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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冠礼落鸿阳

''本着是不好来的,不沾亲不沾顾,我家文祥一直倒是这样麻烦您了,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走动,是我们疏忽,也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忘了,今个来本来是应该简单碰面,吃些吃食,送些好酒好茶,就此别过。但是我想着仙人或许也是闲来无事,就当练练手打牙祭,这才带着这任务来了,毕竟是林城主嘱咐我们这,可我们庙小哪里容得下这尊佛,人家眼里的事儿可比我们这些只管一个家的强,思来想去也只有仙人能帮,想着仙人当了先生,更是功德无量,也是好看书的,我们这祖祖辈辈书挺多,但是比不上语声堂,但是有一本书,是我们当年老祖宗砌墙时候凿出来的,名字也很讲究,是个老物件,怕是别家看都看不到的,觉得仙人可能感兴趣,顺便帮帮那老城主,也是极好的...''

易沉答应了,大抵是有了什么脏东西在城外的乱葬岗,最近晚上老是丢人,弄得人心神不宁,驱鬼道士最在行,夜晚在房打开那蓝布包,里面的书旧的不成样,但是字却清晰异常''混沌传''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刚想打开点灯熬油看一看,翻墙,是有人在翻墙,外墙翻内墙,不走正门非走墙。

''我的好文祥,半夜翻墙,你小子天天翻墙,就为惦记这软床?''

仙人塌岂能容忍他人酣睡?要不是这小子最近读书越发上劲,他非得教训教训这未来的徒弟。

''叔,不让我翻墙也翻过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如今的文祥长的高长的壮,没白费仙人白日教书黄昏练武,愈发精神了,哪有当时在砌府的瘦弱样。

''别贫,这次咱俩可以一起去个地方。''

''您驱鬼终于要带上我了!叔,我就知道您是认我这个徒弟的,虽然一直都不告诉我,驱鬼也不带我,但是您偷偷放在桌子上的易经和驱鬼书我都有好好看的!''

仙人不好说,因为他不是偷偷放,是他忘了收,确实教了徒弟不该教的东西。罪过罪过!

''林城主说,最近本来有一批尸体想埋城外乱葬岗,但是丧葬队伍发现乱葬岗有金光,以为是宝贝,结果最后只活下一个报信儿的,剩下人员连着尸体一起失踪了。''

''举例来说只是举例来说,为什么不能是那报信儿的自已独吞了财宝,设计害死了剩余活口呢?''

''因为那人回去一天后就疯了,嘴里还念叨东西。''

''念叨什么?''

''棺上系八十一綍,赑屃(霸下)平托神道碑,幽契幽契!这处不是无主处!''

俩人都突然沉默了,因为这个词实在是太让人惊异,天子六綍、诸侯四綍、大夫二綍。

棺材上的东西系着错不得,什么人用的上八十一綍?

而且这是个大墓,竟然有神道碑,那就是这队人马只是在外面就疯疯癫癫,估计连墓志铭都没看到,那怎么知道系八十一綍?

''举例来说只是举例来说,这是什么大人物,可是八十一属阳,对于墓来说,并不是好数啊。''

''属阳属阴倒是无妨,关键在这位置上。''易沉略有思索,看了一眼砌文祥激动样儿:''莫要心急,阳墓阴期进,阴墓挑阳日,如果疯癫不假,咱们还是得挑个十六十八二十六日子好下墓。''

''叔,咱不是仙人吗?能平推吗?我还以为这下墓的术法是纸上谈兵呢,真要靠这个去下那八十一难啊?''

''别乌鸦嘴好吧,那八十一根綍不代表八十一难,小孩子尽是会胡说,过来掌嘴。''

''哦~''文祥不是很情愿的走过来,有个严师是自已的命文祥自已了解。

仙人手段狠辣,文祥不敢躲,把脸伸过去挨打。

手快过来的时候,文祥闭住眼,想象中的热辣辣的触感没感觉到,倒是被狠狠揉搓了一顿。

''长大没有小时候好搓巴了啊文祥。''

''叔是舍不得敲打吗?''

''算是吧,长大了总要顾得颜面。''

''举例来说只是举例来说,是我变帅了,叔你舍不得了。''

''啪!''

变帅了照样抽你。

仙人收手,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还舍不得,迟早是徒弟怎么舍不得?

文祥曾拧巴着问为什么不现在收他为徒,已有师徒之实,为什么不直接收了?

仙人总是笑,提早推后都不好,劫难过,徒弟成,是福不是祸,师傅也躲不过。

文祥也曾问过如果成不了状元,会不会完不了师徒缘,仙人不曾回答,心中早有定数,这小子,套话和慌一起出,日月星辰下苦读,圣贤修其路数,更何况,他...

有不当状元就能当徒的套路。

唉,师傅傻师傅笨,徒弟精明师傅糊,早晚来,早晚到,仙人不愁文祥路,好日子,在后数。

''总之,明晚二十六,通六也通二,是个好去处,咱俩下下墓,也看看是什么劫数。''

''举例来说只是举例来说,六是通六顺,二是通什么?通偶数?''

''我看你是书看肚,二通了你这个二百五,你我二人不是通二数?''

''叔你这算卦算日起步太离谱,合着碰着就是好处,这墓我看还得看平推,我这么年轻可不想在下面找出路。''

''放宽心,心放肚,你找出路我看书,下面未必不够好,阴曹地府有熟路,阎王殿上报名号,你属龙来我属兔。''

''叔,举例来说只是举例来说...''

''行了吧,小孩子不要熬夜,睡觉睡觉,我可折了这油灯芯子,你一个人黑灯瞎火的举例吧。''

''叔,我快二十了。''

''嗯,睡觉。''

''叔,给我也整一个软床吧,这样我就不用翻墙了。''

''你觉得我信吗,这么多次了我给你弄了多少次了,你挑三拣四的。''

''那就不弄,反正有叔的够用。''

''你的冠礼,我来办。''

夜深入幽处,语毕声未出,窗边明月吵闹,外面有鸣虫清笑,是哉是哉,仙人对徒总攻心路。

''要不正好收我为徒?''

''睡觉。''

月儿弯弯寻窗户,少年抚鬓深幽处,不胜心路,不胜眼珠,有点难憋住,正躺提眼鼻抽搐,红了眼眶,红了眼珠,最红的还是末路。

一手扶脸庞,一手抹泪珠,将来状元怎么这么喜欢哭?师傅摸头抚顺徒弟泪珠,俩人终无言,以眠抚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