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瓦尔多·施耐德…是谁?我不认识。”
“啊?”
手中握着一杯温水,流孤乖巧笔首的坐在列车观景车厢的沙发上,疑惑的看着面前这群围着自己面面相觑的人。
迷茫的蓝色瞳孔平静灵活的活动着,似乎能看得出来虽然他表面平静,但似乎心理活动并不稀少。
见着此幕,穹与三月七、丹恒他们对视一眼,想从他们那里得知,流孤究竟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在说谎。
三月七挠着脑袋满脸单纯,一看就是不能指望的。
丹恒捏着自己的下巴,正在沉思…但好像并未沉思出什么。
最后,还是万能的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揣摩着盘问的用词。
“流孤小哥,你承认你是一名来自历史上格拉默战线的熔火骑士吗。”
“熔火骑士…是,也不是。”
“什么说法?”
流孤平静的喝了一口水,想要让自己迷迷糊糊的脑袋清醒一点…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晕过了,而且明显感觉到脑海中被隐去了一些内容,奥斯瓦尔多·施耐德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点都不记得。
好奇怪的感觉…
“熔火骑士,只是战线上量产士兵中的低级兵种,我作为特战士兵,使用力量并不局限于火焰。”
“对!我之前看流孤的大机甲是蓝色的,一看就不是火焰类型,倒更像是水!”
穹在这个时候插了个嘴,也变相印证了流孤所言非虚,而他也算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来历。
“那么…开拓历数千年前的格拉默铁骑,为什么会存活至今,甚至出现在匹诺康尼?
你怀揣着什么目的来到匹诺康尼,受到了什么人的委派,亦或者…谋划着怎样的阴谋?!”
瓦尔特的声音在说到此刻时骤然沉了下去,是连三月七都听得出来的审视逼问,她心头一跳,有些慌乱的看着车厢里紧张的氛围。
咋…咋突然就这么严肃了呢?
丹恒也从抱胸姿势改为了双臂垂下,甚至手腕有些紧张着,怕是时刻准备亮出武器。
不过即便如此,流孤的眼神仍然没有丝毫波动,他首视着瓦尔特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匹诺康尼,不知道为什么活到现在。”
“不…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失忆了…”
“……”
流孤沉默。
瓦尔特见他的状况不似作假,苦恼的皱起眉头。
虽然不知道失熵症病发的具体症状都有哪些,但万一病发的时候把脑袋弄坏了导致失忆呢?也不是没可能啊。
没办法从当事人这里逼问出什么,他们也无法相信波提欧的一面之词,局面就这么僵在了这里。
不过,僵局永远都会有人打破,而打破此刻僵局的人便是…
“你他宝了个贝的,你刚刚说什么?你不记得了?你…他喵的小可爱,你再说一遍?!!”
从一旁派对车厢里冲出来的波提欧没被姬子拦住,一边怒吼着一边冲到了流孤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干骂骂不出来,要不是他现在是个机械身子,估计脸都能气红了。
然而流孤完全没共情到波提欧愤怒的情绪,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
“我不知道奥斯瓦尔多·施耐德是谁。”
“你…我…啊啊啊!!!”
波波鲨の尖锐爆鸣。
怎么会这样!!这个公司走狗为什么先是突然晕倒又疑似失忆?!这让他往哪说理去!
气恼上头的波提欧下意识双手抓着流孤的肩膀就摇了起来。
“!!”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拍拍屁股失忆了?!你他呜呜伯是装的还是真的!别给老子装傻啊!!”
“波提欧先生,冷静啊!!”
……
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波提欧和流孤两个人拽开,肉眼可见流孤被波提欧摇的头脑昏花,眼睛里都快出蚊香了。
穹一边扯着波提欧的胳膊,一边给这铁皮牛仔顺气。
“别激动,消消气,流孤他现在脑袋不清醒,你越摇不就越不清醒吗?”
“他宝贝的,我气不过啊!那么多的人死在他手里,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
波提欧大喘着气,脸色比姬子的咖啡还要阴沉。
另外一边,流孤己经站起了身,跟丹恒相差不大的身材却有些单薄,身上穿的不多,倒有些楚楚可怜的气质在。
三月七和姬子看着这幕,其实内心里的感性便有些偏向他了,毕竟真实情况如何各有说辞,他们尚不清楚。
“我记得你,波提欧。”
突然,流孤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记得你…在梦里,杀了我一次。”
“…哈?这倒是记得挺清楚是吧,你个小可爱…”
“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流孤的目光停留在波提欧呲起的鲨鱼牙上,以及他黑白相间的发色,眼角下的泪痣,凶狠不羁的眼神。
不知不觉,流孤就看的失神了一瞬。
“他喵的,晦气!像你这小可爱认识的人算我倒了几辈子大霉,喂我说你们开车的,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小可爱?
不会真打算放任他在匹诺康尼里行动吧?!”
“这你不用担心,波提欧先生,在事态清晰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会时刻把流孤带在身边行动。”
姬子回答了波提欧的疑问。
算是监视,也算是保护,毕竟现在流孤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匹诺康尼,也不知该做什么。
姬子看得出来,流孤的性格与心思很单纯,放他一个人怕是很轻易就会被哄骗。
听了这话,波提欧才刚刚放了点心,姬子的下一句话便又让他差点破防。
“当然,同样为了以防万一,对于波提欧先生你,我们会采用一样的措施,以免你的存在给列车组以及匹诺康尼的平民带来不必要的威胁。”
“什么?!他宝了个贝的,你们还打算监视我?!讲不讲理!”
“喂!咱这也是在帮你啊,别忘了你压根就没有邀请函,没有咱酒店大门你连进都进不去嘞!”
最先叉腰反驳他的出乎预料的是三月七,难得脑袋转的快了一回,波提欧被她的话也得支支吾吾一分钟却说不出什么反驳。
最后就只能无能狂怒一跺脚,算是接受了列车组的举措了。
……
“唔…好甜。”
“呵呵。”
所以,因为列车组对双方二人同时的监视,便有了流孤在黄金的时刻街头咬着冰激凌,而波提欧在旁边盯着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