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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还不是

“梨梨,你又要去打工吗?”

“嗯嗯。”

温梨初在校外的一家咖啡店做兼职,几乎每周末都会去。

她爬下床,低头穿鞋。

林茉茉喝了杯柠檬水,拉开阳台门就被外面的太阳晒到了。

“天,这太阳太毒了!”

“梨梨,你记得带——”

她边说边转过头,温梨初背上包,准备出去了。

林茉茉一个健步上前,从她的挂钩上抽出一把小黄伞,“打伞啊,我的宝,那么大太阳会晒黑的。”

温梨初接过伞的手明显一抖。

这把伞她原本准备丢了的,可这是那个死变态骚扰她的证据。

她就丢到了角落里,准备到时候作为证据交给警察。

“不用了,我去咖啡店就几步路。”

温梨初把伞往外推了推,“我骑车打伞不方便。”

她说完就拽着包跑了,林茉茉重新把伞给她放回去。

挂在衣柜上的瞬间,她忽然顿了一下。

捏着伞柄仔细看了看,“怎么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同款的?”

林茉茉摸着下巴想了想。

模糊的记忆里,隐约记得,应该是在大一的某个雨天。

她们一起去一食堂找温梨初的路上,她看到过这把伞的同款。

打伞的应该是个男生,特别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她是画漫画的,对好看的背影多留意了两眼。

——

咖啡店上午的人并不多。

大好的周末时光,大多数学生都在外面逛街。

进来消费的,大都是抢不到图书馆座位,抱着电脑进来赶论文的学生。

温梨初只做半天,到了十二点,她就准备回学校了。

来交班的是日语系的妹子,长得很可爱,扎着个丸子头。

提着一杯热腾腾的卤煮,热情地夹了个肉丸给她,“啊……张嘴,梨梨。”

“谢谢啊。”温梨初咬着肉丸,呼噜不清地笑着道谢。

林芙笑盈盈地接过她手里的围裙,“客气啦。”

周末食堂人不多,温梨初打算先去图书馆做一套卷子。

她背着书包走到校门口,迎面看到一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温梨初往旁边让了一下——

“梨梨。”

很熟悉的声音,越过嘈杂的说笑声钻入耳朵,让她的心跟着狠狠一跳。

温梨初转头,先是看到一群人朝着傅斯冕看过去,然后那群人的视线随着他的方向,缓慢地向她移动。

温梨初倏的低下头,抓紧了书包带,装作没看到他,转身往里走。

那群人的谈笑声渐渐远去,她放缓了脚步,下意识转头往后看。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身侧冷不丁响起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声音。

她侧过身,看着傅斯冕动作慢条斯理地戴上口罩,然后忽的俯下身凑近她,“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温梨初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就看到他碎发下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戴上了口罩,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看向她时,无形给人一种蛊惑撩人的感觉。

“你……你为什么戴口罩啊?”

他的眼尾往上翘了翘,黑眸却没有半点笑意,只是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因为我是见不得光的人,你在大庭广众下都不想认识我。”

“我没有!”温梨初仰着头急速否认,可触及到他审视的眸子,她又心虚地低下头。

他丁点不留情地戳穿,看向她的眼神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受伤。

“今天在这里,那天在食堂。”

温梨初纠结地攥着衣角,抿了抿唇,“对不——”

“别道歉。”

他罕见的冷声打断她的话,温梨初都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

过了会儿,他才像是调整好情绪。

堪堪压制住浑身阴郁的气息,扯下口罩,朝她笑了笑,“补偿我,梨梨。”

略带着点命令式的口吻,可从他那张脸上说出来,加上他放低的身形。

偏给人一种,他在向她讨要好处的错觉。

温梨初完全不会哄人,这他是知道的。

他也没为难她,趁机牵住她的手,“陪我吃饭吧。”

她懵了下,这算是什么补偿啊?

不过,她也确实对自己这两次故意装作不认识他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身后的人没有反抗,没有甩开他的手。

乖乖被他牵着往路边走,傅斯冕心情稍微好了点。

不自觉的,加紧了力道,完全将她的手牢牢扣在掌心里。

——

来的是一家私厨菜馆。

一般不对外开放,只接待VIP顾客。

这家店是傅斯冕某个长辈开的。

他来过一次,味道还不错,觉得温梨初会喜欢。

从正门进去,里面是个小院,长廊用竹帘遮着,风掀起一角,可以看到院里种着几棵腊梅。

沿着台阶往上走,有一处稍微暗点的走廊。

廊壁上挂了几幅画,温梨初就停在那儿看了几眼。

竹帘掀开,走过来一个穿着青灰色长衫的男人。

看了眼傅斯冕,又看了眼温梨初,笑了,“难得见你带人过来,女朋友?”

傅斯冕手指微蜷缩着,贪念地抚过触碰过她的手指。

那上面早就没有她的温度了,可她的汗水流淌过掌心,还是留下了黏腻的痕迹。

他说,“还不是。”

男人“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他这个小辈,看着年纪不过二十。

但是心思不是一般地难测,自小性子就比同龄小孩成熟,并且难以捉摸。

他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轻易就拿到手里了。

所以他对什么东西都不是很感兴趣。

按照他习惯掌控一切的性格,应该早就把人追到手了才对。

傅斯冕沉了沉眼,温梨初跟别的东西不一样。

她轻易就能失控,极容易调动他的情绪,不是那些让他失去兴趣,随意丢在角落积灰的奖杯。

他看着抬手轻轻临摹壁画的温梨初。

有时候觉得,他更像是很容易就被她拿捏在手里的东西。

“嘶——”

温梨初抽回手,食指被画框的角划破了道口子。

她低头找纸巾,手腕己经被人握住。

“流血了。”

他舔了舔唇,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了下。

血液的甜腻腥味窜进鼻腔,那是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舌尖轻轻舔过,吞咽进去,就能化作他身体的一部分,跟他的血液糅合在一起,那是足以让他所有细胞都为之兴奋的事情。

温梨初对他眼底闪烁着的兴奋光芒丝毫不觉。

她拿了张纸,正要擦流出来的血。

傅斯冕扯过纸巾,低头温柔地帮她擦掉为数不多的血。

他擦了足足快十分钟,像是要让那张纸吸满她所有的血,首到再也擦不出来了,他才收了手。

“弄疼你了吗?”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过那片即将结痂的伤口。

温梨初没感觉到什么痛。

她怀疑他再擦一会儿,她的伤口都要愈合了。

于是她笑着摇头,“不痛的。”

“那就好。”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另一只手攥着擦过血的纸巾。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他把手放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