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微微点头，是的。
那位人王真乃英杰。
正是因为有了史书，人族的传承才越发完善，才没有让历史只存在于仙人手中。
孔子并没有在此有过多的停留。
玄都决定陪他走一段时间。
老子欣然同意。
随着老子行走在万界长城中，玄都以另外一个视角看到了这个名为春秋的时代。
贵族在腐败堕落，国人的权利在削弱，礼仪在崩坏。
各国之间相互征伐，大城之外的野人们在苦苦求生。
当某位兵家古祖说出兵者，诡道也后，各国之间的战争越发残酷。
也是随着战争的兴起，杀伐之气充盈在天地之间，与之相互伴生的妖孽也开始出现。
这一日，玄都见到孔子斩杀作恶的河妖。
孔子哀叹：“太乱了。”
也是在这一日，有孔子的学生向孔子道，老师，我们可以随手斩杀河妖，仙神修士，方士也可以，但是普通百姓呢？
那些手无寸铁，面对体型大点的妖兽就无能为力的普通人怎么办？
孔子问他，你觉得该如何？
那名弟子思索后道：“弟子不知。”
孔子说，那就去寻找，探索吧。
当你吃喝不愁，钱财不缺之时，总要为自己的想法去饯行一下，不是吗？
那名弟子又走了一段时间，他见到农夫用刀斩杀一条蟒蛇后，他恍惚明白了。
他说，老师，我想到百姓该如何生存了。
那名弟子离开时，孔子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钱财赠予对方，其他师兄弟也是如此。
那名弟子转身离开时，孔子带着众多弟子躬身行礼。
道艰险阻，望君珍重。
那一刻，玄都恍惚间见到一名能做诸侯座上宾的儒生俯首人间，研究各种神兵利器，改良锻造之法，帮普通人提升生活的力量。
同样是恍惚间，玄都见到一名为“墨”的大道在人族之中茁壮成长。
一场酣畅淋漓的赠送后，孔子一行成功变为了穷鬼，所以孔子带着众人去游说诸侯王。
在孔子一顿输出后，诸侯王赠予了孔子一笔财富，打发众人离开。
什么玩意，竟然劝我不要打仗。
要不是看你小子膀大腰圆，超级能打，又带着不少小弟，讲的又是符合人类价值观的东西仁，名声还挺大，我肯定弄死你。
玄都见此沉默不已，他怀疑孔子是故意的。
这老头平日里聊天可好了，还当过官，怎么可能不会讲上级领导爱听的东西。
归根结底，这家伙是去骗经费的。
真牛逼。
为了研究修行之法，孔子带着玄都等人来到西昆仑。
在这里先觐见了开明这位监察诸天万界的神明。
开明欣然接见，就是见到玄都时身体抖了抖。
孔子说出，他希望能求的关于律法的修行之法。
开明找来了陆吾，对方擅长这个。
陆吾统御洪荒山川，参与过天条的编写，有经验。
陆吾与孔子论道。
最后陆吾设下十二道考验用来试验孔子。
用陆吾的话说，你所求之物并不凡，自然需要考验。
孔子欣然应允。
考验是一个又一个关于人性的环境。
孔子一一闯过，陆吾对孔子道：“这其实是关于昆仑之主的考验，你可愿入我西昆仑山门，成为掌管西昆仑仙神之人？”
孔子拒绝，他只想要走自己的路。
玄都离开前问陆吾，昆仑之主的考验？那是啥玩意。
陆吾淡淡的道：“是最后一道考验。”
玄都翻个白眼，有病。
还有，为啥要设考验。
陆吾道：“因为你跟着，想看看他的水平如何？”
觉得你们更有病了，就像闲的没事干。
玄都与孔子离开后，陆吾向西王母汇报：“大姐头，大姐夫没有被男惑，对方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西王母满意了。
孔子离开西昆仑后又前往英灵殿。
此时的英灵殿自己占据了一方小世界。
浩瀚的小世界只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树，上面是玄都熟悉的英灵殿。
树下有着不少隐世的人族仙人在此修行，他们都是不想参与人世纷争，只想老老实实的修行，踏踏实实为人族守护气运的存在。
面对孔子一行的到来很是疑惑，毕竟已经很多年没人来了。
能来的人族都被愚拒绝的不再来，不能来的，都不知道这块地方。
当众人见到玄都后直接惊呆了，差点行礼，还是玄都制止的。
孔子向接待的人族仙人诉说自己的来因，求法。
并讲出自己的梦想。
愚很快就在英灵殿中接待了孔子，交谈后，把英灵殿的藏法阁钥匙交给对方。
要求是，孔子要把那里打扫一遍。
玄都听后忍不住翻个白眼。
待孔子进去后，玄都与愚开始交流。
英灵殿正殿中，玄都恭敬的点上三根香。
天帝敬香，这是何等的荣幸，
不过玄都只把此时此刻的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族，并不是什么天帝。
愚带着玄都来到巨树的一处枝丫上，那里有一个小亭子，上面已经摆好了吃食。
把玩着酒杯，玄都笑着道：“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还和通天师叔说，你这样天赋的人有很多，我没有办法每个都照顾到，只能靠你自己。”
“实际上我并没有对你抱有太大的期望。”
“但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走到这一步，准圣巅峰，人族守护神。”
愚轻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轻声道：“您当年已经做到最好了，剩下的，只能靠我们自己走。”
“没有您，也许人族会经历很多苦难。”
成就准圣巅峰，站在命运长河上，看着那些分叉的，隐藏在过往之中的因果，推演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命运支流。
在那些命运支流中，有人族被肆虐屠杀的场景，有人族于洪荒山水之间苦苦求生的场景，有三皇五帝沦为众神傀儡，努力挣扎的场景。
那一刻愚就明白过来，玄都真的为了人族付出了一切。
玄都摇摇头，笑着道：“我可不是为了人族，是为了我自己。”
“你也知道，我的大道还寄托在人族身上。”
愚不在言语，也许这就是某个都市小世界中常说的傲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