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音的手指先是不由自主的一颤,紧接着整个身形都颤抖起来,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猛一抬头,一抹发自肺腑的笑意,涌上略显苍桑的面容。
是的,那个男人,
他回来了!
刀削般的直眉。
璨若星河般的眼眸。
以及那笔直挺立的身躯。
一如当年般青春帅气。
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已,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感:
思念、激动、怜爱、愧疚......
“何宇,你.....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会多待一段时间。”
两人互相奔赴,紧紧拥抱在一起。
亲密程度,已远超普通兄妹。
南边天空上,烟花骤然升起,各色华光交织融合在一起,绚烂至极。
......
这几年,何宇一直夜以继日潜心修炼,神经长期处于紧绷状态,与牧晚音道别后,困意顿生,回到家便倒头大睡。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何宇正欲洗漱之时,屋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只见矮胖矮胖的贾张氏,和瘦高瘦高的贾东旭站在门口,二人都是一脸憨笑。
贾张氏手里还提着几个鸡蛋和一袋花生米。
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何宇,张开满口黄牙,笑嘻嘻道:
“晚音他哥,你可总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
何宇一阵无语后,白了她一眼。
“我说贾张氏,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开腔,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贾张氏一脸讪笑道:“不好意思,大兄弟。都是邻里邻居的,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进来吧。”
何宇的屋子布置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何宇兀自坐在椅子上。
贾张氏四下张望了一眼,吧唧吧唧嘴:“我俩坐哪里呢?”
何宇淡淡道:“除了床,其他地方都行。”
“好哩!”贾东旭朝前一个跨步,坐到何宇身上。
这小子脑子有毛病吧!
真不把自已当外人啊!
何宇稍一用力,贾东旭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贾张氏费力的将儿子拉起,又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何宇桌子上,犹豫半天后方才开口。
“大兄弟,我儿贾东旭,1930年生人,眼瞅着都快21了,还没结婚,我这做妈的很着急。”
何宇将手指关节压得咯咯响。
“老嫂子,为母则刚,你着急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但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额......”贾张氏赶紧将胖嘟嘟的身体挪到何宇跟前。
“我看牧姑娘啊,人长得水灵,干活又麻利,我这傻儿子的魂,都被她给勾走了。”
“你走之后啊,我去上门找过她好几次,都被她给轰了出来。”
“我寻思着你不是回来了嘛,作为她的哥哥、她的长辈,可以安排她的婚事。而我们老贾家,家风淳朴,心地善良,绝对是这四合院中,牧姑娘下嫁的不二人选!”
说完,贾张氏还把她肥壮的拇指竖起来,在何宇面前晃了晃。
何宇只觉内心泛起一股呕意,差点让他道心破损。
这贾张氏,纯粹是个自私自利鬼,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会从自身利益出发,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甚至连家人都不放过。
同时还特别封建和迷信,老古董一个,接受不了新思想。没有一点真本事,还学人家做亡灵法师,滥竽充数!
这老贾,烂醉酒鬼一个,喝醉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说不定那天杀人放火,都极有可能。
至于这贾东旭,心肠倒不像他爹妈这般坏,可惜是个短命鬼。
何宇稍微观察了一下,贾东旭眼中常年布有血丝,眼神涣散无光,颧骨高凸且无肉,手掌青筋暴起,掌间静脉大致形成一个“年”字。
种种不祥之兆都表明,这小子活不过20年,不,活不过12年!
哪家姑娘要是嫁进贾家,那就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贾张氏见何宇并未说话,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大兄弟,怎么样?”
令贾氏母子始料未及的是,何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行,我这个做哥哥完全同意!你们尽管去跟牧晚音谈。”
原本以为要大费一番周章,没想到就这么轻易成了。
贾张氏心中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但面上还是乐得嘴都合不拢,带着贾东旭急急忙忙赶往前院。
贾张氏的思想相当传统,认为父母之命不可违,即便婚姻大事也是如此。
牧晚音没有父母,长兄为大。
既然何宇都同意了,那这桩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谅她牧晚音脾气有多火爆,也必须同意这门婚事。
何宇蹲在门口,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洗着脸,等待牧晚音暴起,将贾氏母子胖揍成猪头。
牧晚音是什么人,他何宇还不清楚吗?
脾气暴躁,身手敏捷,力大无穷,敢爱敢恨......
要是逼急了,她能跟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