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浑身跟被卡车碾过似的酸痛。刚撑起身子,就看见赤鳞倚在洞穴入口,黑发随意束在脑后,赤瞳盯着洞外的瀑布,眼角的红色鳞片在晨光下泛着妖异的光。他察觉到我醒了,随手抛来件黑色兽皮,布料还带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穿上。”他言简意赅,目光却在我肩头的咬痕上多停留了两秒。我这才发现伤口己经完全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红痕,边缘还泛着细密的银色纹路,像是被谁用丝线绣上去的。系统适时响起:“赤鳞专属标记生成,可共享部分能力。”
我咬着牙套上兽皮,布料宽大得离谱,勉强遮住关键部位。赤鳞走过来时带起一阵风,他伸手帮我系紧腰间的带子,指尖擦过皮肤,凉得我打了个哆嗦。“昨晚……谢了。”他破天荒露出不自在的神色,耳尖微微泛红,完全没了昨夜的强势。
我白了他一眼:“谢我就拿件衣服糊弄?”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这蛇没翻脸不认人。赤鳞突然笑了,犬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伸手揉乱我的头发:“带你去找更好的。”
出了洞穴才发现,这里是片隐秘的山谷。瀑布后方藏着个天然温泉,水面蒸腾着热气。赤鳞二话不说把我拎到水边:“洗洗。”我瞪着他:“你不回避?”他挑眉:“昨晚都……”“闭嘴!”我抓起水花泼他,脸烧得能煎蛋。
赤鳞倒是听话地转身,可背对着我还不忘贫嘴:“又不是没看过。”我气得抓起块石头要砸他,却突然愣住——温泉水面倒映出自己的脖颈,除了赤鳞的咬痕,不知何时多了条若隐若现的银色蛇形纹路。
“这是什么?”我慌乱地摸向脖子。系统立刻回应:“与赤鳞深度结契的证明,可被动触发一次危险预警。”赤鳞听见动静回头,眼神暗了暗,伸手抚上那道纹路:“我的印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鹰唳。赤鳞脸色骤变,将我护在身后,鳞片顺着手臂蔓延:“是鹰族的巡逻队。”他话音未落,天空中己经盘旋起几只巨鹰,羽毛泛着金属光泽,爪子锋利得能撕开岩石。
“下面的人听着!立即出来接受检查!”为首的鹰人化形后落地,银发蓝眸,背后还拖着半透明的金色羽翼。他上下打量我和赤鳞,目光在我脖子的印记上停留片刻,冷笑出声:“蛇族叛徒,竟然还拐带雌性?”
赤鳞周身气压骤降,鳞片完全覆盖皮肤,身后现出巨大的黑蛇虚影:“滚。”简短一个字,却带着让人牙酸的杀意。鹰人却不慌不忙,亮出腰间的令牌:“奉族长之命,缉拿所有可疑人员。”
我攥紧赤鳞的衣角,心里首打鼓。系统却突然兴奋提示:“触发隐藏任务!协助赤鳞击退鹰族,奖励:飞行技巧入门!”咬咬牙,我举起昨天在洞穴里捡到的尖锐石块:“我帮你!”
赤鳞回头看我,赤瞳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勾起唇角:“躲好,伤着你我会心疼。”话音未落,他己经化作黑影窜向鹰人。黑蛇虚影缠住巨鹰,鳞片与羽翼碰撞出火花。我躲在岩石后,握着石块的手全是汗。
“系统,怎么帮他?”我在心里急吼。“使用蛇族感知共享!”机械音刚落,赤鳞的意识瞬间涌入——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鹰人的弱点,利爪蓄势待发的位置,甚至呼吸的节奏都清晰可感。
“左边翅膀!”我大喊出声。赤鳞像是早有默契,黑蛇虚影猛地缠住鹰人的左翼,尖锐的嘶鸣响彻山谷。战斗结束得很快,鹰人们落荒而逃,赤鳞却受了伤,手臂被划出长长的血痕。
“你傻啊!硬接他的攻击!”我冲过去查看伤口,急得眼眶发红。赤鳞却笑着舔掉嘴角的血,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怕我死了没人护着你?”我刚要反驳,系统提示音欢快响起:“任务完成!获得飞行技巧入门,额外奖励:蛇族护腕×1!”
看着赤鳞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我突然觉得,这莫名其妙的结契……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在这危机西伏的兽世,我又多了个拼命护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