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不是还没出来呢,那你指腹为婚之后这小子不得乐的晕过去?''
''别欺负小夜子嗷,你这小心思觉得大家猜不到?''
''请问二位,这块玉是叫夜吗?''
易沉拿出那块玉。
''是,他叫做夜,夜里思得玉上锦,晨日附得石做镜。''
''夜里思得玉上锦...晨日附得石做镜...吗?''
''唉唉唉,呆子,别捂着了,头疼吗?''
文祥拍打了两下捂着脑袋的禄令。
''让两位见笑了,只是听着有些伤心,这劲儿直往头上冒。''
禄令稳稳的掏出那另一块玉来。
他用肉眼可见贵重的盒子,将玉包裹,用尽心思,将玉放在那盒子最中心。
易沉接过了那块玉,周边的绿周边的花周边的青,尽是像长了胳膊似的般的擦了擦这正午打在身上的露珠,文祥忽然一阵心慌,扭头死死盯着那块玉,心中却是一阵不安。
''叔,这玉要不我来替你保管?''
''不行。''
易沉还没说话,禄令先拦住了文祥。
''这玉是我给先生的,不是给你的。''
''文祥你就别想了,这玉对于我来说可是如心头肉一般。''
白指扶青玉,抹千年孤寂,平三世缘青,万年含苞放,念沧海桑田,喉澈千万里。
''淳儿,我来接你了。''这句话放在心底,没让嫉妒的文祥听到。
易沉把玉放在脸庞,感受青玉的温度和冰凉。
''先生,我一直没问您姓名呢。''
''我姓易,名沉。''
''易先生,那这玉既然您也认识,那他可有名字?''
''淳,他叫做淳,淳喉勾得花开场,青玉引得替春香。''
文祥脸黑了,他第一次感觉危机离自已这么近。
''这玉是我祖上传来的,是神玉,是仙玉,我祖祖代代都供奉这块玉,这玉可活世间万花,可灌千里地青,一般是不会拿出来的,但是我老是做梦,梦到有另一块玉,那块玉不是青色,而是墨黑色的一块玉,他像人一样向我笑,所以我才找各种高人,想找到他,没想到在先生你这里。''
文祥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的变得严肃起来。
''你今年多大。''
''我吗?我今年十七,可问这边这位姓名...''
''叫我苦瓜就好。''
''苦瓜...?刚才易先生不是叫你文祥吗?''
''我的命比苦瓜还苦啊,这一个手都数不过来了,眼下就是俩个,这边还抱着一个,那边还等着俩个呜呜呜,叔,我还有机会吗?''
''他叫文祥,你以后叫他文先生就好。''
''叔,你看看我呜呜呜,他们都是心头肉,那我是什么?''
''文祥别在外面哭成这样,要不然不乐意带你出来呢,你情绪稳定点,多给师父长脸。''
''师父以后不要说我不乐意带我出来,我可以一直陪着叔的,你不带我出来带谁出来?''
''好好好,是师父说错,师父可乐意带你出来了,你别哭哈,你看那边那禄少爷凶巴巴的,你哭小心他过来扣你月钱。''
禄令惊讶的指了指自已的脸。
''我?啊?''
''那师父,他们都是什么肉什么心的,我是什么?''
易沉突然觉得人多点也挺好的,这个时候还得自已一个人招架实在有些难招架,这活宝一招又一招,自已有些顶不住,有个别人还能损一损他磨一磨锐气,全靠自已挡不住这一套又一套。
眉若山风寻溪窍,鼻如春过跨石桥,瞳比深月埋春晓,立春花露语唇皎,俊走眉梢,泪眼汪汪,泪走鬓角,眼神看的仙人发慌。
徒弟靠脸庞,师父惯的有些年长。
仙人捏了捏文祥的脸。
''你在师父这里想当什么就当什么。''
''叔,哎呀你好肉麻,这禄少爷还看着呢。''
易沉扣过手脑袋上重重给他一脑瓜崩。
就是欠收拾。
文祥虽然被敲打,但是还是抱着孩童在那里傻乐,没注意到仙人都把那两块玉已经收好了。
''好了文祥别闹了,把你想干的快点给了。''
''叔别这么快揭穿我嘛,这不都为了小夜子着想。''
文祥轻抬手,扭正手腕,落笔一字在纸上。
''定''
仙人拿过那张纸,拍在了禄令身上。
''这玉当然不是白拿的,到日子自然会给你,但是还是先给你点东西,让你多看看这玉,免得后悔。''
禄令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字,那纸像泥沙一样陷了进去。
他伸手去抓,但是却是没抓住,让那纸直接溜了进去。
''先生这是...''
''别多想。''文祥拍了拍他肩膀。
''这是一种祝福,这可是我给你的祝福,别人想要可还拿不到。''
''也是一种诅咒就是了。''
''叔,不带这样说的,这本事可都是你教的。''
''祝福吗...''禄令若有所思。
''那定字又是什么意思呢?''禄令还是问出来了,他更偏向于诅咒,这不明不白的自已还得养活这么大家子人呢。
''你叫仆人拿把剪刀来。''仙人开口了。
外面的丫鬟跑着递过来一把剪刀。
易沉选了禄令一缕头发,拿起剪刀,剪断了一截。
然后那截头发在三人的注视下,缓缓飞落地上,却消失不见了。
眨眼间,那头发又出现在了刚才那半截发根上。
''这就是所谓定,你以后,不会随便受伤。''仙人放下那缕发丝,把剪刀放到一旁。
''你缘着是有劫数的,但是我现在慎重的再问一遍,你对你现在到日子可满意?你可想永远就这样过下去?如果你想,那就忘了那块玉,忘了那夜和那玉,回去罢,做你的禄家少爷。你若是不想忘,那你可想清楚,你是否能为了这块玉抛下所有?''
''我...我...''禄令不知道如何选择,仙人的话让他不知所措。
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吗?我...我...没有周旋点余地吗?必须二选一吗?
禄令拿起旁边的剪刀,闭上眼睛,一把扎到自已手心。
伤口的血在流,但是肉却是一块块的在自已给自已找补,眨眼之间,肉回去了,只留下血迹。
''呆子,还是会疼的。''文祥看着这痴人,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后悔,我也不会后悔,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