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琛的话音刚落,姬思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出府。
只是她的动作快不过萧元琛,萧元琛在她转身迈出那一步之前,先一步拽住了姬思瑜的手腕。
“放开!”
姬思瑜的声音在发抖。
这破地方到处是坑,坑里还有陷阱,一环套一环,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活下去的地方!
姬思瑜现在怀疑自已之前从华青鸾的心声中听到的她找到了穿越回去的办法是假的,是雷霆给她的诱饵。
那雷霆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了华青鸾的身份?
他们十几年的夫妻了!
华青鸾替他养大了一个孩子,生养了一个孩子,稳住了他的后宅,他为什么要拿自已的妻子做诱饵,为什么!
狗男人,贱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姬思瑜并没有要搭理萧元琛的意思,她想甩开他的手,奈何论力气根本就不是萧元琛的对手。
老天爷给她的金手指为什么要是读心,就不能是什么力能扛鼎吗?
她现在想一巴掌甩开萧元琛,再一巴掌把雷霆那个狗东西拍到狗洞里埋起来。
“你知道华夫人的身份了是吗?”
“放手。”姬思瑜语气冷淡地说道。
她多少还是有些理智在身上,没有对着萧元琛说出更难听的话。
姬思瑜很清楚,从某方面来说她和华青鸾的处境没有任何的区别。
华青鸾给雷霆生了一个儿子都落得了个如此下场,更不用说她了,她连跟萧元琛真正同房都没有过。
何况,她不仅是穿越者,还是萧邕齐和姬修成放在萧元琛身边的眼线。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应该也很想弄死自已吧。
萧元琛松开姬思瑜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就这么喜欢她。”
姬思瑜没说话,转身往外面走,这次萧元琛没有拦她。
但同样的,没有萧元琛的吩咐,府里的马车肯定是用不了的。
姬思瑜站在门口,能感觉到身后的萧元琛在看她,似乎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姬思瑜没有回头,只是顺着自已记忆中的方向往州牧府走,身后只跟着春华和秋月。
春花听着前面低声咒骂的姬思瑜,问道:“主子,你骂谁呢?”
“骂狗男人!”
“不给我马车用,我不会自已租吗!”
从他们住的地方到州牧府还是有段距离的,姬思瑜在看到周围的几辆马车后分别让春花秋月上前询问,但大多数都是有主儿的马车,最后找到一辆驴车,姬思瑜也没有嫌弃,坐着就去了州牧府。
到州牧府之后,姬思瑜从驴车上跳下来,她来到州牧府的大门,看着门房直接道:“我来找你们家夫人。”
州牧府的下人看着离开又出现的姬思瑜,恭声道:“不好意思夫人,我们家夫人在两刻钟之前就被大人接走了。”
“去哪儿了知道吗?”
门房摇头。
姬思瑜现在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眼睁睁地看着华青鸾坠入深渊可是自已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她想她明白为什么自已让华青鸾明天来找自已的时候,她却沉默了。
华青鸾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雷霆对她的安排,送雷鸣离开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已接下来会遇到的事情。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是选择接受了。
为什么?
“为什么?”
雷霆看着面前比任何时候都要站的笔直的华青鸾,问道。
“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
华青鸾听着雷霆的提问笑出了声,“鸣儿自已能离开,我如果和他一起的话,一定走不了的。”
“再说……”
华青鸾垂眸,她不想放弃一点可以回家的希望。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家。
她想回家,她只是想回家而已。
可到头来不过是个局。
明明她已经藏得够好了。
雷霆上前走到华青鸾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从十几岁就嫁给自已,仿佛一生都在围着自已转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华青鸾会有别的心思,甚至在听到有人说华青鸾是穿越者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放屁。
谁都可能是穿越者,唯独他的夫人不可能是。
她的身上没有一点穿越者的影子,她和自已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为自已操持后院这么多年,她甚至知道自已曾经处死过几个穿越者,她从未有过任何的动容,她怎么可能会是穿越者呢!
“再说什么?”
雷霆抬起华青鸾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已。
她是不是也不想离开自已。
是不是在雷鸣和自由以及自已的选择了,选择了自已。
华青鸾看着面前这张看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看透的脸,坚定而认真地说道:“我想回家。”
“我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
雷霆说完这句话时,看着面前那张漂亮温柔的脸露出了一抹笑容,一抹带着讽刺的笑容,这笑容刺痛了他的眼。
雷霆忍不住用力捏住了华青鸾的下巴,“华、青、鸾!”
“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
“你是不是……”
华青鸾抬手用力打开捏住自已下巴的那只手,她冷漠地看着雷霆,张嘴时哪怕下巴传来痛楚她还是说道:“不要为自已找借口了。”
“不要为自已摆什么深情的人设。”
“那什么所谓的佛子过来不就是为了穿越者吗?你只不过是想拿我向他投诚,那皇帝卖好,卖妻求……”
“啪!”
华青鸾被雷霆一巴掌掀翻在地,白皙娇嫩的脸瞬间浮现出红肿的掌印,她的耳朵轰鸣,眼前几乎要看不清。
但是华青鸾死死的攥着拳头,等待这痛楚过去,她一声没吭,只是吐出一口血和一颗牙。
雷霆扇完的手在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对华青鸾动手。
她不该这么说自已,他是被逼的,萧元琛一直在逼他!
她为什么不向自已求饶,为什么不哭着求自已保住她,她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已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