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群臣看着君无心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堂而皇之的走上那高台,却在龙椅前停住了脚步,命人搬来了桌案与垫子。
待掠影、暗一等人布置好后,君无心才抱着小皇子施施然的坐下。
底下群臣窃窃私语,都不甚明白君家的女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朝堂上。
君锦轩与君锦邪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自家小妹决定夺权了,一人站在文官之首,一人站在武官之首,随时准备着帮助自家小妹达成所愿。
君无心静静的等待着底下的多数大臣讲完话,声音逐渐平息后,她目光在几个管不住嘴的官员身上停留了一瞬,她看向掠影,确定了不是什么身居要职且有用的人才,才开口道:“拉下去处理掉,本宫不喜欢多嘴的人。”
“诺。”
下一刻,大殿之中出现了几个身着黑衣的暗卫将那几个官员捂嘴拖了出去。
“这...”一御史走出了队列:“娘娘,这于理不合。”
君无心并未搭话,而是微微抬手,下一刻一颗头颅滚入了大殿中:“哦?不知这位爱卿有何见教?”她自高处俯视,眼神中却满是轻蔑。
那御史似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腿都软了几分,这娘娘怎么比陛下还恐怖啊?
君无心似笑非笑的看着出头的御史:“爱卿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没了。”御史磕巴的回道。
“那便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吧。”君无心也没有多为难这位御史,毕竟杀鸡儆猴的目的她已经达成了。
“诺。”御史抬手擦了擦自已额上的冷汗,退回了队列中。
君无心扫视了群臣:“众位爱卿还有人想要上奏么?若是没人的话,本宫可要继续说下去了。”
大殿门口的鲜血还未曾清理干净,群臣也不敢再有异议,君锦轩适时开口说道:“还请娘娘将今日之事解释清楚。”
君无心微微颔首:“暗一。”
待在一旁的暗一走上前来,恭敬的朝着君无心行了一礼,随后看向众臣说道:“皇后薨逝,陛下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前朝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特立皇贵妃为新后掌管后宫,朝政也交由新后代为把控。”
此话一出,群臣又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会这样?”
“陛下这也太过于草率了。”
“不妥不妥啊。”
“这不是在胡闹么?这...”
“新后一介女子,怎可把控朝政?”一位老臣捋了捋胡须。
一旁的大臣闻言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提醒了一句:“那边的血还没清理干净呢。”按照这位娘娘一上来便轻而易举的要了几个臣子的脑袋,现如今敢在朝堂上公然与这位娘娘作对,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娘娘可是君家嫡出的女公子,长兄君锦轩乃是前年当上的右相,次兄君锦邪更是屡立战功的镇国大将军。
若是对上了这位,就算是陛下也得忌惮一番,更别说他们这群领朝廷俸禄的苦命人了。
那老臣瞥了一眼门口的血迹:“我历经三位陛下,她还敢杀我不成?”
“这位娘娘是君家出来的。”
老臣闻言直接收了声,即便他历经三代,也断不敢与京城的世家对上,更何况还是君家。
好险好险,差点就头首分离了。
“娘娘,白二公子求见。”
君无心逗弄了一番怀中的小皇子:“宣。”
“诺。”
没过多久,白二公子白清宣便走入了大殿,对于地上的鲜血仿佛视若无睹,轻松跨过,无关之人的性命而已,他如今在乎的只有他小妹。
他朝着君无心行了一礼后便问道:“敢问娘娘,我家清然是否真的死于难产?”
君无心闻言叹息了一声,她抱着怀中的小皇子站起了身,缓步朝着白清宣走去:“清然确实命丧于难产,但是被人害的。”
白清宣眸中滑过一抹狠厉又夹杂着恨意:“是谁?”
“白二公子不妨抱抱他吧。”君无心有些爱怜的看向怀中的孩子:“他可是清然拼命诞下的孩子。”
白清宣接过了小皇子,但目光还紧紧盯着君无心。
君无心又叹了一声:“是贤妃与...”剩下的话语还未说完,白清宣便知道其中有傅容羽的手笔。
“好得很...”
“白二公子放心,我来时已经命人给贤妃赐下了毒酒。”
“那?”
君无心朝着白清宣凑近了几分:“他不会好过,我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清宣闻言,却满意的笑出了声:“好,这般处罚,我白家接受了。”不愧是君家的女公子,此等魄力也难怪得兄长喜欢。
“娘娘日后若是有用得上白家的地方,清宣必当赴汤蹈火,用以偿还今日之恩。”
“白二公子言重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清然和这个孩子。”
“清宣在此谢过。”白清宣看着怀中与白清然有些相像的小皇子,眉宇间难免染上哀伤:“日后,这孩子便要托付给娘娘了。”
“这是清然的孩子,我自然会好生教导的。”
“我不求这孩子将来有多厉害,只求他平安。”白清宣身为白家新任的掌权者,自然也能看出君无心周身的气度,并非普通的世家贵女能有,更不可能拘泥于后宫之中,他这小侄子若是想活下来,还得仰仗这位的鼻息。
只希望这孩子日后懂事些,莫要拦了这位娘娘的路。
“嗯。”君无心从白清宣的手中再次接过孩子,走回了台阶上:“兰芝。”
“娘娘。”
“这孩子马上就要醒了,你先将他抱下去找个乳母。”
“诺。”
君无心的怀中没了孩子,压迫感反倒是更强了些,她甩了甩衣摆再次坐下:“各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本宫不喜繁琐,各位还是组织好语言再上奏。”
“诺!!!”
君锦轩再次开口说道:“臣有本启奏。”
“讲。”
“浊河水势汹涌,又逢细雨连绵,堤坝因此被冲毁,下游城池受灾严重。”
“百姓如何?”
“有千余人死在了这场洪灾中。”
君无心闻言眉头微皱,她转动着手上的墨玉扳指,询问道:“这是何时发生事情?”这些时日她忙着部署朝中事务,对于京城之外的关注少了些,却没想到一来便是如此大的事情。
“约莫七日前。”
“怎会如此迟?罢了,先赈灾吧。”她将目光落在了一个官员身上:“汪大人,我来时便了解过你擅长治理水患,对于此次灾祸,你有几成把握?”
汪大人沉吟了片刻:“三成。”他解释道:“浊河的堤坝年年翻修,却如此轻而易举的被冲毁,只怕...”有人贪污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