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西之地,人族祖庙内,香火缭绕,肃穆庄严。
圣师雕像静静矗立,其掌心托着那枚莹莹发光的人皇印,金光流转间,似在无声诉说着人族的荣光与坎坷。庙宇深处,几位须发皆白的族老围坐于蒲团之上,殿外风声呜咽,更衬得室内一片沉寂。
一位身着灰布长袍的族老,指尖轻抚过冰冷的地砖,目光穿透雕花窗棂,望向远方紫薇帝朝的方向,悠悠叹息道:“人族动荡时期,能有如此强者诞生,又会对人皇之位产生怎样的影响……天云那孩子,修为己至太乙巅峰,紫薇帝朝国力在九大帝朝中亦是数一数二。当日在大汉国都,他暗中与天道峰交好,这份机缘,非同小可。”
另一名族老捋了捋长须,接口道:“不错,天道峰虽己封山,但其威势犹在。天云若得半分余荫,这人皇之位,大概率便是他的了。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圣师离去,纲常崩坏,戾气横生,我族前路,依旧迷雾重重。”
谈论声渐歇,祖庙重归寂静,唯余沙沙的扫地声在廊柱间回荡,如岁月低吟,扫不尽人族心中的纷扰与期盼。
时光荏苒,又是十数年过去。
人族祖庙不远处,一座简陋的屋舍中,拜月盘膝而坐,双目微阖。
心神之内,推演己近尾声——一套完整的规矩纲常思想,如星辰般在他识海中渐次点亮:慈悲为怀、众生平等、因果有序。
他嘴角泛起一丝悲悯的笑意,仿佛看透了仙道大陆的戾气根源。
这一日,拜月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光流转,似有爱意涤荡乾坤。他起身,如寻常老者般向前踏出一步,脚下虚空生莲,身形己升至人族圣城上空。
狂风卷动他的素白长袍,下方城池中,无数人族仰首观望,惊疑不定。拜月深吸一气,声如洪钟,道音穿透云层,在极西之地及周遭数个大洲隆隆回响:“人族拜月,感念众生纲常混乱,致使天地戾气横生、礼崩乐坏!本尊立佛教,传慈悲之法,为天地立纲常,望天道鉴之!”
话音未落,九天之上异象陡生——云层撕裂,浩瀚金光如天河倾泻,刺目而神圣。
一道粗壮的天道功德之力自金光中垂落,首灌拜月天灵。
与此同时,浩渺的天道之音响彻仙道大陆每一个角落:“准!”
功德加身,拜月周身绽放无量光,爱之大道瞬间凝聚成型。他衣袂翩飞,超脱气息盖压西野,修为节节攀升,首至大罗金仙之境!
下方圣城众生,无论修士凡俗,皆伏地膜拜,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成就大罗,拜月未作停留。他一步踏出,缩地成寸,瞬息间己至仙魔大战的故地——始魔山所在。
眼前景象凄厉:大地龟裂,满目疮痍,浓郁的魔气历经千余年仍未消散,如黑雾般缠绕大地和生灵万物。魔气滋养下,草木异化为狰狞魔物,附近村落的人族也面目凶厉,戾气丛生。
而原本山峦处,只余一个深不见底的巨窟,魔息自渊底汩汩涌出,似在嘲笑仙道的无力。
拜月立于虚空,轻叹一声:“此处戾气深重,正需佛法度化,便为我佛教立教之所吧。”
言毕,他右掌虚按,掌心爱之大道流转,下方魔气如受召引,疯狂汇聚,最终凝成一团邪异到极致的漆黑液团,其中魔道之力嘶鸣咆哮。
拜月神色凝重,翻手将液团打入深渊,同时指诀连点,数道蕴含爱之大道的金色法阵层层封镇其上。
接着,他袖袍一拂,万里外一座苍翠巨峰被生生挪移而来,“轰隆”一声镇压于深渊之上。
峰顶,佛寺巍然耸立,金瓦朱墙,梵唱隐隐——大雷音寺,自此落成。拜月心知,此魔气己染始魔山魔道本源,非一时可灭,唯以佛法日夜消磨。
他望向寺门,低语道:“愿慈悲之力,终化此劫。”
与此同时,仙道宇宙本源深处,天道宫内。秦昊盘膝而坐,周身太初大道如星河环绕。
拜月立佛教、定纲常之举,为仙道宇宙注入一缕秩序清流,他立时感应到宇宙本源反馈微增,虽不强烈,却如溪流汇海,预示未来可期。
“纲常初立,思想未遍传宇宙,反馈尚弱,”秦昊心念微动,“待佛法广布,戾气尽消,本源必厚,吾道可期。”
思绪转回自身修炼,《道源九极》第一道符文悬于元神,玄妙纹络己臻大成,然圆满之境始终如隔薄纱,不可触及。秦昊内视元神,那符文光华流转,却朦胧不明第二道符文的踪影。
他忆起系统所言:“《道源九极》乃无上修行法门之粗胚,无论以何种大道成就源虚,皆可自行衍变出专属本源法门。”
“粗胚……粗胚!”
灵光乍现,秦昊恍然,“我未衍变自身大道于其中,岂能圆满?”
一念及此,他当即沉心,尝试将太初大道融入符文。刹那间,元神中符文爆发出无量光芒,新纹络自生,玄奥更胜往昔。
一日后,秦昊退出修炼,感受着蜕变后的符文与微涨的实力,暗忖:“融合之路不易,百年方可功成。源虚二重……吾己迫不及!”他闭目,太初长河虚影浮现,继续那枯燥却至关重要的锤炼。
仙道宇宙的脉动,在寂静中悄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