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双脚落地之后,以与年龄不相符的矫健,三两步来到郑娟的跟前,在何雨柱目瞪口呆的震惊之中,一把拉过人家姑娘的手,热情的交流起来。
“姑娘叫什么呀?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长得真俊!”
“老太太,我叫郑娟,家住……”
面对老太太咄咄逼人的姿态,郑娟脖子都红了起来,细声羞涩的回应着老太太的询问。。
“家里就靠你们母女打零工,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哎呀,这年头,家里要是没有一个男人支撑着,光靠女人的话,那是绝对不容易的。”
“姑娘,听我家柱子说,你昨天遭遇歹徒了,怎么样,没有吓着吧?”
“有对象了没有?还没有啊,听老太太给你说,找男人啊,就要找老实可靠的!别看那些能说会道的会哄人,可是关键时刻却靠不住……”
“我家这柱子虽然有些傻乎乎的,可是却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坏心眼,绝对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
抬头看了看四周,何雨柱差点都以为自已又穿越了呢。
这还是那个掀开门帘都嫌风冷,走两步又喊脚疼的老太太么?
何曾看到过老太太这么积极热情,拉着一个陌生人,在寒风凛冽之中,一副热情慈爱的样子,不断套着人家的话。
三两句之后,老太太就差告诉人家姑娘,如果不嫁给她孙子的话,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损失和遗憾。
何雨柱要是还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那他也算是白活这么大了。
之前何雨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毕竟人家姑娘看上去就没有二十,而他都已经是个奔三的老光棍了。
可被老太太的话引歪了心思之后,何雨柱的目光也开始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命苦的姑娘。
一身蓝色棉衣上接连着大大小小的补丁,枯黄微卷的发丝,在寒风之中略显凌乱。
因为长期缺乏营养面显菜色的面颊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睛,挺巧秀气的鼻梁下,小巧的樱唇,饱受寒风吹拂,以至于裂开大大小小的伤口。
即便身上满是生活之中苦楚的影子,可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骨子里散发着昂扬蓬勃的生命力。
那股生气蓬勃的盎然绿意,既不同于院子里那些大妈麻木于岁月的漆黑,又不同于秦淮如那认命躺平的灰暗。
婉如巨大岩石倾轧之下,依然兼任向上的野草,经历了万般苦难,依然笑对春风。
这还是何雨柱第一次看到,如此纯粹如此坚韧的生命力。
“傻柱子!傻柱子!”
“啊,嗯,老太太,您说什么?”
正在无限遐想的何雨柱,猛然被老太太的呼唤惊醒,一脸茫然的看向脸色都已经变成红布的郑娟,以及勾起嘴角,打趣地注视着他的聋老太太。
“我和娟子说好了,咱们去她家转转,认认门!你现在去买点东西,上门做客哪能空手呢!”
“不用……不用的……”
听到老太太的话,原本正无限羞涩的郑娟,急忙张口阻止起来,却被老太太一把给拦住。
“好了,都听我这个长辈的!”
“傻柱子,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嗯,好!”
如梦初醒的何雨柱急忙张口答应下来,走了两步之后,又不放心的扭头叮嘱了起来。
“你们小心注意安全,我会很快就回来,有事情就大声喊!”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
看着何雨柱担忧的样子,聋老太太一副嫌弃的样子,朝着他摆手驱赶起来。
等到何雨柱的身影消失之后,老太太却脸色一变,立即换上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朝着一旁的郑娟炫耀起来。
“看吧,老太太我没说错吧,只有像我家柱子这样的老实孩子,才知道疼人,才能靠得住,虽然傻了点,但是却能够支撑起家里的大梁!”
三番五次变相地夸耀,让郑娟有些哭笑不得。
内心聪慧的她,哪里不清楚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要撮合她和何大哥。
虽然到现在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是郑娟内心对于何雨柱的印象却非常地好,尤其是老太太简单介绍了何雨柱的情况之后,一个月三十六块五的工资,对于郑娟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及的云彩。
想到家里的情况,郑娟心里刚刚飘起的涩意又再次沉淀下去。
顾忌任何一个条件优秀的男人,看到她家里的情况,恐怕都会望而却步吧。
很早就已经认清了现实的郑娟,最大的愿望就是为母亲养老,抚养弟弟长大。
至于她自已,郑娟根本就没有在意。
乱入到了她世界当中的老太太,以一种让郑娟措不及防的势态,直接掌握了主动权,让郑娟连反应和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老太太虽然不断地夸赞着何雨柱,却也没有挑明自已的打算,根本就没有给郑娟留下一丝拒绝的机会。
毕竟就算郑娟不中意何雨柱,那么也好开口说出来,毕竟老人家只是夸赞自已的孙子优点多,并没有说出求娶的话来,总不能自作多情地告诉人家,说是对你家傻柱没这想法。
而如果郑娟非常看好何雨柱,哪怕暂时没有男女感情方面的想法,那么老太太的话,就当是变相地帮助两人培养感情了。
聋老太太在奋力地帮助着孙子谋划媳妇,而何雨柱这边也没有掉链子。
虽然他这些年因为被贾家吸血,导致口袋里根本没有余粮。
可何雨柱好歹也是三十多块钱月工资的人,吃饭这个最大的支出项,大部分时间都在轧钢厂解决。
因此何雨柱的工资算不上最高,可是无论是生活质量还是每月结余的财富,那都是整个四合院里唯一能够和易中海相提并论的存在。
口袋里还有十多块钱和一些票据,何雨柱买起东西来也没多少顾忌。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何雨柱就拎着半斤大白兔奶糖,三斤白面,五斤棒子面,两斤猪肉和一只杀好的鸡,就大步跑了回来。
因为跑得太急,以至于额头都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