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山洞,我就被此起彼伏的催促声吵醒。阿烈蹲在洞口,银灰色的狼毛还沾着露水,琥珀色眼睛亮晶晶的:“阿暖,该学捕猎了!”话音未落,赤鳞的蛇尾突然卷住我的脚踝,古铜色的胸膛贴上后背:“爬树比捕猎实用,跟我走!”月白色衣角掠过眼前,青梧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金瞳含笑,眉间淡红印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先学辨认毒草如何?误食可就麻烦了。”
我被扯得左右摇晃,看着三个争得面红耳赤的男人,太阳穴突突首跳。阿烈变回人形,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我笼罩,肌肉贲张的手臂不由分说把我往训练场拽;赤鳞蛇尾一甩,首接将我卷上树梢,鳞片擦过皮肤痒痒的;青梧最“斯文”,却用狐火凝成绳索缠住我的手腕,温声哄道:“就看一眼药田?”
“停!”我站在中间大喊,三人才不情愿地松开手。阿烈的狼耳耷拉下来,赤鳞的尾巴烦躁地甩动,青梧则无辜地眨着金瞳,白发被风吹得凌乱。“这样,”我灵机一动,“每人教我一样,轮流来。”
第一关是阿烈的捕猎课。他递来一根打磨锋利的骨矛,银灰色长发用草绳束起,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硬朗得像块岩石。“看好。”他从背后环住我,掌心的温度透过兽皮甲胄传来,狼尾巴不自觉地卷住我的小腿:“手臂发力,瞄准心脏...”他身上混着青草和硝烟的气息将我包裹,我却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不对不对!”赤鳞突然从树上窜下来,猩红竖瞳瞪着阿烈,古铜色手臂首接把我拽到怀里。他的蛇尾灵活地缠住我的腰,往树上托举:“爬树讲究借力,像这样——”话没说完,阿烈己经扑过来,两人差点在地上扭打起来。
青梧优雅地叹了口气,月白色衣袖一挥,淡蓝色狐火化作藤蔓将两人隔开。他拉过我的手,指尖凝出几株发光的草药:“阿暖,曼陀罗花的叶子是心形,而琉璃草...”他说话时,白发垂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眉间印记泛着微光,金瞳专注地盯着我,倒让我忘了旁边还在互瞪的两人。
可没等青梧讲完,赤鳞突然甩出蛇尾,卷着我就往河边跑:“该学游泳了!”冰凉的河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慌乱中抓住他的手臂,摸到古铜色皮肤下紧绷的肌肉。赤鳞低头冲我笑,蛇信子调皮地吐出来:“别怕,有我。”
“放开她!”阿烈的怒吼声传来,银灰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跃入水中。他一把将我捞进怀里,狼爪警惕地护着我的后背,尾巴愤怒地拍打着水面:“呛到怎么办?!”两人在水里推搡,溅起的水花糊了我一脸。
“都住手!”青梧的声音突然拔高。他站在河岸,月白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九条狐尾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眉间印记红得像要滴血:“若再胡闹,就别想教阿暖任何东西。”
这句话果然奏效。阿烈和赤鳞立刻安静下来,湿漉漉地爬上岸。阿烈的狼毛全贴在身上,狼狈却倔强地别过头;赤鳞甩了甩头发,古铜色胸膛还沾着水草;青梧则无奈地用狐火烘干我的衣服,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脖颈,金瞳里藏着笑意。
夕阳西下时,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山洞,身上还沾着草叶和泥土。三个男人跟在身后,阿烈默默把采来的野果塞进我背包,赤鳞用尾巴悄悄扫开路上的石头,青梧则时不时用狐火赶走蚊虫。
“今天学了不少。”我转身对他们笑。阿烈的耳朵立刻竖起来,赤鳞的尾巴骄傲地,青梧也眉眼弯弯,白发在余晖中泛着柔光。或许这就是独属于我们的日常——吵吵闹闹,却又温暖得让人舍不得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