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单果的大眼睛闪了闪，随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知道了！原来你也喜欢叶天哥哥！”
“你别胡说！胡说什么！我才不喜欢那个混蛋呢！他就知道欺负我。”
最后一句有点像是诉苦了。单果笑笑：“那可不一定。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症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病症的患者只会爱上对他们不好的人。既然你说叶天哥哥总欺负你，说不定你对他也真的有感情，不过他不喜欢你肯定是真的，要不然怎么会欺负你呢。”
景如画皱起了眉头：“你到底多大？哪学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学校不教书的吗？”
单果并不顺着景如画说，反而接着自己的话茬儿：“没关系，如果你也喜欢叶天哥哥，我欢迎你跟我公平竞争，谁叫他本来就那么有魅力呢？不过你是肯定比不过我的，因为我比你年轻，嘻嘻。”
景如画一阵语塞，正在这时，叶天推门进来了。叶天一进来就是调侃：“你们在面试？咱们公司什么时候招童工了，这好像不太合法吧？”
“叶哥哥！你怎么来了？”
单果看到叶天，脸上的笑容又溢了出来。叶天走过去摸摸单果的头：“果果，给你面试的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能跑就赶紧跑吧，说不定她会克扣你的工资的！”
单果摇摇头：“我不是来面试的，这个阿姨刚才叫我不要再来给你送饭了，还说如果再在你们公司看到我，她会直接报警把我抓走。”
叶天做出生气的表情：“为什么？景总，你是怕我饿不死，没办法继承我的平板吗？”
他特地加重了“平板”
两个字的语气，景如画知道叶天在暗示什么，但她现在不想跟也叶天理论，她对刚才单果对自己的称呼感到很不爽。“你管谁叫阿姨？你才阿姨，你全家都阿姨！”
单果非常会抓时机地躲在了叶天的身后，叶天迎接了景如画所有的口水。“停……”
叶天无奈地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阻止景如画继续骂人，顺便用另一只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景总，我来跟她说，行吗？”
景如画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很好。”
叶天也转过身面对单果：“果果，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就要自闭了，我不想让你看见，行吗？安全到家之后给我发条消息。”
“嗯。”
单果乖乖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确认单果已经走远了之后，叶天叹了口气。“景总，您说您干吗总跟一个小女孩儿过不去啊？她不就是想给我送个饭嘛，你嫉妒因为没人给你送饭？”
“当然不是！我，我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
景如画转过身来，但依然没拿正眼看叶天：“我是说，她看起来挺聪明的。”
叶天点头。“而且长得也很漂亮。”
叶天点头。“而且……看起来似乎给人感觉很纯真的样子。”
叶天点头：“你确定是在挑她的毛病吗？”
景如画盯着叶天沉默了半晌：“你就是个混蛋。”
叶天无奈地伸出手掌：“可以了，到此为止，你这句之前说的话我都同意。所以她根本没什么问题啊对不对？你为什么要针对人家呢？”
“你不懂，总之她很危险。”
“危险在哪？就因为你觉得她给我送饭太频繁了，所以可能会某一天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商业间谍，把公司的重要文件和资料都窃走？算了吧，这根本说不通！”
叶天知道自己正在为单果辩护，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出于对一个即将高考的女孩子的保护，而不是其他的原因。“跟你说不清，反正她不正常。”
“她没有不正常，她只是……有眼光。”
“你能不能给我滚出去？”
“不能，衣服昨天我妈刚给洗的，我给你走出去吧，下午见。”
从景如画的办公室出来，叶天觉得自己仿佛刚经历一场大战一样疲惫。不过，五月已经快来了，叶天想，自己是该找个时间和单殷好好谈一谈了。“你是说果果她……”
“单姐，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因为我过于自恋而编的故事，但是我如果没有经过仔细观察认真思考、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因为那样也是对果果的一种不负责任。”
单殷木讷地点点头。“单姐，其实我心里一直把果果当作亲妹妹来对待，所以我也很希望她能够在将来有一个很好的出路，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懂。”
单殷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现在离高考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也正在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个摊位，专心在家陪她读书复习。可是我又担心，这一个多月不出摊的话，收入不但会少，还会增加支出，我怕之后会付不起她上大学的费用。”
叶天听了，也沉默了一会儿。“姐，这样吧，你听我的，这个月就放下摊位在家陪果果，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如果她真的有了出息，我愿意负担她的学费。”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姐，您不用不好意思，咱们的交情早就到了比这还高的境界了。而且我相信果果是个好孩子，等她学出成绩之后，也不会忘了我的，到时候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吧！”
“好，都听你的。”
从和单殷谈过之后，叶天再也没在早晨收到过“多余”
的早饭了。两个月后，叶天听说单果的成绩是文科排名全省第七。再往后，叶天听说单果被全国最优秀的传媒大学录取，单殷随着单果一起搬到了她上学的城市。从此，叶天的生活再也没有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围着了，一切又恢复如常，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在早晨吃妈妈做的早饭，然后去公司上班，下班后偶尔和同事聚聚会。公司楼下有一家新的煎饼摊迅速补上了市场的空缺，不过叶天偶尔还是会想念那些免费的煎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