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魏大齐的改变也只是昙花一现。
等孩子出生后,魏大齐不但原型暴露,甚至还变本加厉。
“工作被他给卖了,房子被他给赔了,老人也气的瘫在床上。”
如果只是瘫在床上,裴静宣照顾也就照顾了。
可摊在床上的老人却是个狠毒的,成天辱骂摔打,说她是个扫把星,这个家就是因为娶了她才败成这样。
裴静宣陷入水生活热之中,每天都活的生不如死。
就这样,魏大齐也不放过她,生活也不放过她,现在就连曾经的爱人,也间接的来害她。
裴静宣说着说着,开始笑起来。
这笑,让人看的不忍。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谁知道真假呢?之前我可听说的不是这样……”
人群里依旧有人保持着不同的意见。
可裴静宣一点都不在乎。
她只看向刘荷花,面无表情,满是麻木:
“我孩子今年三岁了,是个女儿,你女儿……也三岁了吧?”
刘荷花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裴静宣惨然一笑,“我已经成这样了,我也没必要骗你,相反,我很羡慕你,至少,你的男人离开你,你还是你,可我已经不是我了。”
刘荷花冷笑一声:“少说这些屁话!什么叫你已经不是你了?你不还是你吗?不还是让张一天惦记了这么久吗?”
裴静宣还是苦笑。
刘荷花却已经站起,拉着张白羽。
“看你如今过的糟糕,我心气突然就顺了,你说得对,我刘荷花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不就是男人吗?老娘还不稀罕了呢!”
说着,拉着张白羽,就那么干脆的向外走去。
裴静宣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
人群自动的给刘荷花让开一条道,此时,那个瘦削的背影,竟看上去充满了无限的力量。
让她羡慕的力量。
裴静宣在看刘荷花,而乔晚在看裴静宣。
她的情绪有些复杂。
在这件事里,她还真是无法去评说。
不过也不需要她去评说。
她站起,对裴静宣道:“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裴静宣回头,低眸,突然苦笑:“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乔晚怔住,接着笑了下,“活在这个时代已经够苦了,谁又比谁好?”
裴静宣怔住,抬头,看着乔晚。
乔晚说:“我是裴静雨介绍来的,她是你的姐姐吧?”
裴静宣怔愣着,下意识的点头。
乔晚说:“有时候,该借的势就得借,能把日子过好,何必要去过烂泥一样的日子?”
说话点到即止。
这事碰上了,她又和裴静宣之前有打过交道,于情于理,都该帮一把。
可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在深入下去,该是交浅言深了。
人和人保持最起码的分寸感,这交情才能继续保持下去。
想到这,她对着裴静宣轻轻一点头,就要走。
裴静宣突然站起,抓住她的胳膊。
“大妹子……”
乔晚看过去。
裴静宣突然笑了。
眼里还含着泪,却笑的有些苦涩和轻松。
“……改天,来供销社,大姐请你吃饭。”说着,看一眼桌面,再抬头,说:“就这样的!”
乔晚笑了,“那我可就等着了!”
裴静宣一点头,松了手。
乔晚这才牵着小丫,向外走去。
等到了外面,人少了一点,段夏才奇怪的问道:“请吃饭?还一样的?什么意思?还人情?”
乔晚笑了下,“算是吧!”
但其实,改天请吃饭,说明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决定借裴静雨团长夫人的势了。
毕竟这次事情闹成这样,魏大齐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请吃一样的,则是说她记下了自己的这个情,也愿意跟自己深交。
当然,这些都是乔晚自己的理解。
也许人家就是单纯的还这次的人情。
不过,这些都是无所谓。
她愿意帮裴静宣,第一是因为人家最开始给自己行的方便,第二,则是念着裴静雨的好,最后,却是因为上次无意中听到供销社的人说过:
裴静雨是团长夫人。
闻彻是副营长,他正在和沈国富竞争营长的位置。
本来这次沈美玲作妖,大好的机会,就算不能让沈国富退出,也要惹的他一身骚。
毕竟原书中,沈国富就是靠着利用原主而给闻彻抹黑才赢了的。
那她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办法?
商人嘛,总是利益最大化。尤其这只是已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而已。
她用的一点也不愧疚。
可惜,闻彻这人啊……
乔晚有时候也是感叹,有时候又很欣慰。
至少说明,闻彻这人是正派的人,不屑于使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可闻彻是正派的人,不代表她乔晚也是。
既然一个法子行不通,那就另外寻法子。
裴静雨她不知道怎么去接触,但裴静宣这边,碰上的忙,能帮就帮,交好了,对她并没有坏处。
尤其这次,她之所以点拨裴静宣借裴静雨的势,也不是无的放矢。
从之前裴静雨推荐自己来供销社找裴静宣,就说明这俩姐妹的感情很好。
感情好,却不知道裴静宣在婆家的遭遇。
那就只可能是裴静宣从没跟裴静雨说过。
乔晚是不理解裴静宣这种明明有很强大的靠山,却被当成面团随意蹂躏,日子也过的一塌糊涂的行为。
要是她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呵!哪怕不能像螃蟹一样的横着走,也要过的风生水起。
咳!扯远了!
乔晚一边思忖着,一边跟在段夏身后走。
结果才走了几步,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这肉强太过坚硬,一下子把她撞得后退一步,鼻子撞酸,眼泪花满眼打转。
她泪眼朦胧的抬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诧异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我以为你看到我了!”
乔晚的眼泪落下来了,“我正想事呢,你怎么在这?”
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闻彻。
他不是在部队吗?怎么跑镇上来了?
没等问出口呢,就听闻彻惊呼:“别动,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