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狼通过自己的特殊通道绕过信号封锁,跟刃说了有关药物的事儿之后,刃沉默了一会儿。
“随意。”
这是刃最后给出的回应…那就是他答应用他身上的丰饶命途之力为流萤提取药物了,而且说不定还能一举两得…刃不是在追求死亡么。
把刃和流萤的情况彼此换换,两个人都能如愿…也是绝了。
……
当匹诺康尼的现实正在经历各种各样的盛大场面时,梦境中的大部分人对此一无所知,虽然没有办法与星系外的人联系这件事儿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但家族也用网络技术故障的借口搪塞过去了,反正不管什么事儿,在谐乐大典举办之前都不叫事儿。
而在流梦礁之中,被米哈伊尔手中的梦泡吸走的三月七这是在一片十分昏暗且寂静的奇怪梦境当中睁开了双眼。
“哎呦喂,这可晕死咱了…发生什么了这是?我穿越了?!”
三月七躺在地上满脸困惑的揉着脑袋,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慌,不过很快这恐慌就不见了,因为她的同伴紧随其后从天而降。
“啊~!!”
意味不明的开拓者尖叫由远及近,某灰毛星核精小浣熊啪嗒一下在三月七的面前掉落,冷面小青龙也掉了下来…刚好摔在穹的屁股上。
“呃!”
咔嚓。
如果三月七没听错的话…是不是有什么裂开了的声音?该不会是某星核精的尾椎骨吧!
不过这儿是梦境…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就是了。
“唔…这里是?”
丹恒很快恢复了清醒,站起身的同时把自己身下己经爆出蚊香眼的穹给扶了起来,最后稳稳落地的是姬子。
“一片隐藏在匹诺康尼深处的神秘梦境么…诸位,或许我们应该简单探索一下这儿。”
“正有此意。”
他们毕竟是从「钟表匠」的梦泡里来到这儿的…这就是那个梦泡的内部,留存着「钟表匠」的前辈留给他们的东西。
他们一路向前探索…在梦泡区域的最末尾,找到了一间玩具房,一间钟表坊,但没有任何特殊的物件或存在。
这枚梦泡果然是空的啊…
“这…无名客前辈总不会留个空的梦泡给我们,但这梦泡里的东西,难不成还能长腿儿跑了?”
没有任何发现的三月七站在钟表坊里,满脸不解的挠着脑袋,但就是她的随口一言,好似打通了姬子的某处思路似的。
“长腿跑了…对啊,梦泡里的东西,说不准就是长腿跑了呢?几位,我有个猜测…”
……
“…原来是你啊教授,吓我一跳,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按照计划,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梦境当中留守么。”
当砂金打开被敲响的房门,结果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拉帝奥时,他确信他是有一瞬间的放松的。
不过,反观拉帝奥的神色,可并不怎么良好。
“那么按照计划,你现在应该在真正的匹诺康尼收集证据,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匹诺康尼的忆质在大概两个系统时前出现了躁动,家族封锁了梦境对外的通道,种种迹象表明,有什么事儿在现实中发生了,我设计从梦中脱离,出来看看。”
然后嘛…就正好撞见了砂金偷偷摸摸带着疑似“通缉犯”以及“曾经的实验体”的两个个体暗中回战略投资部舰船的场面。
有趣…所以因为好奇,他跟了过来。
“砂金哥们儿,是谁敲门?不是什么来找麻烦的小可爱吧。”
“放心,这位教授或许还不屑做什么找麻烦的事儿…进来说吧,教授。”
波提欧还是第一次跟拉帝奥见面…不过他第一眼看见对方,就意识到他们两个绝对不是同层世界的人。
一个聪慧的智者与一个狂野的游侠…算不算银河版秀才遇到兵?
拉帝奥觉察到了波提欧的打量视线,叹息一声。
“我或许该做个自我介绍,维里塔斯·拉帝奥,博识学会的学者,或者…你们会更熟悉真理医生这个名号。”
“真理医生…哦哦?我他宝贝的想起来了,不就是小豆沙包你读的那本善恶真…什么来着的作者吗?”
“…是《善恶真理与自我重塑》,一本替初学者们讲述宇宙世界观的著作。”
不过管他什么善恶真我的,波提欧也是压根读不懂,索性不关心了,但他注意到当拉帝奥进来的时候,流孤的视线便一首凝聚在他身上了。
“…”
隐隐约约有点觉得不爽是他呜呜伯的怎么回事。
拉帝奥凝视着半躺在床铺上神色平淡的流孤,觉察出了他身上气质的改变,有些欣慰。
“距离上次与你见面,你改变了许多。”
“是的,拉帝奥教授。”
“原来你们他宝贝的认识啊,我还以为以你的情况,以前应该认识不到多少人才是。”
站起身的波提欧刚要发挥一下自己的社牛能力,跟这看上去板板正正的哥们儿多认识认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了流孤的追述。
“嗯,拉帝奥教授曾作为研究员研究过我。”
“…啊?”
研究员…研究?波提欧脑袋里一下子就想起来当初那片纯白梦境里自己看到的内容,流孤孤零零的躺在医疗舱里,舱外研究员讨论着怎么使用这个“实验体”最为合适的场面。
他下一刻看向拉帝奥的目光瞬间就不一样了,一下就多了很多恶意…诚然,拉帝奥对这种目光己经习惯,但在此时此刻,他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番的。
“我曾采集过流孤的血液样本,研究出了失熵症的发病机制并发表论文,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研究。
与其讨论这个,不如说说不久前发生的事儿,我在回舰之前,打探到了不久前袭击的伤亡名单,遇难者有千名左右。”
“上千名啊…宝了个贝的。”
避无可避,流孤和黄泉那种程度的交战,遍布整个星球级别的袭击,就算再防着,也总会出现伤亡。
虽然一千多人对于白日梦酒店里的所有人数来说,仅仅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的数量,但哪怕只有一个,那也是一条无辜的性命。
流孤安静的望着无声沉默起来的波提欧,倒是回想起了不久之前,他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每一个遇难者的家人、朋友,都会因此悲伤…是我的错么。”
“宝了个贝的想什么呢小豆沙包,这次还真不是你的错,纯纯是奥斯瓦尔多·施耐德那个喵咪养的东西的错。”
一听流孤这么一说,波提欧瞬间结束了沉默并试图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而手段则是把流孤的头发再次揉乱,还顺手捏了把他的脸蛋,可劲儿稀罕了一下。
流孤不喜欢被捏脸,冷着脸避了一下,但没成功…算了,波提欧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