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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骨哨为谁而鸣

“库……嚯……”伴随着金色的气焰翻卷,乔纳森的重拳袭杀向身位较前的瓦姆乌。

面对如天敌一般的波纹,瓦姆乌却没有像乔纳森曾经的对手一般闪躲。只见他交叉起双手,轻轻摇晃起头颅,其头上的四个头饰疯狂旋转起来,狂猛的劲风形成细长的涡旋,狠狠与乔纳森的重拳撞击在一起!

“何等可怕的力量!”只是刚一接触,乔纳森就知道,瓦姆乌的攻击不可力敌。于是他借着被狂风击退的距离,向后两个后空翻,躲过后续攻击而来的风暴的同时,拿起了放在洗衣机旁的幸运与勇气之剑!

这把来自三百年前的剑上流转着奇异的光晕,明显是附魔——没错,乔纳森请求方庾给这柄宝剑附魔上了锋利、火焰附加、以及耐久,甚至方庾还慷慨的赠送了自已都不多的经验修补。

“强大的波纹,精湛的战斗技巧,以及灵活的应变……我瓦姆乌认可你作为战士的资格了。”瓦姆乌的双眼逐渐亮起,他转头,单膝跪地向那缠着绷带的柱之男请求着,“卡兹大人,还请让我与他公平一战!”两千年的沉睡,醒来后的瓦姆乌终究是手痒了。

“哼,不要忘记我们的根本目的,瓦姆乌。我们只是来找艾哲红石的。”卡兹拍了拍手,无数脸色苍白,眼泛红光的怪物从角落里缓缓爬出,“给我掘地三尺找出红石,遇见人类直接全部杀了。”原来,在寻找红石线索的路上,卡兹用自已制作的石鬼面制造了数以百计的吸血鬼大军!

“你这家伙……不可原谅!”乔纳森眼中腾起怒火,“制造了这么多吸血鬼,究竟残害了多少生命?你把生命当什么了?!”

“生命?”卡兹饶有兴趣,“你会记得自已曾经吃过多少面包吗?”

不行,得想个办法……乔纳森强制压抑住自已的怒火,经过追捕迪奥的事件,他明白愤怒在大多数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是方庾先生……不对,如果是齐贝林老师,他会怎么做?

“慢着!”乔纳森受到波纹加持的声音格外洪亮,一群即将散开倾泻向实验基地的吸血鬼都为之一顿,“你们不是想要红石吗?如果你们现在冲进去杀人,我就将它毁掉!”他拿出戴在脖子上的红石,用手中长剑劈砍了一块一边的巨石,巨石直接分为两半,展现着锋利附魔的力量。乔纳森将剑锋逼近红石,作势要劈。

“哼……给我停下!”随着卡兹的大吼,一群吸血鬼不敢动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那你如何才肯将红石交出来?”他眼中红光闪烁,缓缓踏着奇异的步伐走近。

“这个家伙不是想和我战斗吗,那就让他和我公平一战。”乔纳森很冷静,他知道,自已只需要拖到艾莉娜带来救兵,“这场战斗,我将赌上这颗艾哲红石!”

卡兹盯着乔纳森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瓦姆乌,点了点头。

“决斗场地,就选在这里吧。”瓦姆乌走到正在发掘的阿兹特克遗迹中,双手扣住一片掩埋土层的底座,青筋暴起,猛然发力。只见那起码有几十吨重的土层直接被掀飞而起,并且瓦姆乌的风之流法包裹着土层,让其不能分散崩溃。

风卷残泥,古老的祭祀台显露在众人眼前,其他的吸血鬼也借着风的辅助挖掘着。很快,周围被掩埋的观看仪式的座位也清晰起来。无数的颅骨或挂在祭坛平台边,或被垒砌成墙体的一部分,看起来瘆人而庄严。

“曾经那些原始人在这里将我们奉为神明,为我们处理食物……”瓦姆乌直接飞身跃上平台,“他们相信被献祭者的心脏会让太阳再次升起,以此运行世界。那就来看看,今天是谁会被献祭给光明吧。”

他拿起一个放在祭台中间的骨哨,那是一个骷髅般形制的哨子,有着空洞的眼神和骇人的表情。

“这是他们的骨哨,是为了帮助被献祭者发出无法发出的惨叫而制作的器具。”他将骨哨放在祭台中央的高台上,“等到你死在这里,我将为你吹响哨音。”

“谁为谁吹哨,还不一定呢!”乔纳森也翻身上了祭台,两人站在原地注视对方。

“就以月亮为基准吧。”卡兹看向高悬天空的苍月,此时乌云正将其遮掩,“当月光再次洒下之时,就是开战之刻!”

“瓦姆乌,瓦姆乌!”无数吸血鬼兴奋喊着,为他们的主人呐喊助威。

“这场决斗有什么规则吗?”乔纳森趁着决斗开始前的间隙询问。

“除了一对一的公平以外,没有任何规则,只要杀死对方就好,这是一场纯粹的决斗。”瓦姆乌轻轻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养精蓄锐。

几十秒悄然流逝,月光出现的那一瞬间,乔纳森和瓦姆乌几乎同时动了。

乔纳森有着附魔长剑作为武器,攻击距离略胜一筹,首先发动了进攻!只见他一个斜劈,似乎想要将瓦姆乌的躯干直接斩为两半!

在心里估计着瓦姆乌的行动轨迹,乔纳森想象着其接下来会如何应对。是像之前一样用风偏转我的剑,还是向其他方向躲避?

然而,瓦姆乌却直直冲向剑锋,一脚蹬地而起!他没有选择闪避或防御,而是一个前空翻从上方发起进攻,这明显是在学习乔纳森之前的战法!

“哼哼,这个人类的力量在向下劈砍,现在转向上刺已经来不及了。也就是说,是瓦姆乌赢了……等等!”卡兹的脸上挂着淡笑,瓦姆乌可是天赋绝佳的战士,区区人类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但卡兹的笑容马上就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乔纳森居然一个回身将剑舞了半圈,完全凭借强大的技巧和力量扭转了局势!

瓦姆乌的反应也很快,在空中一个侧身直接躲过了正面的劈砍,但剑锋还是在其肩膀上划出一道伤痕。

“这种力量和技巧,他真的是人类吗?!”卡兹脸皮抽动着。

附魔的火焰瞬间出现在瓦姆乌全身,但瓦姆乌并没有像桑塔纳一样慌张,而是拉开距离冷静分析着情况。

“虽然不明白这里力量是如何生效的,但这种提升微观层面温度的战法,我曾经在艾西迪西大人的炎之流法那里体验过。”瓦姆乌的身体背后猛然探出四根有着金属光泽的气管,大量的空气直接被其吸入体内又排出,细胞堆积的热量被水蒸气大量带出,让瓦姆乌抗住了附魔的灼烧。

尽管没有水的比热容大这种科学知识,但瓦姆乌凭借经验和战斗本能就做出了最佳的应对!

乔纳森心头巨震,但瓦姆乌的应对还没有结束,那些带着水蒸气的空气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像一层防护罩一样包裹住了瓦姆乌。

“两千年后世界的战士啊,你叫乔纳森是吧。”瓦姆乌的身形逐渐模糊,最后直接变得透明,“你可知道,水晶为何会显得透明?”

人类的视觉是由感光视觉细胞传递电信号到大脑视觉区域产生的,可以说,只要掌握了光,就掌控了人的视觉。

水晶、玻璃等事物之所以显得透明,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一是这些物质中的电子只能吸收和转发特定能级的电磁波,其中包含的可见光频段较少;其二是因为折射偏转了光线,这种偏转可以让事物背后的光显露在事物之前。

而瓦姆乌控制与空气折射率不同的水蒸气,让自已身后的光线偏转到身前并保持了前后的传播方向一致,竟然直接产生了隐形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