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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人生导师

“顺平,找我有什么事吗?”接到电话的方庾正好在附近闲逛,于是直接来到了顺平的学校。

这次“地震”和“瘟疫”的受灾区域出乎意料的小,只有中心城区还在慢慢重建恢复,其他地方的秩序都恢复得很快。

“哟,顺平!”虎杖悠仁居然也在,挥着手走了过来,“啊,方老师也在啊。”

“虎杖、方庾,你们是咒术师吧。”吉野顺平的神色很憔悴。

“把我抓走处死吧,我……杀人了。”

原来,在回到家之后的吉野顺平发现了被诅咒杀死的自已的母亲。

在真人的诱导下,吉野顺平接受了真人的改造,获得了术式,并认定经常霸凌自已的学长是引来咒灵的凶手。

在虎杖悠仁前往东京市中心处理真人瘟疫的时候,吉野顺平在逼问中将那个学长杀死了。

听完这一切的虎杖久久没有说话。

“顺平,你觉得不是学长害死了你的母亲,所以他罪不至死,是吗?”方庾轻轻走到吉野顺平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和自已一起坐到花台边上。

吉野顺平低着头,似乎是默认了。

“吉野顺平,你是如何分别好人和坏人的?”方庾问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觉得,漠不关心,已经是陌生人之间的最高美德。”吉野顺平其实很善良,但也正是这种善良让其成为校园霸凌选择的对象。在喜欢利用这种老好人的家伙眼里,这种“软弱”的善就是他们利用和欺凌他人的理由。

但同时顺平也有着自已的底线,那就是他的母亲。他不想杀人的唯一理由,仅仅是不想那沾满罪孽的自已玷污母亲的灵魂。

当母亲这个限制器解除之后,吉野顺平将会从软弱的善人走向另一个极端。

真人看准了这一点,它本来是要用吉野顺平的崩溃、与咒术师决裂,乃至最后的死亡来摧毁虎杖悠仁的心灵。但它死在了东京,没有机会了。

“在我这里,我喜欢的就是好人,我所厌恶的就是坏人。至于其他的人,不过是游戏的NPC罢了。把世界当做游戏来享受,这就是我的想法。”方庾二郎腿,阐述了自已的观点,“善与恶,罪与业哪有那么明确的分界。我可以为了喜欢一个角色而去拯救、帮助他,也可以因为厌恶一个角色而且迫害、摧毁他。但要我分辨好坏,我只能按我的标准来判断,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强欲,绝对的强欲,将自已的欲望和理解强行赋予一切的强欲,试图掌握自已命运,用自已的意志塑造一切的强欲。

或许是那一次实验意外中死亡后,也或许是在被迪奥杀死,被命运玩弄之后,这种思想在方庾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觉醒那能“改写”与“塑造”一切的替身『五月溪』。

“你杀了欺负你的学长也就杀了,当你做出杀人这个决定时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方庾掏出金苹果在手上抛着,“但你还不知道杀死你母亲的真凶,难道要就这样去自首吗?”

“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吉野顺平沉默了良久。

“我不接受。”他抬起头,似乎下定决心,“我不希望杀了人的我自已逍遥法外,但我更不希望母亲的灵魂无法安息。我要找出真凶,杀死他。”

他拳头紧握,眼神再次清明,对着虎杖说着:“抱歉,悠仁,我可能要晚点再自首了。”

“……嗯,我等你,顺平。”虎杖看着吉野顺平的脸,只觉得大脑好乱。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多,交流会被打断、东京大灾变、吉野顺平母亲死亡……虎杖只感觉自已还是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没有力量,就无法阻止不正确的死亡。必须想出独属于自已变强方法,你这该死的大脑,我命令你给我动起来口牙——!

看见吉野顺平重新振作,方庾轻咳两声,开口道:“顺平,你家里有什么线索吗?”

“说起来,我总感觉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咒力……”虎杖嗅了嗅鼻子,感觉有股熟悉的、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

“是这个吗?”吉野顺平拿出一根紫中发红的恶心手指,“我在家里发现了它,那些咒灵似乎很想要得到它。我怀疑就是这个把咒灵吸引到……”

“咔嚓。”一条长得像鱼一样但却有着四肢的咒灵从花坛里蹦出来,直接咬住了宿傩的手指,吞了下去。

“哦哦哦哦吼吼!”它发出骇人的叫声,气势开始节节攀升,直到特级……

“太吵了。”

虎杖和顺平还没来得及反应,纤细的手刀划过,不知名咒灵直接一分为二,爆出了还没消化完的手指。

“别把小零食乱扔啊,虎子。”方庾操纵着五月溪,有些嫌弃的将还沾着口水的手指扔给虎杖。

“为什么顺平家里会有宿傩的手指?”虎杖悠仁接过手指,感到一阵恶心,连忙掏出专门用来包裹咒物的特殊皮革,将其包裹起来。

“应该是绢索吧,那个不知道谁的黑锅,那肯定就是那个家伙。”方庾杵着脸,五月溪自已跑到一边的水池里疯狂洗手。

“绢索?”*2

于是方庾给二人科普了这个咒术界的千年牢阴逼,和在原著里他那疯狂的死灭回游计划。

“嘛,大概就是这样吧。”方庾摊摊手,“不过现在历史进程已经大幅度改变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新的吊事。”

“得赶紧告诉五条老师啊……”虎杖悠仁打了五条悟的电话,却发现对面一阵彩铃。

“嗨嗨,我是宇宙超人五条悟,如果你听见了这段彩铃留言,那就说明我在外太空打来自群星的小坏蛋哦~哒哒哒啦啦啦啦……”伴随愉快的轻音乐,五条悟欠揍的声音从中传出。

“……的确是五条老师的风格”虎杖无奈放下电话。

吉野顺平向方庾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方庾先生,我现在有目标了!”他起身,看着虎杖悠仁,“我想和你们一起消灭绢索,可以吗?”

“哦!当然!”虎杖悠仁回过神来,轻轻将他的手与自已的手相碰,“让我们加油吧!”

虎子还是那个虎子。在原著里,直到宿傩用他的身体屠杀了整个涩谷车站难以计数的人,或者直到娜娜明的死亡,他才从那个开朗的男孩被迫成长为了靠谱的黑闪领域肘术大神。

两个都被判了死刑的少年在阳光下,狠狠将手掌拍在一起。

“有点过于青春了啊,真不习惯。”方庾自已的高中时期是在高压的应试教育体验中度过的,对于这种校园·青春·少年漫画风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觉得有些太耀眼了。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的人生导师?

方庾笑了笑,我这样的家伙……

随手把金苹果塞在顺平手里,叮嘱了他一定要尽快吃下,方庾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