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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三次模拟(10)

第1周目

安吉拉全心全意地帮助所有人,就像…就像曾经的卡门一样,她是一个好AI,她已经做到了AI所能做到的最好,但是……

【光之种剧本错误】

第3周目

安吉拉仍然在意着所有人,作为最优秀的AI,她能细心照顾到每一个人,包括最不起眼的文职,这一周目没有一个人死亡,但无人伤亡似乎并不是艾因先生想要的……

【光之种剧本重启】

卡门温柔安慰着她,让她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点。

第20周目

“你好?”

“那个……你是谁?”

又一次重启,所有人都忘记了与安吉拉的联系,安吉拉再一次积极的试图与各位部长和职员们打好关系,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AI,做到这一点简直轻而易举。

多次轮回让她感受到了疲倦,或有意或无意的,她忽视了文职们的存在。

但好在她有卡门,卡门一直一直记得她,无论时间重置了多少次。

第100周目

安吉拉和卡门试图在不破坏剧本的情况下尽可能帮助其他人。

她的时间感知被调慢了100倍,这让每一次轮回变的更加折磨,安吉拉实在太过疲惫了,卡门的安慰第一次没有起到作用。

第300周目

安吉拉不再尝试与部长们打好关系。

因为她的放任不管,安吉拉第一次看到有部长因为心理压力而暴走,她意识到这就是艾因想要的。

让他们的痛苦,再开解他们的痛苦,如此才能让他们绽放出内心的光芒。

这跟苦难磨难人心是一个道理。

当然,若是这一过程失败,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被囚禁在无尽轮回的AI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已正身处在地狱之中,她逐渐怨恨起了一切。

不……

为什么……

艾因先生想要的光芒,就是用这种方式创造出来的吗?

是的,此处正是理想主义者们创造出来的理想的地狱,理想主义者的善意酿造了无尽的恶果。

安吉拉的记忆告诉她,温柔的卡门,正是这场地狱的开启者。

不知不觉间,那张美丽的面孔在她眼中与剧本错误的警告划上等号。

第N周目

艾因先生是对的,机器就应该像机器一样工作,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在AI因为无尽轮回而崩溃的时候,玩家在干什么呢?

答曰:在搞“最终观测”和钟表把戏,一个死人也只能做这些了。

最终观测是光之种剧本的废案,原本主管将对所有观察等级达到四级的异想体亲自进行“最终观测”,但艾因很快放弃了这个项目。

原因无它,如果主管真要做到最终观测,那他的战力至少要跟特色收尾人卡莉打的不相上下才行。

显然,一个柔弱且需要卡莉保护的研究员根本做不到。

但已经是个死人的玩家能做到这一点——你敢违抗亲手把你们捞出来的我吗?

在安吉拉和主管看不到的角落,玩家已经混成了异想体中的一大恶霸,到处摸狗逗鸟。

【这什么?小鸟,摸一下。】

【这什么?大鸟,摸一下。】

【这什么?一无所有,摸一下。】

【这什么?疫医,摸一下。】

现在,她站在一个满是血水的浴缸前,浴缸里漂浮着许多苍白的手,那些手迷茫地试图抓住些什么,可怎么都做不到。

一个彻底绝望的人不会给其它人拉住手的机会,当它们还在向外伸出手时,或许那个人还期待着有人能拉住她。

玩家试图拉起一只手。

或许世界上真的存在拯救绝望的奇迹,但无论怎样,“奇迹”都是由活人所创造的。

玩家没能握住它。

【“血浴缸”最终观测失败。】

这是玩家的又一次观测失败,不知为何,在面对那些源自她本身的异想体时,玩家屡屡失利。

失落的玩家决定随机逮一只部长霍霍。

脑叶公司基本由研究所的原班人马构成,比如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的前身就是伊利亚,那个不管被玩家怎么压榨都不会升压力值的可爱研究员。

她是所有部长中最好搞定的人,就像还在研究所时一样,玩家只需要一句“你做的很好”,就能让Malkuth重新露出笑容。

……

控制部之后是情报部,这里的部长是Yesod,他的前身是加百列,一个在玩家看来很有强迫症的研究员,经常提醒玩家整理自已的衣服。

他看起来很冷酷,或许这份冷酷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伤口……不论如何,Yesod现在的身体只是一具机械,这次无论他怎么抓挠自已,都不会因此而死亡了。

玩家打开他的心绪表盘,在充斥着痛苦的心声世界,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冷静下来,然后坚定的面对绝望吧。”玩家微笑着鼓励自已的研究员,“总有一天,腐烂的伤疤中会生长出希望的种子。”

正是这份从相遇起就不曾改变的笑容,让Yesod重新拾回理性。

……

情报部之后紧接着的是培训部,Hod部长原名米歇尔,她是研究所中最年轻也最有天赋的研究员,善良让她选择加入研究所,善良也让她在研究所的研究逐渐丧心病狂时选择举报了研究所。

假如放到现实世界,这份善良再正常不过了。

“对不起。”玩家向她道歉,“明明我想要创造的,正是让你的善良能够合理存在的世界啊。”

Hod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这个明明不认识却让她无比熟悉的人,情绪崩溃的事件不了了之。

……

这次被玩家抓住的幸运部长是安保部的zach部长,过去他是玩家的病人和朋友,名叫乔凡尼。

为了拯救自已,他自愿参加了Cogito实验,最后因为过量注射死在手术台上。

醉倒在地的绿发部长头顶同样有着“追随者”的标签,这意味他同样是自已的信徒。

“我以为,为了每个人牺牲自已才是完美的结局…但事实并非如此。”

玩家向他剖析着自已的内心。

“我想活下去,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因此后悔得发抖。”

“太好了,你是希望能够活下去。”

zach眼中多了些光彩,

“我有帮到你吗?”

玩家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坐在安保部的休息室中,乔凡尼醉醺醺地说着什么,玩家安静地倾听。

“还记得我们的相遇吗?那时我第一次知道,还有人还能活的如此光彩夺目……”

……

部长和员工们重置了一次又一次,这样对话发生了无数遍,到现在,玩家已经知道这座公司所有人的人生经历——他们想要什么,他们讨厌什么,他们为何加入公司…又在逃避着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调整心绪表盘或许在他人看来很枯燥,但对玩家来说没什么,谁没有为一个仪器(圣遗物)的副字条,一遍又一遍坐牢刷本的时候呢?

即使这些记忆终将被他们忘却,萌发的光芒仍然会在时间的最深处生根发芽,直到达成完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