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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

警笛撕裂了夜的寂静,红蓝闪烁的光芒如同巨兽的血瞳,贪婪地吞噬着废弃工厂的黑暗。

黑衣人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李明咒骂一声,狠狠地瞪了方寸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混乱中,阿玉的手轻轻拂过方寸的脸颊,低语道:“对不起……”随即,她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人群中。

方寸被铐在警车上,思绪如麻。他被骗了,彻彻底底地被骗了。

阿玉的温柔,她的眼泪,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审讯室里,刺眼的白炽灯照得方寸头昏脑涨。

负责审讯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官,名叫赵凯,他锐利的目光如同猎鹰般,紧紧地盯着方寸。

“姓名?”

“方寸。”

“和阿玉是什么关系?”

方寸沉默了片刻,苦涩地吐出两个字:“师徒。”

赵凯冷笑一声,“师徒?我看更像是情侣吧?”

方寸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赵凯审问。

他知道,自已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解释就是掩饰。

审讯持续了几个小时,方寸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赵凯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碍于证据不足,只能暂时将他释放。

走出警局,已是黎明时分。

天空中,一抹鱼肚白缓缓升起,却无法驱散方寸心中的阴霾。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感觉自已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阿玉!

她站在街角,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显得格外清纯动人。

方寸的心猛地一颤,他快步走到阿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阿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愤怒和委屈。

阿玉抬起头,看着方寸,眼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方寸,对不起,我……”

“对不起?”方寸冷笑一声,“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你知道我有多相信你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阿玉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身不由已……”

“身不由已?”方寸一把甩开阿玉的手,“又是身不由已?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阿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方寸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阿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和李明一起骗我?”

阿玉抬起头,看着方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方寸,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别人,不能说……”

“答应过别人?”方寸的眉头皱了起来,“谁?李明吗?”

阿玉摇了摇头,“不是他,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李明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走到阿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上了车。

“阿玉!”方寸大喊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

“方寸,别管她了,她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李明冷笑一声,关上车门,轿车绝尘而去。

方寸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辆,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

他不知道阿玉到底隐瞒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已该何去何从。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方寸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

“是方寸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阿玉的秘密。”

方寸的心猛地一跳,“你说什么?你知道阿玉的秘密?”

“没错,我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为什么接近你,为什么背叛你。”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帮你找到真相。”

“帮我?”方寸冷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知道阿玉的真名,她不叫阿玉,她叫……”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苏媚。”

方寸愣住了。苏媚?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

“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来城北老码头,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方寸握着手机,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必须去一趟老码头。

也许,在那里,他能够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夜幕再次降临,方寸来到了城北老码头。

昏暗的灯光下,码头显得格外荒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你来了。”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方寸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对方。

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头上戴着一顶宽檐帽,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谁?”方寸警惕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摘下了帽子。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方寸眼前。

“赵凯?!”方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赵凯,那个审讯他的年轻警官!

“怎么是你?”

赵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意外吗?”

方寸难以置信地盯着赵凯,思绪如同被搅乱的麻线团,剪不断理还乱。

“你…你不是警察吗?为什么……”

赵凯嗤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警察?那只是个幌子。我真正的身份,你还没资格知道。”

方寸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窜头顶。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玉…苏媚,她到底怎么了?”

赵凯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吞云吐雾间,方寸觉得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看不真切。

“苏媚,呵,真是个好名字。不过,她现在可不是什么苏媚,她是‘魅’,一个你惹不起的女人。”

“魅?”方寸更加疑惑,“什么意思?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很特别的女人。”赵凯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方寸的表情,“一个游走在黑白两道,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的女人。而你,方寸,只是她众多猎物中的一个。”

方寸感觉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想起阿玉妩媚的笑容,温柔的触碰,以及那些曾经让他沉醉的甜言蜜语,如今却像一根根毒刺,扎得他遍体鳞伤。

“不…不可能!阿玉不是这样的人!”方寸近乎咆哮地反驳,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赵凯的谎言。

赵凯轻蔑地一笑,“事实如何,你自已心里清楚。十年,方寸,你跟了她十年,你真以为你了解她吗?你看到的,不过是你想看到的,她想让你看到的。”

方寸踉跄后退几步,无力地靠在码头冰冷的石柱上。

十年,整整十年,他将自已的一切都奉献给了阿玉,到头来,却发现自已不过是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赵凯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苏媚,或者说‘魅’,她接近你,是为了你师父留下的那本《鬼眼鉴宝录》。你以为你这些年学到的鉴宝本领是谁教的?她不过是想利用你,得到那本书而已。”

方寸的脑海中闪过师父临终前将一本破旧的册子交给他的情景,师父说,这是祖传的鉴宝秘籍,让他好好保管。

他一直以为阿玉教他鉴宝是出于对他的关心,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

“那…那本书现在在哪?”方寸的声音颤抖着,他感觉自已的世界正在崩塌。

“在哪?”赵凯冷笑一声,“当然在她手里。不过,现在她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你的帮忙。”

方寸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你想让我帮她?”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已。”赵凯走到方寸面前,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恨她,想报复她。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方寸沉默了,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淌。

他恨阿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是,他更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自已这十年究竟活在怎样的谎言之中。

“你要我做什么?”方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赵凯拍了拍方寸的肩膀,“很简单,帮我找到《鬼眼鉴宝录》。”

“我…我不知道在哪。”方寸的眼神闪烁不定,他在思考,在权衡。

赵凯似乎看穿了方寸的心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方寸。

“这是苏媚的藏身之处,你去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方寸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栋破旧的仓库,位于城郊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看着照片,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记住,”赵凯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还没找到那本书,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说完,赵凯转身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方寸独自一人站在码头上,寒风凛冽,吹得他瑟瑟发抖。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他要找到那本书,他要揭开所有的真相,他要让苏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方寸按照照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间破旧的仓库。

仓库大门紧闭,锈迹斑斑,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他听到仓库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你确定他会上钩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方寸听出来了,是苏媚的声音!

“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赵凯那小子诡计多端,我怕他会……”

“怕什么?他不敢动我。只要我们拿到《鬼眼鉴宝录》,我们就……”

苏媚的话还没说完,仓库大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方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如同地狱归来的复仇之神。

“苏媚!”

仓库里的两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们惊恐地望着方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苏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看着方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哟,这不是我的小方寸吗?怎么,想我了?”

方寸一步步逼近苏媚,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苏媚,你骗我!你利用我!你把我当猴耍!”

苏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骗你?利用你?方寸,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已了。你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一个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

方寸的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起,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苏媚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仓库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方寸和苏媚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眼神却如毒蛇般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