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还是有些早,中午当头时间也算巧妙,蝉叫蝉脱壳,俩个仙人隔墙睡大觉。
成仙之后不取经,成仙之后不逍遥,先睡觉,总之先睡觉。
忽然文祥睁开眼,头顶着床板床板顶着墙,清了清嗓。
''叔,你是不是起来了?''
那边没动静,像凝固了一样。
''叔既然起来了就顺便给我接桶水。''
易沉脸一沉,这小子成仙之后不练功不嚼文,天天就练耳根。这耳朵用的巧妙,自已用仙力消音隔墙还听着。
''渴不死的,你对你师父动手都没愧疚死,少点水更死不了了。''
易沉刚起身,文祥已经闪身跪在下面。
''好徒弟怎么了?''
易沉笑眯眯的。
''不求师父忘记...是徒弟不孝...''
''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徒弟都没有停止愧疚。''
''即便我没什么大碍也是吗?''
''是的,徒弟会用一辈子来陪伴您,来抵消这份愧疚。''
''所以请您...当我一辈子的师父,也请您...让我当唯一的徒弟...''
''笑里藏刀跪下求饶,但实际是在这等我呢是吧。''
''谅你愧疚不假,勉强原谅,但是这唯一的徒弟这事情吧。''
易沉拉起文祥,文祥感觉鼻前一股香,正对仙人眼,正对仙人庞,仙人正定看文祥,文祥侧目...撇过余光。
''文祥,你是知道的,师父有任务,这冥冥之中有天意,为师必定不会只有一个徒弟,你也不会是唯一的徒弟...虽然很抱歉,但是这没得商量。''
文祥快开始了,易沉也知道什么要来了。
手疾眼快俩双手挤住文祥脸。
''我的好徒弟,你以后不是唯一的徒弟,但是你会是唯一的大师兄,唯一的大徒弟,你在师父这里永远是唯一的,现在这爱哭爱嫉妒爱折磨懒惰的样子,怎么当榜样?''
''叔我知道错了。''
文祥被挤的说不出话来,易沉才松了手。
''下来还有新的问题,你成仙之后咱俩躺平了多长时间了?''
''一年?两十年?我记得三十年前我半夜把您踢下床你才给我修了新床,在此之前大概是...''
完了,自已被懒惰嫉妒爱哭的徒弟传染了。
上次动身子骨都是这么久的事情了。
不行自已以前可不是这样。
''动身动身,蝉鸣夏来到,你那成仙路,麻烦现在要来到~''
''叔真的假的,我以为你以前是骗我的。''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现在咱俩得研究凡人的窍穴,引导灵根引导灵力引导修行。''
''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我成仙之后感觉这天地间的灵力均为自已所用,一呼一吸尽是法则与道韵,根本不需要引灵入窍啊?''
''你是仙人当然不需要,但是你留的那条通天路,路里一半都是血煞气,你不引导,魔修当道,血祭血煞血引子,屠城屠人如屠牲畜,就为自已修炼魔道,这种天下不如不要。''
忙活几十年,入窍入窍,何苦仙人入窍,尝凡人修炼六十次,次次艰辛,入窍引灵当且成,但是这成又不成。
''叔,如今这一套引灵入体已经初开门路,您觉得这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当然是找合适的人了...''
仙人闭目看远方,天上星河追星河,湖中星月坠梦乡。
大秦时代,皇帝名秦王
''又做梦了吗?芳儿?''
''嗯,额娘,我又梦到那条河了...里面有好多水性好的星星...''
''额娘您今日怎么这么早来看我,应当是女儿给额娘请安。''
小人睡梦醒,脸上挂着星河,身上素衣裹,眉眼之间劲生俏色,珠玉眼丹红嘴,睡眼朦胧,令嫔一把抱住还没睡醒的女儿,替他抚平头发。
''额娘来给你梳妆。''
''额娘这种事情让抚烟姑姑干就好了,额娘不必自已动手。''
''额娘一直都想给芳儿梳一次头发,额娘都有些嫉妒抚烟了呢。''
''小主,皇上快到了,您还是早做准备...''
''芳儿...一会额娘要装病,你可要配合好额娘哦。''
芳儿不懂额娘为什么要装病,只知道配合的点点头。
屋外人未到太监声先来,一人踏祥瑞步,旁边跟一艳色服,旁拥簇数十人,一步一拂尘,一步一净土,一人抚帘,一人抚扇,抚着夏天来到。
那秦皇抬步,内衬十字黑井字上脖口,下着黄裳带坠印红春,玄衣冕服外包黑金色,袖长袖口绣金龙,金龙下衬三鶄鸡排头落,大带压红系腰中,左顶玉衡右扎玉簪发收帽中,肩顶月来背乘日,充耳挂帽又束脖交,颜不动而自威,眼不锐而冷脆。
后跟女子身娇艳,头戴双金凤翠云冠,金凤口挂朱洁拨穗珠脆风,珠翠镶花花带蕊头,白领口红玉绣,内衬红底柳青布,外着大衫霞披带鞠衣,动若魂清处,妩如柳扶风,眉角妩媚但锐,丹唇红润,阴冷眸中留。
众仆从见皇上到来,手抚下裳轻跪地而重磕头,低头闭眼再叩首。
''令嫔感觉怎么样?请太医了吗?''
令嫔软似绸,扶烟连忙松开拉着芳儿的手,扶起令嫔。
''小主身子一直都是这样的...这病可难治,过热过冷过吹过晒过食过动都不行,要先静才能治病。''
''你也是令嫔的陪嫁丫鬟,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没有照顾好你主子?''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贱婢不是故意的,昨日拿扇子的奴才是新来的,拿扇子的时候他没挑,选了一寸厚的扇子跟着小主身边,平日里都是半寸的扇子昨日却是一寸,所以小主昨日被吹过了劲儿,还特意和奴才说他想多走两步,奴才没多想应了,结果就是今天这样了。''
''扇子也拿不好的下人用来干什么?教习司怎么教的?''皇上皱了皱眉头。
''就是就是,可见这宫中下人也天天不是尽心尽力,这天子眼皮子底下还不害怕,还想偷懒。''旁边的琪娘娘终于开了口。
''这...这新来的姑娘不是教习司派来的...是...''
''是什么?是谁弄过来的蠢才?''
''是琪贵妃前两日在万坤宫外的石桥上面的时候,我家有个奴才不小心顶撞了祺贵妃,祺贵妃当场赐死了那奴才,告诉我们在给我们一个,比我们的有教养的多...''
''咳咳...咳咳咳抚烟不得无礼,下去。''
令嫔甩开扶烟的手,颤颤巍巍的就要下地。
''令儿,你这是何苦,病了就好好休息。''
''皇上...皇上来了我怎么能不见...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