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
凌宇来到餐桌前，静静的注视着独自做饭的黄泉。
观察了一会后，他可以确认后者的手法十分老道，一看就是很有料理心得的人。
该说不愧是‘芽衣’么，还有煮饭婆的属性。
但...
“酒店里有订餐服务，吃的不习惯？”
凌宇欣赏了一会黄泉做饭时的样子，终于还是决定开口问一下。
毕竟堂堂虚无令使，到哪里都是大佬中的大佬。
要是匹诺康尼在饮食方面招待不周，他这个制片人先生都要看不过去了。
“订餐？不用了。”
“其实什么料理都是一样的...因为在很久之前开始，我就几乎失去了味觉。”
“我经常会遗忘很多事，就像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那些宿醉后在街头上漫无目的行走的‘逐梦者’。”
“不过...”
黄泉抬眸看了凌宇一眼，眉宇间似是变得柔和了一些。
“在见过你之后，不知为何我拾起了一些过去关于料理的记忆，算是过去的我留下来的，‘存在’的证明。”
说着，她自然的抬起双臂，简单的将背后的长发束起。
几缕发丝垂落，搭在脸颊上，平添了几分般柔和的气质。
毛巾没有散开。
黄泉转身去取食材。
作为黄金的时刻主打奢华服务的酒店，来这居住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可不会主动走进厨房，更别提做饭了。
虽然如此，酒店房间里还是配齐了全套的厨房设施。
甚至大冰箱里还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新鲜食材，任意取用。
而此时准备做饭的人，是一位全身只裹着毛巾，将大片白皙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清冷美人。
“存在...听上去真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凌宇注视着黄泉平静而美丽的脸庞，轻声呢喃道。
与想象中不同，这位强大的虚无令使竟是意外的好相处。
两人闲聊着，就像相识已久的好友。
有种莫名其妙的松弛感。
“所以我很珍惜此刻的闲暇时光，趁着我还没有遗忘怎么做早饭。”
黄泉淡淡道，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中的刀，然后剁下。
唰唰唰，刀光都出来了。
“呵，这样看来，能被黄泉小姐记住的我，好像还挺厉害的？”
凌宇笑了笑，似是开玩笑道。
“...因为你很特别。”
黄泉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迈着修长雪白的大腿，来到餐桌旁。
凌宇接过水果，好奇的问道：“怎么特别？”
“打破现实与虚幻的界限，你和那些来到匹诺康尼逐梦的人都不同。”
黄泉说着，同时双手撑在餐桌上，缓缓俯下腰。
“？”
凌宇跟着后倾上半身。
两人对视着，距离近到似乎能倾听到彼此呼吸的气息。
“你的眼睛...是琥珀色，很漂亮。”
黄泉忽然说道。
“谢谢夸奖...？黄泉小姐，这是你从哪里学来的搭讪台词么？”
凌宇面露古怪。
这角色是不是搞反了。
“不是搭讪。是你的‘存在’...在虚无的世界中，是有颜色的。”
黄泉嘴角一丝细微的弧度，似乎在笑。
她撑起身子，轻轻甩过的紫发带来一阵香风，从凌宇面前扫过。
临走前顺便拿了块水果。
黄泉几乎失去味觉，如今唯一能尝到的，就只剩淡淡的甜味了。
“原来如此...虚无。”
凌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的能力，能颠倒梦境与现实。
而想要发动这种能力，就需要聚集起强大的“情绪”，或者说他人的“认同”。
都说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从所有人都遗忘他的那一刻开始。
或许这种死亡，就是一种回归虚无的过程。
这么看来，凌宇的存在可以说完全和虚无不对付。
一个是想聚集认同，获取情绪。
一个是想彻底摆烂，遗忘情绪。
所以黄泉认为凌宇是特别的也就不奇怪了。
“那天为什么要去朝露公馆，是有发现什么吗？”
凌宇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性的问一下这位令使的打算。
毕竟这位战斗力爆表的存在，可以说是匹诺康尼众多势力中最大的变数。
“想到街上随便逛逛，但是迷路了。”
“...合理。”
凌宇失笑着摇摇头，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一些。
偏偏放在遗忘症加路痴的黄泉身上，再正常不过。
“对了，我好像在那片忆域中，还遇到了什么人...”
黄泉回到厨房，皱着眉回忆道。
“应该是一个银色的，浑身冒着火的机甲吧。”
凌宇想了想就知道她在说谁了。
不就是流萤变身后召唤的机甲萨姆么。
“也许吧，记不清了。”
黄泉没有过多纠结，继续充当起煮饭婆的角色。
“黄泉小姐要是有兴趣探索美梦背后的忆域，我们可以合作。”
凌宇忽然说道。
“嗯？”
黄泉歪了歪头，看向凌宇，似是有些疑惑。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只是一家影视公司的制片人。”
“谁说制片人就不能探索忆域呢。”
“...不用了。”
黄泉平静道，对于凌宇的建议，没有多大反应。
在她看来，凭借绝对的实力，是不需要队友的。
“白日梦酒店的梦境，我可以指路。”
凌宇悠闲的吃着水果，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黄泉手上的动作一顿，轻声询问道。
不愧是游历四方的“巡海游侠”，这么快就进入谈判环节了。
“互相帮助，交个朋友。”
凌宇微笑，“我来开辟白日梦酒店梦境中的道路，到了地方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作为交换，只需要黄泉小姐...”
“需要我做什么？”
黄泉紫眸微眯。
“你知道的，我是克劳克影视公司的制片人，探索梦境也是为了推动公司的影视项目。”
凌宇漫不经心道，似乎接下来要说的只是一件小事。
“就帮忙拍一组cos照片，怎么样？”
“...cos？”
“没错。”
凌宇点点头，神色认真道：
“我这边有个名为元神的游戏项目，你要不要来cos游戏里的雷神？”
“...雷神。”
黄泉呢喃一声，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