐现在的身体乃是多种先天一炁聚集而成,常仙又怎会看不出来?
但他明白一点,不管黑狐是用多少种先天一炁来构成自己的身躯,能充当主心骨,能作为主体的先天一炁只能是一种。
并且这一种,只能是黑狐自己的炁,否则他绝不会如此轻松的操纵这具身躯。
炁与炁是有类似于排异反应的效应的,不是说你将其“啪”在一起就可以的;黑狐一定是用了某种强大的咒术来压制了这种排异反应。
只要找到了黑狐的炁,就可以破开黑狐的咒术,进而搞定黑狐,常仙有这个自信。
而邓雄与黑狐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邓雄使出了除破体无形剑气外,他的最强剑技;三指太极剑气决。
这门在与武当山云龙师父切磋中领悟的剑气决,拥有比任何一个先天无相指剑的剑技都要强的杀伤力。
正霸合击、刚柔交错——三指·太极阳剑!
邓雄三指一抬,手臂高举天空,蓝白交错的剑气冲天而起,在天空上构成一柄巨神兵。
他一挥手,这由蓝白剑气构成的巨神兵猛然向地上劈去,向黑狐劈去!
“很好!很好!很强!太强,太强了,除了老天师之外,我从未见过这么强的异人!”黑狐心潮澎湃,他大叫道,“在剑之一道上,你是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
黑狐猛然前冲三步,每一步的力道都足以让庭院的大地晃动!
三步踏完,他凌空而起,挥起自己的拳头就砸向三指·太极阳剑的强大剑气!
剑气与黑狐的拳头猛然碰撞在一起,澎湃的剑气宛若天崩地裂,非人力可以抵挡,黑狐高跃而起却也没能抵挡住这澎湃的剑气,被狠狠地弹了出去,身形乱飞,砸到宅邸之中。
剑气临空而下,冲着黑狐劈了下去,连宅邸一同劈开!
霎时间,尘雾漫天,四神四象封魂四值符构筑的结界也剧烈震荡,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
“搞定了?”一旁的常仙眺望着宅邸,漫天的尘土泥雾让他看不清宅邸内的情况,张口嘟囔道。
邓雄从天而降,落到宅邸前方,目光宛若利剑一般穿透尘雾,说道:“没有,上一个接下我这招的人叫做那如虎,而眼前的这个黑狐,明显要比那如虎强大,不可能接不下我这一招。”
仿佛是为了印证邓雄的话一般,黑狐那壮硕的身影慢慢的从尘雾中走出,伴随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他那粗犷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今天真是令我兴奋不已!能见到如此之强的剑技是我的荣幸。”
“不过,你们没有别的招数了吗?就凭这几手可奈何不了我,若是没有其他的招数,你们就死在此地吧。”
邓雄定睛看去,发觉黑狐身上竟没有一丝伤痕,他这一手三指太极阳剑竟然没能在黑狐的身上留下一点伤疤?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他这一招,就是砍在坦克上,也能把坦克劈成两半;更何况是一个人身上。
“别吃惊。”
马晴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侧,开口道,“他并不是防御力过于出众,而是在接你剑气的瞬间进入了某种时空界。”
“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你的攻击并没有真正的落在他身上,而是打在了时间间隙之上。”
邓雄狐疑的看着他,或者应该是‘她’。
因为马晴现在开口说话的声音完全是个女声,而且是那种极其年轻的女声,像是初一初二那种,发育的,但没完全发育的声音。
“类似于乱金柝的异术吗?”邓雄开口道。
‘马晴’狐媚地瞥了他一眼,掩嘴轻笑,“白天清那个老东西跟我说有一个强力的剑客援手,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大帅哥儿呀~”
“你好你好,自我介绍一下,奴家胡魅儿,马家狐仙之一,单身,不介意人狐恋的话,我可以哟。”
邓雄的身体一僵,撇开脸不看胡魅儿,捏紧拳头咬牙道:“这位小姐,如果你不想我打你一顿的话,就不要用男人的身体和我说这种话!”
胡魅儿低头一看,恍然道:“哦,对,这好像是个男孩儿的身体来着,抱歉抱歉。”
黑狐适时的插了嘴,他上前两步,站定到胡魅儿和邓雄的面前,笑吟吟地说道:“贫R娘,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咱们还能再见面,只不过以这种立场再见面,还真是……”
他的语气很亲昵,称呼也很亲昵,亲昵到邓雄都能听出一段爱恨情仇来。
贫R娘,这个名词从黑狐的嘴里蹦出来的瞬间,邓雄能看见胡魅儿的脑门上登时冒出几根青筋来,面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眼神里却是怒火。
黑狐看穿了她的怒意,摊了摊手,一副贱兮兮的表情,轻笑道:“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般在意外在呀。”
胡魅儿咬紧牙关,冷笑道:“你不是也一样吗?黑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是这么喜欢讨我的打。”
邓雄已经悄然退到一边去了,准备吃瓜二人之间的故事。
从两人对话的内容推断,这两人之间必然有一段爱恨情仇,并且极为狗血;这种瓜要是不好好吃的话,怎么能算得上吃瓜人呢?
黑狐只是淡笑了两声,眸子闪烁几下,仿佛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
胡魅儿压下心底的不快,看向黑狐那壮硕的身躯,说道:“胡承仁,一百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放下吗?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如今的丑态,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听到胡魅儿说出这番话,黑狐的情绪首次出现的剧烈的波动,他的脸上先是滚上了一股诧异,随后是几近狰狞的愤怒,最终却又归于失望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