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小桃子。''
文祥落地，险些摔倒。
''我没找到他。''
''己经全找过了吗？''
''嗯。''
''不要气馁，我也会继续找的。''
''嗯。我知道的，小桃子。我知道。''
''先生。''
尚詹灿回来了。
文祥看着尚詹灿，想起自己之前的异样的感觉，准备和尚詹灿聊一聊。
''先生，我可能知道什么。''
文祥激动的冲过去，双手搭在尚詹灿的肩膀。
''你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
''先生别激动，我现在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缺失了一个记忆。''
''什么？''
''你不来教书，我记得是安排了老师替你上课的，是禄少爷安排的，我去申请的，为什么...我根本想不起来是谁替你上课的？''
''大家都想不起来吗？''
文祥也愣住了。
''好像是这样的，大家都不知道，都忘记了，有的人，消失了。''
尚詹灿这样回答。
''有当时的文书记录吗？''
''没有先生，我找过了，我都找过了，甚至禄少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只要我提到这个话题...''
''提到就怎么了？''
''禄少爷就会忘记更多的东西。''
''更多的东西？关于什么的？''
''有关仙人的记忆。''
''...''
文祥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是感觉也是有些突破口在这个地方。
''小桃子你记得吗？''
文祥只能问问小桃子。
''我...我...记得...不是常露水吗？''
''常露水？常露水不是稷山馆子里面算账的吗？''尚詹灿很惊讶，并且不是装出来的，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小桃子走，去一趟稷山馆子。''
文祥觉得事情有进展。
为什么常露水身份变了？
为什么大家都一起忘了他？
他带着小桃子一路狂奔，他一刻都不能等，眨眼间到了稷山馆子，路人感觉街上刮过一道长风。
走进去，常露水在里面噼里啪啦的打算盘。
''常露水，你怎么在这里？''闻香杯不准备弯弯绕绕，首奔主题。
''这位先生说的，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但是明显常露水不这样准备，他又开始了他那一套。
''我问你常露水，你见过我没有。''
''见过，自然是见过，你不是王梦初她的教书先生吗？我当时是知道的。''
''在教书先生之前，你见过我吗？''
''我...''
常露水突然感觉脑袋有些疼。
''好像有...''
''具体点和我说一下。''文祥感觉抓到了救命稻草。
''先生我懂了，你想说的是我为什么来了稷山馆子当算账的，我告诉你是这样的。那日我饿得面黄肌瘦，来到稷山馆子这处宝地，然后小二和我说有爆炒狮子头，肉香面香唇齿香，吃了下肚香舌头，这有油滋滋的蔬果饼儿，面里面是冬瓜丝北瓜丝南瓜丝丝丝脆，这边有招牌丸子，西喜丸子八珍丸子酒口馅儿芝麻丸子香菇丸子油菜丸子芹菜叶丸子红豆丸子各各好吃，然后我抬头看了一个大牌匾，写着丸子好吃，想吃丸子但是其实我一分钱没有，只能点个便宜的，这样还少洗几次碗。我点了碗素面，掌柜林量没想让我洗碗，看我会算账，就让我留在这里当算账的，我也就只能在这里打工来还钱了。''
''你没碰见禄令？''
''先生说笑了，禄少爷岂能是我能高攀的？先生今日是来吃什么的？''
''不不不，你在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来问你。''
文祥总感觉哪里不对。
''您说您说。''
''小儿说这里有什么？''
''爆炒狮子头，蔬果饼儿，招牌丸子。''
''你为什么没选丸子？''
''因为丸子贵。''
''你为什么觉得丸子是特色？''
''因为有牌匾。''常露水老实回答，但是他不知道今天这先生犯什么病。
''可是。''
小桃子开口了。
''你这里，根本没有牌匾啊？''
小桃子指了指空空的墙壁。
那块墙本来有着什么，但是现在没有了，凭空消失了一块地方，显得格外突兀。
''林量老板給卸下来了？这牌匾呢？''
常露水给自己都整不自信了，自己记忆出错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感觉自己不太对劲。
''那牌匾上面写的什么？''文祥感觉窟窿越来越大，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关键的地方。
''丸子好吃。''
常露水想破脑袋，也只想出这一句来。
''谁写的？''
小桃子也追问。
''谁...是谁...''
常露水不说话了。
突然常露水又缓过神来，抬头看向二人。
''这不是语衰堂的先生吗？今天来想吃什么？''
''二爸爸，他不行了，没用了。''
''嗯。''文祥也看出来了。
文祥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如果不是虚假的为什么大家在丢失关于师父的记忆？
可是，丢失的...真的只是关于师父的记忆吗？
这一系列的丢失是一系列连续的反应？
还是被忘记的人物...不止一个？
被忘记...？
''被忘记的人？''
文祥好像想起点什么。
师父说...什么彻底忘记，自己之前听到过。
自己没当回事，但是自己记性好。
''如果要彻底忘记，自己忘记就好。''
''但是要忘记之后想起，需要别人替他忘记。''
''保持忘记的感觉才能最后回想起一切。''
''这是大爸爸告诉你的？''小桃子问文祥，她没听过这些话。
''嗯，师父告诉我的。''
''可是...有些绕，大爸爸现在是要被忘记，这几句话用起来合适吗？''
''不合适，小桃子，我觉得不合适。''
''我认为，现在的世界是虚假的。''文祥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我呢，我也是虚假的吗？''
''你...我希望你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