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颂爱试着带冬枝眠离开走廊。
她们走了很久——比第一次更长的时间。可无论怎么绕,最终都会回到那扇带血的铁门前。走廊依旧是那条走廊,月光依旧是那束月光,唯一多出来的,只有这个沾血的房间。
封闭的空间,没有窗户,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
千颂爱开始怀疑冬枝眠说的每一句话。
——“那个男人会出去喝酒。”
——“他杀了两个人。”
——“姐姐,你要相信我。”
可她们等了很久,那道黑影没有再出现,所谓的“喝酒的男人”也毫无踪影。
小猫趴在千颂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小声“喵”了一声,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千颂爱也有点受不了冬枝眠的黏人程度——她总是贴得太近,手指悄悄勾着她的衣角,或者趁她不注意时把脸蹭在她的肩膀上,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畔。
“姐姐……”
“姐姐……”
“姐姐……”
千颂爱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走向那个房间。
冬枝眠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立刻跟了上来,手臂环住她的腰,声音软软地问:“姐姐,怎么了?”
千颂爱没理她,首接推开门——
然后,她看到了。
那个“喝酒的男人”。
他跪在血泊中央,额头上插着一把刀,双手合十,像是在忏悔。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嘴角却诡异地扬起,像是在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身上布满了犬齿咬痕,深深浅浅,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咬致死。
冬枝眠“啊”地惊叫一声,整个人缩进千颂爱怀里,声音颤抖:“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千颂爱没回答。她试着推开冬枝眠,可这女孩就像黏在她身上的影子,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
无奈,她只能拖着这个“人形挂件”上前检查尸体。
男人的皮肤冰凉,死亡时间应该不短了。那些咬痕很新,伤口边缘甚至还有轻微的撕裂痕迹,像是……某种野兽。
可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哪来的野兽?
千颂爱眯起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的好妹妹~”她忽然开口,语气刻意放柔,“你去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线索,好不好?”
冬枝眠眨了眨眼,随即甜甜一笑,牵起千颂爱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好啊,姐姐。”
她乖乖松开手,转身去翻找房间的角落。
千颂爱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继续检查尸体,冬枝眠就忽然“咦”了一声。
“姐姐!”她兴奋地举起一张泛黄的信纸,“你看!”
千颂爱走过去,接过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找出真凶,推理,真正的凶手。」
她皱眉,刚想说什么,忽然发现——房间的光线变了。
原本昏暗的烛光突然变得明亮,墙壁上的血迹渐渐褪去,仿佛时间在倒流。
冬枝眠歪着头,轻轻拉了拉千颂爱的袖子:“姐姐……我们是不是找到真凶,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啊?”
千颂爱盯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空间,似乎会根据她们的“需求”,自动转换光影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