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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双胞胎,双胞胎,双胞胎?

车站距离工藤家不远。

在车停下时,青柳彬光已经把普拉米亚的存在以及今天被松田阵平找上门、协助公安拆解炸弹的事都告诉了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听完眉头紧皱:“竟然又是公安遇袭……难道今天有什么人在故意针对他们?”

“或许吧,不过这是日本公安该去调查的事。你先下车,我们到了。”

江户川柯南转过头,果然见到了眼熟无比的工藤家。此时大门紧闭,一时很难判断里面有没有人。

青柳彬光推门下车,按响门铃。

等了几秒,一个少年的声音从旁边呼叫器传来:“谁啊?”

江户川柯南听到这短短的一句话,眼睛瞪大。

这个声音……

同样听出来的青柳彬光面不改色:“你好,我是青柳彬光。请问你们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开一下门?”

“哦,是你啊。”对面的少年语气变得亲近起来:“稍等,我现在就来给你开门。”

呼叫器挂断,江户川柯南脸上仍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里面的人来得很快,两人没等多久,别墅的门就打开了,有个人快步窜出,小跑着过来替他们开铁门。

江户川柯南看清那张脸,终于忍不住失声道:“你怎么——”

来者低头看了他一眼,对着这张有些眼熟的稚嫩脸孔眨了下眼睛,然后笑嘻嘻地半蹲下来。

“你好,小鬼,我是黑羽快斗。”

这个有着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样面容的少年,用着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样的声音,友好地对缩小的工藤新一打着招呼。

一旁的青柳彬光注意到他们互动。

他本来想说些什么,目光却忍不住落到那两张相似的脸上,原本的话默默咽了回去。他没有打断。

……

几分钟后,三人进了屋。

“为什么是你来开门?”

江户川柯南已经消化了“有个人和工藤新一简直完全一样”的消息,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现在开始疑惑其他问题:“你明明是客人吧?”

黑羽快斗挠了挠脸颊,目光游移:“这个……就得问我爸还有工藤……呃,叔叔了。”

江户川柯南:“……?”

他们穿过走廊,来到客厅。一进门,他们立刻感觉到了奇怪的氛围。

只见工藤有希子双手抱胸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而在她的对面,是江户川柯南的亲爹工藤优作,他面色有些尴尬。还有一个江户川柯南有点眼熟的男人坐在他身边。

“黑羽老师。”青柳彬光打招呼。

那个男人抬起头,江户川柯南认了出来,是世界知名魔术师、一年前宣布回归舞台的黑羽盗一。

他听工藤有希子说过,黑羽盗一是教她易容的老师,过去被一伙人追杀,不得不在一次魔术表演里假装失手、假死藏了起来,在FBI摧毁那个犯罪集团后,他才正大光明重新出现。

由于青柳彬光在行动里立了大功,黑羽盗一作为感谢,教了他一些实用的魔术以及变装技巧,算是半个弟子。

不过此时令江户川柯南惊讶的是另一件事:“你们怎么分开坐?”

正常的待客之道是夫妻坐一起,客人坐在另一边,除非是单人沙发。眼前怎么是他爸和这个魔术师坐一块儿?

工藤有希子看到自己儿子,本想回答,又看到旁边还站着青柳彬光,她连忙起身道:“彬光也来了啊,谢谢你把小新送回来。你快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青柳彬光摆了摆手阻止她:“不用麻烦,我只是帮忙送个人,过会儿还有事,马上就要走了。”

在来的路上,青柳彬光就告诉江户川柯南他对那个美术展很有兴趣,想趁着还没结束进去看看。

工藤有希子坐了回去,她看了看满脸写着疑惑、想再次发问的江户川柯南,截断他的问题:“你先问问你爸都干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眉头一抽,下意识转头去看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问题……是这样的,新一,其实我是双胞胎,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

他一时不知该震惊自己亲爹在两个外人(黑羽盗一与黑羽快斗)面前直接叫了自己名字,还是该震惊自己突然冒出来一个大伯。

工藤优作继续道:“你爷爷奶奶在我记事前就离婚了,我跟了你奶奶,改姓‘工藤’,原本的姓是‘黑羽’……盗一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你的亲大伯。”

黑羽盗一颇有风度地对江户川柯南点了点头。

工藤有希子幽幽道:“而我,跟你爸结婚十七年,跟盗一老师学习几年,这么多年了,他们竟然没一个人告诉我这层亲戚关系,我直到今天才知道。”

她额角再次蹦出一个青筋:“有个双胞胎兄弟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工藤优作心虚道:“这个,因为我们有好多年没见面了,虽然平时会邮件联络,我每次发表新小说时他会发来感想,我得奖时也会送来礼物……”

在工藤有希子的目光下,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江户川柯南越听越头疼,觉得有很多槽想吐。

他转头看别处打算冷静冷静,结果忽然对上了青柳彬光的脸,愣了一下。

只见青柳彬光站在一边,在揭露亲戚身份后,他成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外人。可他完全没有外人介入他人家庭矛盾时会有的尴尬,反而在……

笑?

江户川柯南陷入疑惑。

青柳先生是心情很好吗?为眼前的这出……勉强算是家庭剧的闹剧?

没等江户川柯南再仔细打量,青柳彬光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了过来。

“两位不是同卵双胞胎吧。”他开口说,“虽然长相相似,但不是一样,声音更是不像。黑羽老师的声音和我的一位同事更接近。”

黑羽盗一“嗯”了一声:“我们确实是异卵双胞胎,不过你当时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工藤优作也补充:“没错,当时我去国税局‘做客’,认出他是新一认识的人,就过去搭话,结果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和哥哥的关系。”

青柳彬光笑了笑:“认人可是我这份工作的必修课。”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甚欢,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暴怒的工藤有希子。

青柳彬光察觉到这点,打算告辞:“既然你们是家庭聚会,我这个外人就不多留了,以后有空再来拜访。”

几位大人没有挽留,之前保持着高质量沉默的黑羽快斗道:“我送你出去吧!”

江户川柯南也想走,这出闹剧他爸全责,他新出炉的大伯也能扛一半的锅,他自己不该也不想卷入:“那我去书房。爸,妈,还有……呃,黑羽先生,你们好好谈谈。”

三人进入客厅不到几分钟,眨眼的功夫又一起出来了。

他们走了一段,站在走廊隐隐听到工藤优作安抚工藤有希子的声音,江户川柯南叹了口气。

今天这一天,他白天为同学四处奔波,回到家后突然多了个亲戚,心情在难受、惊讶、无语中不断切换……明明才短短数小时,难熬得像过了几个月……

他看向黑羽快斗,对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心情复杂:“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黑羽快斗爽快承认,“我长得和工藤新一很像,所以我同学经常在班里提到他的破案新闻,还总爱和我作比较,在他‘突然失踪’后,我出于好奇查了查,然后通过管家爷爷找到了一些线索。”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我爸的不少魔术道具,都是隔壁阿笠博士做的,他和我家管家爷爷是朋友来着。”黑羽快斗补了一句。

江户川柯南:“……”

先不说一个普通高中生就能查出他……为什么他妈的老师是他爸的亲哥,他邻居和他堂兄弟的管家也成了旧识,怎么都认识,世界这么小的吗……

他心里再次飞过千言万语。

黑羽快斗磋磨完堂兄弟,目光转向一边的青柳彬光,表情变得严肃。

“其实我一直想见你。”他语气认真,“我想当面向你感谢,谢谢你救了我我的爸爸。”

“我直到一年半前看到新闻,才知道老爸其实没有死。”他喃喃道,“我妈妈知道,但她一直瞒着我,让我觉得他真的死了。我这些年一直想追查那起事故的真相,甚至打算……”

黑羽快斗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再次专注地注视着青柳彬光:

“真的非常感谢你。因为你,我们一家才能团聚。”

“……”

青柳彬光看着他,神色和刚才一样温和。

只是江户川柯南注意到,在黑羽快斗说出最后一句话后,青柳彬光的嘴角似乎微微下撇了一点。

“不需要向我道谢,这只是我得做的工作。”他平静道,“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起吗?毕竟对我来说,那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黑羽快斗先是一愣,旋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道:“好,我知道了。”

江户川柯南仿佛也明白了。

他知道青柳彬光当过卧底,甚至在不久前,那个组织的残党还来日本追杀过青柳先生……他不知他到底做过什么,但猜也猜得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氛围一时变得沉默,青柳彬光见他们这样,看向黑羽快斗:“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和风小姐选美比赛吗?”

这个话题跳得很突兀,黑羽快斗迷惑道:“我知道,现场还发生了事故对吧?我听青子——她是我青梅竹马——提起过,她当时看到了转播画面,被吓了一跳。”

江户川柯南反应过来青柳彬光的用意,追问道:“所以你当时没在比赛现场?”

“当天晚上有一场魔术表演,我去那里了。”黑羽快斗更疑惑了,“你们问这个干嘛?”

“我们就在现场,看到了一个‘工藤新一’。”青柳彬光说,“当时他没和我说话,案件解决后又很快离开,所以我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黑羽快斗看了看江户川柯南,想起他原本的模样,摸摸下巴:“竟然还有第三个和我们长得一样的人……等等,老爸该不会是三胞胎,我们还有个隐藏的叔叔和堂兄弟吧?”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一脸冷漠:“我想不是。”不然他妈要更生气了。

黑羽快斗半弯下腰,安慰地拍拍江户川柯南的脑袋:“我只是开个玩笑……对了。”

他重新站直,转向青柳彬光。

“我看新闻,之前为调查使馆爆炸案,不少FBI探员来了日本……现在他们还没离开吧?”

青柳彬光没有直接回答:“你问这个做什么?”

“青子上午给我发来邮件。”

黑羽快斗拿出手机,按亮屏幕后转向另外两人。

“她今天陪朋友去涩谷的宠物用品展,然后她们在车站附近遇到了一些可疑的外国人。”

邮件里是一张照片,只见在车站前的人流中,一个明显外国相貌的男人挤在人群中走出。

他穿着西装,打扮得像上班族,但面容有几分阴鸷。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风衣一侧鼓起。在他几步之外,还有另一个外国人,打扮得差不多,他们面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除此之外还有几张,她没敢拍太多,也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

黑羽快斗抓抓头发,眉头微皱。

“青子爸爸是警察,妈妈是检察官,对一些职业的气质比较敏感。我是魔术师,平时经常做观察训练,看过照片也觉得这些人怪怪的,行踪鬼祟,不像罪犯,但也不像普通外国游客。”

青柳彬光仔细查看照片:“的确不像普通人,但我不认识他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时是两国联合调查,我作为警务联络官,浏览过所有参与调查的FBI探员的资料,其中没有他们的脸。我记性一般,但很少出错。”

江户川柯南看着照片,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黑羽快斗立刻问:“你认识他们?”

江户川柯南摇头:“没见过。”

他记忆力还行,刚才在脑海里搜索过一遍,确定近期完全没见过这几个外国人。

他是认出了背景里,有个他前不久见过的男人。

江户川柯南伸出手指,点出一个黑发的亚裔青年:“是这个人,我周二时见过他,他是坂口律师的同事兼后辈,刚从加拿大回来,就是他在案子里帮坂口律师做了不在场证明。”

这句话是对青柳彬光说的,因为他们讨论过坂口正义纵犬伤人案件。

“哦?是他啊。”

青柳彬光视线落在这个青年脸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