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萍别人不认识,姜兆源她是认识的,高一年级出了名的缺心眼儿。
说话做事完全不过脑子。
钟晚晚从刚刚姜兆源的话中大概分析了一下。
钟晨晨住在姜家,估计说是自已逼着她嫁给张松。
到了胡林镇就能清楚,张松的名声不好,所以家里人只给他相看外地的姑娘,就怕听到不好的传闻。
她钟晨晨真的非常可以,什么屎盆子都往她脑袋上扣。
真的是,人贱嘴也欠。
要是这样的话,她不让钟晨晨嫁给张松,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不就是钟晨晨自已期望的么?
她笑看着姜兆源,“我现在倒真的不是谁。但是姜兆源你也不是钟晨晨的谁。我只告诉你,所有的人和事情都要有自已的判断标准。你记着我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今天你自已说的话是错的,你来找我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
姜兆源觉得自已在听笑话“你放心,才不会有那天!”
钟晚晚懒得理她,笑着和林玉萍打了个招呼就先离开了。
林玉萍心里那个气,按理说,钟晚晚这次来教课就是来高一年级救急的。
钟晚晚的能力,通过这两次试讲,大家有目共睹。
现在高二年级和高三年级都想让钟晚晚去他们那儿,那怎么可以,她这儿正缺好老师呢。
现在姜兆源在这儿乱搅和一通。
“姜兆源你给我回去写检查,五千字,明天交到我办公室!”
姜兆源看着林玉萍怒气冲冲的背影,很是纳闷。
他干什么了?他不就是找钟晚晚讲道理了么?
他不道歉就让他写五千字检查?
但是他又不可能去忤逆林玉萍,只能答应。
回到教室以后,他刚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姜兆源回头瞄了一眼死人脸的郭远舟,心里就怎么都不平衡。
“郭远舟,我刚才看见你婶儿了。”
郭远舟原本平静无波的,突然听到姜兆源的话,心里终于有了些波动。
他慢慢抬起头,蹙着眉头,但是没说话。
姜兆源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婶儿来咱学校干啥,还跟咱年级主任林老师走在一起。我看啊,她可能是来问问你在学校的情况。郭远舟,前天单元测验你考多少分?”
郭远舟瞪了姜兆源一眼,“与你无关。”
此时代课的数学老师走进教室,姜兆源不情不愿地转过头。
郭远舟心中掀起了千层浪。
这些天他都没去找钟晚晚,昨天晚上想去,后来又没去。
他虽然心里计较钟晚晚看重钱财,但是又觉得怕钟晚晚对他有想法。
郭远舟现在整个一矛盾体。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去纠结一个人的看法。
既然姜兆源说,钟晚晚今天来学校了。
那就是说明,他虽然没去找他,但是她还是关心自已学习情况的?
可是前天单元测验,也不是每个科目都测验了,只考了数学和语文,他考的很差。
语文测验他觉得他答的还行,但是他的字确实是大问题,最近已经在练了,还是有很多老师看不清楚,直接就扣分了。
数学的部分,他们之前的老师生病了,最近都是代课老师。
和之前一样,他还是觉得听的一知半解。
再加上这几天他自已较劲没去问钟晚晚,结果考了个一塌糊涂,都没及格。
如果钟晚晚知道他单元测验就考的这么差,会不会看不起他?
*
钟晚晚从学校离开以后去了一趟供销社,下午邵丁香和章世成出发,她要给他们带点儿东西路上吃。
从供销社出来以后,钟晚晚直接朝着国庆饭店走去。
她原本是想去买两个菜,今天中午邵丁香肯定是要包饺子,她自已不会弄,饭店添两个菜也正好。
不仅如此,她需要让张松知道,钟晨晨不仅仅是住在姜家,还在陈二的加工厂做零工。
她刚走到国庆饭店门口,就碰到了邻居王翠萍。
“翠萍姐。”
“嫂子啊。”王翠萍手里拎了个兜子,还插着织毛衣的针,“你这是上哪儿去?”
王翠萍的男人就是章邵北团里的一营长冯江河。
冯江河比章邵北小一岁,王翠萍就一直叫钟晚晚为嫂子。
但是实际上,王翠萍比钟晚晚大了八岁,钟晚晚还一直喊翠萍姐,俩人就这么称呼着。
“我想去买两个菜回家。”钟晚晚看着王翠萍的毛衣针,“翠萍姐,你这是要织毛衣吗?”
“是啊,天冷了,本来想早点儿弄的,都没来得及。孩子们还有我家老冯穿的都是去年的,我寻思重新织一下。”
冯江河他们一营一直在山里,听章邵北的意思,过些日子落雪了就要全撤出来,工程的事情要明年开春继续。
钟晚晚琢磨了一下,“翠萍姐,我能不能买些毛线,你教教我怎么织?”
王翠萍乐呵呵的,“行啊,这都不算事儿。你要是没空,我帮你织都行。”
“不用不用,翠萍姐,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想学学,回头也能给家里人织些东西。”
今年的东西都是邵丁香一早就准备好的,孩子们暖暖和和的,其实倒也不用她操心什么。
但是孩子们长得快,明年春天肯定是要重新弄的。
章邵北的东西坏的快,她先学着。
两个人聊了几句,钟晚晚就看见张松晃晃悠悠地从后面往自家饭店走。
钟晚晚转移了话题,聊起了自已的堂姐钟晨晨。
等到张松靠近他们的时候,钟晚晚直接说了一句,“嗯,我堂姐现在还挺能干的,在陈二的加工厂做工,天天起早贪黑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