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你说我们的陛下,会不会在白公子随军的途中下杀手呢?”
掠影眉头微皱:“属下觉得这很有可能。”
“你觉得白清御死了,会发生什么?”
“如今白家家主年事已高,早晚会辞去官职,白家二公子又心怀大志却无法踏入仕途,倘若白长公子身死,没有了后备力量的白家,在其余七大世家的攻击下,定然会分崩离析。”
君无心走到桌案前坐下,顺便也示意掠影坐下:“你说的不错,倘若事情当真如我们所猜测的发展,陛下还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她拿起桌案上的信函,摇曳的灯火映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她将信函展开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按照陛下如今的做法来看,他用白家的势力打压着其余的世家,待到皇位坐稳之后,必然不愿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所以现如今他准备对白家动手了。”
“掠影。”
“女公子?”
君无心将看完的信函凑近了烛火,任由火舌将信函一点点吞噬化为灰烬,直至快烧到手指的时候她才松开了手:“你觉得陛下的所说的爱,有几分可信?”
掠影闻言轻嗤:“一分也无。”他深爱着自已的女公子,自然也明白面对自已心爱之人时,会是怎样的炽热,可傅容羽的爱虚浮于表面上。
傅容羽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是利用,他想要掌控白清然一般去掌控君无心,殊不知却是算计错了人。
“陛下想要铲除世家,必然会从世家的贵女中下手,铲除了白家之后,下一个便是我君家,我们的计划需要提前了。”
“诺,属下定然命人加快进度,可要通知家主一声?”
君无心微微摇头:“不到关键的时候,都不必君家亲自动手。”
“诺。”
寝宫之中颠鸾倒凤,寝宫之下暗潮涌动。
床笫之间,傅容羽抱着微雨喘息着:“无心...”他叫着她的字,是那般的缱绻。
微雨垂下眼帘,眸中滑过一抹寒意,就在这张床榻上,她在傅容羽的口中听到了男人惯会用的花言巧语,还好自家女公子前一久给自已安排了许多优质的男子,否则自已又会在这位陛下的所作所为中深陷而不可自拔。
“陛下,你轻些。”
“是朕弄疼无心了,是朕的错。”说罢,傅容羽吻了吻微雨的额头。
内室外,兰芝与月梅的神情冰冷,认真的听着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待傅容羽沉沉睡去,微雨拢了拢衣袍从内走了出来,月梅连忙走上前扫视了微雨身上的痕迹,点了点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娘娘随奴去沐浴吧。”
微雨点了点头就跟着月梅去了浴室。
掠影掐算着时间带着君无心离开了暗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陛下当真是精力旺盛啊。”
君无心想到之前微雨侍寝时,自已与掠影蹲在房梁上的日日夜夜,不由有些无奈:“待时机差不多,就给他下点药吧。”
“诺。”
君无心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里衣,月梅照着微雨身上的痕迹涂抹了起来,待完成了一切之后,君无心抬手抹了抹发现并未曾晕色,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
月梅为君无心理了理长发:“这些痕迹如同真的一般,大概过个一两日便会自已消失了。”
“嗯。”君无心抬眸看向了站在一旁已经梳洗好的微雨道:“今夜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我会让掠影给你送些补品过去。”
“诺,属下谢过女公子。”
君无心点了点头,走出了内室,看着满床的狼藉不由皱起了眉头:“掠影。”
掠影立马走上前点了傅容羽的睡穴让他睡的更沉了些,他将他从床榻上拽了下来丢在了地上,兰芝羽月梅拿着干净的床单被褥走进,将脏污的床榻焕然一新。
掠影又将傅容羽拎起丢在了床榻上。
君无心抬手摆了摆,三人便退了出去,今日在床榻上傅容羽所说的一切都由微雨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
她走到床榻旁,从一旁的立架上取下了一个装有药丸的香囊球,放在傅容羽的鼻尖让他吸入了一些后,又将香囊球放回了立架上。
随后她走上了床榻,拉过一条被子将自已裹了起来,又是忙于政事的一整晚,当真是有些累了,要是这男人不在这便好了。
又过了几个月,京城下起了一场大雪,君无心站在屋檐下看着整个院子都裹上了一层银霜:“兰芝,是不是快过年了?”
“嗯,待开年,二公子便要出征了,女公子要给家中送信么?”
“不必。”君无心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又问道:“宥嘉表哥近日如何?”
“还在君家代替女公子侍奉家主与女君。”
君无心点了点头:“他倒是有心了,派人给他传个消息,就说我在宫中一切安好,让他勿念,待事成,必然不会亏待了他。”
“诺。”
当夜,住在君家的林宥嘉便收到了君无心身边暗卫的消息,心中一暖:“一切安好那便是最好的,你让锦华表妹莫要担忧家中的事情,我会照顾好阿父阿母的。”
暗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君家。
林宥嘉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之中,唇角勾起一抹笑,时隔几月终于得到了君无心传的消息,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看见了君锦邪:“二哥。”
君锦邪有些复杂的看着林宥嘉:“还当真是傻人有傻福。”说罢,他直接转身回了房。
林宥嘉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这君家最难搞的还是这位君二哥,他都已经住在君家几个月了,其他人都和颜悦色,可这位二哥却始终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要努力的路,还长着呢。
李晓月刚走进凤澜宫便看见君无心擦拭着手中的玉笛:“君姐姐今日倒是有兴致。”
君无心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抬眸看了一眼李晓月又收回:“过来坐下吧。”
李晓月依言坐到了君无心的对面:“皇后又病了,君姐姐不去看看么?”
“一到换季她便如此,这不,前一个月还回去的协理六宫的权力又交到了我手里。”君无心拿着手中的玉笛朝着不远处的桌案上指了指。
李晓月顺着君无心指的方向看去:“怎么会有这么多?”
君无心叹息了一声:“我们这位皇后啊,将所有心思都扑在了陛下的身上,小产恢复后也没有将心思放在处理宫中事务上。”
“这才一个月的功夫就堆积了这么多?还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