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无心笑着注视白清然:“一样么?”
白清然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那当然了,不过锦华你身上的味道比真的玉兰花更加好闻,也更让人安心。”
君无心抬手替白清然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可能是因为我自小泡药浴的缘故吧。”
“原来是这样啊。”白清然将目光挪向了玉兰花林:“这些都是谁种的啊?”
“都是我阿父、阿母和三位兄长一起种的,每当我生辰的时候他们都会种上一棵。”
“咦?那怎么少了三棵啊?”白清然指了指那空缺的方向。
君无心顺着白清然指的方向看去:“那个位置么...本该是我二哥种玉兰树的地方,只不过他从军三年,杳无音讯,那个地方也就空着了。”
白清然拽着君无心朝着玉兰花林中走去,那是一座舞台,因为许久没有人来的缘故,上面落了许多玉兰花瓣。
“好美啊,锦华,我瞧你腰间一直带着一支玉笛,为我伴奏可好?”
“你想要跳舞?”
“嗯。”白清然看着飘落的玉兰花瓣,走到了舞台的正中:“这花瓣纷飞的美景,何不舞一曲?”
“既然是清然想,那便奏一曲又何妨。”君无心从腰间拿出了带有玉兰花雕刻的玉笛,置于唇边。
台下,凄清的笛音自她的修长的指尖溢出,那双丹凤眸却注视着舞台上的女子。
台上,白清然衣袂翩翩,身段轻盈,跟随着笛音起舞。
二人专注,似是未曾察觉四周多了几位世家公子与皇子。
原来方才在宴席上,君锦轩带着几位世家公子与七皇子路过,却不曾想被笛声吸引至此,但他们并未上前,而是远远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停息,舞蹈也因此停止。
“锦华,我跳的好看么?”
“好看。”
林宥嘉一时入迷,不小心踩断的一根枯枝。
“谁?”这点响动自然瞒不过君无心的耳朵。
林宥嘉一时有些慌乱,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傅容羽身上,满是求助。
傅容羽见此察觉到了林宥嘉的求助,眉头微挑,率先走入了君无心的视线中。
这于他而言,无疑是获得了林宥嘉的一个人情。
“七皇子?”白清然见到来人,眼神都亮了几分,方才自已的舞一定被他看到了吧,一想到此,她的面颊都红了。
君无心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清然,又看了一眼傅容羽:“七皇子怎么会在这?”
“方才一时路过,被笛声吸引,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
白清御见此,也摇着白玉扇从树后走出:“其实不止是七皇子。”看自家蠢妹妹那个春心萌动的样,自已要是再不出场,估摸着妹妹就该被拐傅容羽走了。
“兄长。”白清然顿时收敛了些。
白清御朝着白清然微微颔首,又对君无心问安:“锦华妹妹安好。”
“白公子安好。”如今的京城已入冬季,可这白清御却还是拿着那白玉扇,君无心不由问道:“白公子不冷么?”
“有些。”
“那你为何?”君无心看着一直在扇扇子的白清御,陷入了沉思,这白公子的脑子莫非有什么问题?
站在白清御一旁的傅容羽见此不由有些想笑,他抬手握拳置于唇边,最后小声的提示道:“清御兄,扇子。”
“啊?哦。”白清御唰的一声合上了扇子,别回了腰间:“失态了。”
“无妨。”
君锦轩带着几位世家公子也走上前:“小妹的笛音愈发有长进了。”又对白清然夸道:“白女公子的舞还是一如既往的出色。”
“谢君长公子夸奖。”白清然说完便躲在了君无心的身后。
君无心察觉到白清然的不安,笑看着君锦轩,语气却带有几分不悦:“兄长,曲也听完了,舞也看完了,你是不是该带着他们?”
君锦轩看了一眼几位世家公子脸上痴迷的表情,顿时有些不悦:“几位仁兄,我们先走吧,小妹你带着白女公子好好玩啊。”
“嗯。”
宴席结束之后,君锦邪便来了凤澜阁,而君无心已经在亭中等了他许久,掠影正拿着汤婆子往君无心的手中塞。
“女公子,夜里凉。”
“嗯。”
“锦华。”
君无心看向君锦邪:“二哥你终于来了啊。”她握着汤婆子站起身,朝着君锦邪款款走去。
君锦邪微愣:“这是?”自从回京之后,他便很少见君无心对他这么热情,就连来时想好的话也被咽了回去。
“既然来了,便跟我走吧。”
掠影拿起了桌上的灯笼,走到了君无心的身前,引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君锦邪看了一眼身后的陌玄,随即跟了上去。
他跟着君无心走进了一间在凤澜阁内不算起眼的房间,里面摆着许多珍宝,好似是君无心封存东西的库房。
君无心走到了一个立架面前,抬手转动了一个玉如意,地板瞬间发出了响动,一个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掠影率先走了下去,并朝着君无心伸手道:“属下扶着女公子。”
“嗯。”君无心将手搭在了掠影的手上,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墙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无法照亮整个暗牢的情景,阶梯很长,长到看不清尽头,要知道这整个凤澜阁都是建立在水上的,这个暗牢很显然是建在水底的。
又过了许久,几人才走到了平地上,君锦邪环顾了四周,朝着君无心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君无心自然知道自已的兄长在问这暗牢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她漫不经心的答道:“自然是在你离京后。”
这暗牢可是让她花费了好大的价钱,才在湖底建起来的。
锁链晃动声,敲击声,以及哀求声从远处传来,由此可见这暗牢之中关了不少人。
“二哥可要与我一同去?”
“嗯。”君锦邪也想看看自已的妹妹,在他不在的这三年成长的如何。
君无心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便随我来。”
暗牢本就建在水下,比之以往常规牢笼平添了几分阴暗潮湿,此刻又正值冬日,更令人觉得寒冷异常。
“求求你,放我出去...”
“求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赎罪!”
“我招,我真的招。”
君锦邪的目光扫过那些囚徒,甚至还在其中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容:“他们怎么会在这?”
掠影解释道:“这些人私底下都做了许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但因为身份原因又不能随意杀之,女公子便让我们将他们抓入了暗牢之中。”
“所以,朝堂上的那些人都是谁?”君锦邪有些不可置信。
“现下朝堂上,顶着他们脸的人,都是女公子的人。”
“不会露馅么?”
“自然不会。”掠影接着说道:“我们的人只是顶替了他们的身份,收集他们的罪证,待罪证收集完后,递交圣上,我们的人能全身而退,这些人最后还是要为了他们的罪证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