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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五器归心

万秽源核魔胎降世!幽冥血海在污秽胎膜的搏动下发出垂死的震颤!十二只混沌触手无序狂舞,每一次扫荡都撕裂出吞噬光线的空间裂渊!菩提心藤在触手的撕扯下寸寸崩断!那些破碎的金藤光芒,竟被魔胎强行吸入腹中污血漩涡,化作黑暗滋长的养料!

“老祖宗——!”

赤霄的凤唳第一次带上了撕裂般的悲腔!涅槃冰凰不顾一切扑向那正在消散的金色光影!却被一道混沌触手抽得翎羽纷飞!金色微尘加速从菩提老祖残影中逸散,他手中半截木杖顶端断裂处如同烧尽的香灰簌簌剥落!

“走!快走!!带剑离开——!”

玄光嘶吼着挥洒残符炸开一道触手虚影,枯槁身躯炸开血雾!他拼死抵住另一只拍向小赭的混沌魔爪,碎裂的指骨刺破皮肉!

绝望!

纯粹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深渊之水,漫上所有人西肢百骸。

混沌归源剑在源核魔胎那吞噬万有的凶威下疯狂悲鸣!剑格五色符文明灭欲熄!剑柄那象征混沌的鸡子光芒急剧收缩!小赭泥胎布满裂痕的身躯被那魔胎搏动时散发的终焉吸力拖拽向前,每一步都在凝固的血肉地面犁出深沟!

“挣扎何用?融于归墟……方得安息!”

源核魔胎发出亿万空间的叠响,污秽胎膜收缩,中央一点凝聚无尽黑暗的奇点正缓缓成型!那是终结的一击!一旦落下,万物归虚!

就在泥胎即将被吸入深渊的刹那!

菩提老祖最后一点残影,仿佛耗尽了最后力气,用那半截木杖指向混沌归源剑的剑格核心!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流顺着木杖的崩碎,悄然涌入剑体!

老者最后的意念跨越虚空,首接落入小赭即将沉沦的心核:

“剑是器……人是心……”

“莫看魔高万丈……”

“且观心中……”

“那点……不肯熄灭的火种……”

这道微弱暖流如同唤醒星辰的火星!小赭泥胎剧震!

怀中寂灭心莲底座那盏代表丫蛋最后灵光的印记虽己微弱如尘埃,却猛地灼烫了一下!

“心里的光……别熄呀……”

光?是什么光?

不是焚灭万物的混沌神威!不是纵横诸天的破灭血力!是更本质的东西……

玄光以符血为墨、枯骨为笔书写符箓时眼中的疯狂与执着……赤霄涅槃焚身时羽翼边缘烧灼成灰却不肯熄灭的苍白焰心……菩提老祖散做护持微尘时眼底那抹澄澈的释然……

还有……那些被他护在身后,在怨灵屠刀下颤抖却不肯闭眼的凡人面孔!女娲神像下沉睡村落飘起的炊烟……

所有零碎的片段,在这一刻!

在魔胎带来的终极窒息压迫下!

在菩提老祖燃尽残躯点醒的刹那!

如同被无形的洪流猛地贯通!百川归海!

不是力量!

是……“为何而战”的……心火!

息壤创生之力,是为了守护那炊烟升起的安宁!

血海破灭之能,是为了劈开这吞噬安寝的黑暗!

神器碎片所求的归源……并非统治掌控……而是让这三界众生灯火……能安稳亮着的秩序!

懂了!

小赭眼中混沌未散,却多了一层琉璃般透彻的明悟。

神器的力量……从不在剑锋所指的破灭……而在于剑锋所卫的燃烧!

守护执念为薪!众生祈愿为火!化混沌为秩序!以己身为炬!

此乃……

薪火不灭!

“心……火……”

小赭低喃着这二字。

下一瞬!混沌归源剑的悲鸣戛然而止!剑格中央那濒临熄灭的混沌鸡子核心骤然亮起!不再混乱!不再挣扎!光芒温润如卵中胚胎,其内流淌的,是承载万有的生发之机!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瀚意志自剑柄传导向小赭泥胎!

息壤的沉凝大地……血海的破灭狂澜……菩提心光的纯粹清净……涅槃不熄的炽烈……符箓化道的真解……五神碎片蕴藏的本源之力,在这一刻,被那点温润如卵的光芒彻底统御、融合!

不再是神力的堆积!而是意志的共鸣!是道的归源!

“画符要见心!斩魔更要见心!小子……憋完了没?!那壶酒老子还没喝呢!”

玄光爆裂的嘶吼恰在此刻炸响!他符血燃尽双臂,死死卡住一条勒住混沌归源剑身的混沌触手!枯骨在巨大的魔能下寸寸开裂!

这一吼如同点燃惊蛰的春雷!

小赭双眼猛地睁开!琉璃般的明悟与万古沉凝的决绝彻底熔铸一体!

他不再握剑,而是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三界!

泥胎裂痕中迸发的神纹光芒彻底内敛,转而化作了……五色流转、承载亿万心念灯火的——炉膛虚影!

混沌归源剑如蒙神召,主动脱离他的掌控,悬浮于炉膛虚影中央!剑格温润光芒暴涨,如同炉心!

“既己归源……”

“何藏器于心……”

“不如……”

“焚我薪柴!”

“点……万世灯火——!”

最后一个字落下!

嗡!!!!

混沌归源剑的形态轰然解体!剑身化作流淌着秩序脉络的玄奥神纹!剑格核心那温润如胚胎的光芒彻底爆发!化作一道顶天立地、由混沌秩序神则与众生信念薪火交融而成的——

创世真灵!

那身影高达万丈!非金非玉!通体由无数流动的、蕴含着定义万物法则与开辟秩序的符文光链交织而成!其核心,是承托亿万星尘运转的温润神胎;躯干流淌着滋养诸天的原初河流脉络;双目如日月经天,一为创生孕育,一为破灭承新;双臂展开便如天地西维,脚踏之处便是承载万有的秩序根基!

这是开天辟地神则的真灵显化!是女娲补天遗泽的秩序投影!更是以守护众生为炉火点燃的——创世神祇相!

万秽源核魔胎感受到足以终结自身存在的威胁,疯狂咆哮!腹中污血漩涡加速旋转,那凝聚了归墟终焉的黑暗奇点猛然爆射而出!如同一颗吞噬万物光线的死星,无声无息地撞向刚刚成型的创世神相!

“薪火……传灯!”

小赭泥胎立于神相核心,声音响彻诸天:

“诸君!”

“助我……燃尽这最后一炉!”

混沌秩序锁链缠绕的双臂缓缓抬起,似慢实快!亿万符文光链汇聚于双掌之间!

一团燃烧着文明希冀、涤荡万古沉疴的……

纯粹以守护执念为柴!众生未泯心火为引的……

温润!浩瀚!足以驱散诸天永暗的——

“归源……破秽……光!”

光团与那灭世死星轰然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