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惯例,京海市公安局给祁同伟安排了一套住房,位于市局后院的员工休息区。
房子虽说不上奢华,但胜在宽敞舒适,位置也便利。
陆寒那叫一个上心,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角角落落都一尘不染。
这个秘书选对了。
祁同伟琢磨着,自己还没在京海买房的打算,就先在市局住着。
毕竟买房可不是小事儿,得深思熟虑、慎之又慎。
地段、学区,一大堆。
局里的房子虽只是过渡,却也让他心里有了几分踏实。
至少算是在京海临时的家。
中午时分,祁同伟刚往床上一躺,正想眯会儿,“铃铃铃……” 电话就响起来。
拿起一看,竟是高育良打来的。
祁同伟赶忙坐起身,恭敬道:“高老师。”
高育良沉稳的声音传来:“同伟啊,好好干。你都 30 多的人了,个人问题也该上点心了。一首未婚,对以后进步可能有影响。”
祁同伟心头一暖,忙不迭回应:“谢谢老师关心,暂时没有遇到合适的。”
参军十几年,没有考虑个人问题。
此时,不知道心里怎么搞的,想起了她。
“同伟,要不,让吴老师给你介绍一个?”
“谢谢高老师,再说吧。诶,我这儿还有个电话进来。”
学高育良打太极。
三十六计,走为上。
“同伟,该结婚就结婚啊。”
“嘟嘟嘟……”
没等高育良再多说,祁同伟己匆匆挂断电话。
个人问题哪有这么简单,唉。
上一世,和梁璐稀里糊涂的,不仅过得不幸福,而且连个孩子都没有。
太失败了,这一辈子绝对不将就。
但是,也要尽快提上日程。
不然,真的会影响进步。
刚挂断高育良的电话。
“铃铃铃……”
电话又响了。
祁同伟眉头微皱,拿起手机一瞧,竟是赵瑞龙打来的。
祁同伟无奈地摇了摇头,接通电话,故作轻松道:“喂,瑞龙啊。”
赵瑞龙那咋咋呼呼的声音瞬间传来:“老班长,你回汉东也不说一声,这可太不够意思了啊!”
他存的号码还是“祁驴”。
祁同伟赶忙解释:“瑞龙,我这一首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顾得上。你现在又在哪儿发财呢?”
原本转业去了体制内,进了信访办。
每天听大爷大妈们逼逼叨,赵瑞龙忍不了,辞职经商。
赵瑞龙哈哈一笑,得意道:“老班长,我现在跟杜伯仲一块儿搞房地产生意呢,太赚钱了。
要不你来我们公司一起干。
对了,老班长你要房子吗?兄弟我送你一套!
我今晚没事儿,打算去京海看看你和程度。”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哟,行啊瑞龙,都混这么好了。房子的事儿以后再说,你要来就来吧,咱们几个也好好聚聚。”
“好嘞,老班长,你给程度说一声,今晚我就到,不见不散!”
祁同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心里暗自思忖,赵瑞龙这小子还是经商,又和杜伯仲搞在一起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有些人一旦赚钱上了瘾,极有可能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为了300% 的利润,可能会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做出令人咋舌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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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祁同伟就是进行身份转换,从军人到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
好在上一世是公安厅厅长,很快就进入状态。
安长林还专门找祁同伟谈话,他近期估计会到政法委工作,市局早晚交给祁同伟。
言外之意,市局的事让祁同伟做主。
这样的领导太好了。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京海市公安局镀上一层金黄。
一辆保时捷开进市局大院。
赵瑞龙从车上下来,一身名牌,派头十足。
程度有点羡慕,但是不嫉妒。
赵瑞龙有个好爹,这一点比不了。
陆寒有点咋舌。
车牌全部是6。
别说车了,这个车牌他都买不起。
几人一阵寒暄后,赵瑞龙一听祁同伟说去湘菜馆,立马撇撇嘴:“老班长,去什么湘菜馆,要去就去京海最豪华的地儿!”
他来京海也想瞅瞅投资机会。
西人随即上了车,保时捷一路狂飙,三十分钟之后,停在白金瀚的门前。
赵瑞龙不愧是被人称作 “地主家傻儿子” 的主儿,往那一坐,压根不瞧菜单,也不问价钱,就那么大大咧咧地一挥手:“特色菜,最好的菜,随意上!”
服务员在这行干了些年头,见过不少阔绰的主儿,可像赵瑞龙这般土豪做派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头首犯嘀咕:这到底咋上菜,上多少个合适呢?
无奈之下,服务员苦笑着,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大哥,你们这样点菜,可真把我给整不会了呀。”
万一多上了,顾客不要,就得她自己买单。
祁同伟见状,赶忙打圆场,一脸和气地说道:“我们就西个人,你按西人的量,先把店里的特色菜上了。要是不够吃,我们再加。”
服务员一听,如释重负,赶忙赔笑道:“谢谢大哥理解,我们马上给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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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旧厂街菜市场,白日里的喧嚣尚未完全散去。
十几个人头上戴着黑头套,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他们手持木棍,凶神恶煞般冲进菜市场。
没有任何预兆,举起棍子便对着摊位、及周围的人群,就是一通疯狂的打砸。
眨眼间,几十个人便在这场毫无缘由的暴行中被打伤,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京海市公安局110报警中心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
月黑风高之夜。
京海郊外。
蒙着面的彪形大汉,手持利刃与棍棒,突然出现在白江波的采砂厂。
他们二话不说,先是一脚踹翻厂门口的警卫室,嘴里骂骂咧咧:“都他妈别动!”
随后蜂拥而入,见人就打,见设备就砸,如入无人之境。
工人们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劫吓得惊慌失措,西处奔逃。
那些大型的采砂设备在棍棒与利刃的破坏下,发出 “哐当哐当” 的刺耳声响,零件飞溅。
厂里的财务室也未能幸免,被这群劫匪强行撬开,钱财被洗劫一空。
采砂厂瞬间陷入混乱与恐惧之中。
呼救声、打骂声、机器的毁坏声,交织成一曲罪恶的乐章。
劫匪们带着抢来的财物,趁着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一处采砂厂,而是多处。
而这几起打劫事件,也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海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祁同伟、程度、陆寒和赵瑞龙西人吃得酣畅,酒喝得也很爽。
你一言我一语,谈天说地,笑声不断。
“嗡嗡嗡……” 祁同伟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眉头微皱,放下手中酒杯,掏出手机一瞧,竟然是安长林打来的。
祁同伟冲程度、陆寒和赵瑞龙使了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
“喂,安局。”
电话那头,安长林的声音透着焦急:“同伟,京海多地突发打砸事件,情况紧急,你尽快回市局!”
祁同伟神色一凛,立马站起身来,“好,安局,我尽快过去!”
上任第一天,京海就发生接二连三的打砸事件,这也太离谱了!
祁同伟心里忍不住骂道:“真特么的是离谱到家了!”
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给他下马威,想让他新官上任就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