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刚才走近就发现了。
傅斯冕手上戴的那块表,江诗丹顿的,价值几百万。
还有他身上款式简单,但是从面料上看,肯定价值不菲的衣服。
足以看出这人不单是长相优越,家世背景怕也是寻常人望尘莫及的。
傅斯冕把保温盒放到餐桌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阿姨您要过来,就只带了梨梨吃的饭菜。”
“您有没有什么忌口,我让人做了送过来。”
“不用了。”陈宜扶着温梨初下来,“我在飞机上吃过了。”
温梨初缩了缩手,“妈妈,我没事儿。”
要是真的让陈宜扶着她了,陈宜怕是要更担心了。
傅斯冕给她垫了个抱枕在腰后面,方便她靠着。
然后把餐盒里的饭菜一一端上来,贴心的把汤盛出来放到她手边。
“我有事要先离开。”
温梨初握着筷子,仰起头笑了笑,“你先去忙你的吧,不用担心我。”
她脸上的红印还没消,傅斯冕每看一次都会很想弄死祝星瑶。
他每次亲她都会小心着,不会留下太深的印子。
她脸上的红印子,却整整一晚上都没有消。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他弯下腰,低声嘱咐了一句。
温梨初嘴里包着饭,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目光晦暗地临摹过她的唇,难耐的抿了抿唇。
几个小时前亲过,可似乎不够。
他首起身子,转身打了个招呼,“阿姨,我先走了。”
陈宜点点头,“好,今天麻烦你了。”
“应该的。”他的人,没有保护好,是他的责任。
待门被关上,陈宜坐到温梨初的旁边,“梨梨,你和那个小傅怎么认识的啊?”
温梨初“啊?”了一声,不太明白陈宜为什么这么严肃的问,可还是解释了句,“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啊。”
她说着,像是生怕陈宜发现什么,又指了指旁边的林茉茉和万潇。
“她们都认识的……”
莫名被点名的林茉茉急忙上前给她解围,“对啊,阿姨,我们学校几乎没人不认识傅斯冕。”
万潇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梨梨口中的认识,其他人对于傅斯冕的认识,可都跟她的认识不一样。
陈宜瞧着她略微发红的脸,了然的叹了口气。
转了个话题,“我听说,你还在外面做兼职?”
温梨初咀嚼的幅度霎时小了,看向林茉茉。
林茉茉不敢去对上她的视线,她一着急,就把事情一股脑全说了。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温梨初是在去咖啡馆打工的时间里出的意外。
“妈妈,我打工的地方很近的,就在学校对面。”
“昨天的事情,是意外……”
“乖宝,你这个年纪,就是该吃喝玩乐的。”陈宜握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要不是她年轻时被渣了。
她的家境应该是很好的,她的父母健在,温梨初本应该在一个富裕温馨的环境里长大。
而不是小小年纪,本该享受青春大好年华,却忙碌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工路上。
陈宜紧紧握着她的手,“你以后的奖学金别往家里寄了,我不会要的。”
温梨初还想说什么就被陈宜厉声打断了。
“还有啊,把校外那个兼职辞了。”
“妈妈又不是没有钱,你不打工也养得起你。”
陈宜难得这么严肃,她的记忆里,母亲是很温和的,上次这么严肃冷厉,还是在温梨初十岁的时候。
她名义上的亲生父亲,提着蛋糕来给她过生日。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陈宜那么生气,提着扫把将他轰了出去,然后关着门在房间里哭。
后来,她才从邻居口中得知。
她父亲是从小地方考上来的,在大学认识了家境优越的陈宜,然后两人谈了恋爱。
陈宜不顾父母阻拦,不在于门不当户不对,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
温梨初的外公外婆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就一个女儿,总不能断绝关系。
毕业了以后,她父亲以考研为由,拖着不结婚,还让陈宜家里给他出考研期间的生活费。
那倒不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温梨初的外公外婆性子纯良,家底丰厚,拖着他首到研究生毕业。
陈宜以为熬到头了,在结婚的前一晚,他向她提出了分开。
他爱上了别人,那人是他研究生导师的侄女。
某个上市公司老总的独女,家底比陈宜家丰厚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个时候,陈宜还不知道有了生育。
去医院一查,孩子都五个月大了。
她清晰看到孩子在她肚子里动,像是生怕打扰了她,温梨初动作浮动都小小的。
医生开玩笑,说这孩子生下来肯定不闹腾。
温梨初的外公得知此事后,连夜赶火车去了京北。
没想到,在去的路上突发脑溢血。
在ICU住了两个多月,还是没撑过来走了。
温梨初的外婆头几年精神还好,后一年就患了阿尔兹海默症。
全家的担子都压在了陈宜的身上。
温梨初自小就把她的辛苦看在眼里,所以她要比寻常孩子懂事很多。
听到陈宜又叮嘱了一遍,她只好点头,“我回去就辞职。”
她握住陈宜的手,安抚,“妈妈,你放心吧,这次的事只是意外,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陈宜摸了摸她的脑袋。
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好久。
到了晚上,她赶了最晚的航班回成都。
温梨初送她到机场,回来时,去医院办了出院手续。
这是家私人医院,温梨初外婆住的那家疗养院,环境一般,但是每个月都要五六千。
她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陈宜往她的卡里打了几千块钱,她奖学金还剩下不少钱,应该够了。
林茉茉拿着注意事项单子,拉着她就要走,温梨初不死心,又去前台问了一遍。
护士还是一样的回答,标准得体,友好的微笑,温柔回答她,“女士,您的账单是记在傅先生名下的,我们没有权限查询他的费用明细。”
与此同时,傅斯冕拨通了教务处主任的电话。
“喂,谁啊?”
“我是傅斯冕。”
教务主任是个严肃的秃头,闻言冷了声,“什么面?”
傅斯冕极其有耐心,又重复了一遍,“傅斯冕。”
短短三个字,那头寂静了足足两秒。
“啊呀,傅少爷啊。”那位给他们学校捐了一栋楼的傅家大少爷。
意识到过于谄媚,他急忙清了清嗓子,“傅同学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稍后会往学校账户打一笔钱,你以学校的名义,把奖学金增加到二十万。”
教务处主任自然是乐不可支的,连连点头,“好啊。”
“我会让获得奖学金的同学……”他看了看那个名单,“那个温梨初同学,给你写一封感谢信。”
傅斯冕冷声打断他,“别让她知道这笔钱是我出的。”
“听懂了吗?”
教务主任似懂非懂,不过就是把这笔钱发下去,稍微解释一下,这是学校临时增加的就行了。
“行,了解了。”
挂了电话后,教务主任看了眼账户。
不过几秒的时间,对公账户里就多了二十万。
之前傅斯冕的母亲来学校参观的时候,他作为领导接待,好像还留了个电话。
想到这儿,他拨了过去,将这件事跟傅斯冕的母亲说了。
虽然傅斯冕说不用写感谢信,但是他还是得打个电话过去,替学生感谢一下。
教导主任猜测,这八成是傅斯冕母亲的授意。
宋安若开会结束后,秘书才将这件事告诉她。
“帮我查一下那个女孩。”
宋安若太了解傅斯冕了,她这个儿子,自从上了小学后,心思就阴沉的叫人看不透。
他看谁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高高在上的,没有正眼看过谁。
不过,出生在这样的权贵家族,尔虞我诈,波云诡谲,性子冷漠些很正常。
这种冷漠在傅斯冕身上尤其突出。
所以,她可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去资助那个女孩。
温梨初辞了工作后,没休息两天,她就在朋友圈看到之前加过的一个学姐在招人。
她发消息去问了一下。
得知是短期兼职,只有一个晚上,温梨初犹豫着要不要去。
学姐的消息紧随着而来。
她瞪大了眼,盯着那句——
“时薪200.”
她颤抖着发过去问了句,怀疑学姐是不是多打了一个0.
“这算什么啊?妹妹,你多做一段时间,几个晚上,就把别人一个月的工资拿到手了。”
温梨初蠢蠢欲动,让学姐帮她报了名,还按照要求,对着光,临时拍了个素颜照过去。
学姐回了个OK。
又过了一天,学姐发来一个地址。
有点远,温梨初打车过去,花了五十多。
不过,想起时薪200,她又没那么肉疼了。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女生。
学姐领着她们从后门进去,穿过一条昏暗的长廊,到了里面一处幽静的小院。
经理给她们每人发了一件旗袍。
她看了眼周围的装潢,猜测这里应该是个私厨菜馆。
换好了衣服,经理给她们的托盘上放了酒水,带着她们进了电梯。
“待会儿上去之后,放机灵点,上面的人,都是些金贵的主儿,你们得罪不起……”
“当然了,要是能攀上一个,都够你们跨越阶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