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成为扶桑公主陪读半年,扶桑公主与白榆关系日益亲切。
扶桑公主发现白榆是一个初见时, 让人心惊胆战。但相处久了还挺活泼的一个两面人。
太子生辰,东宫传来丝竹声。
白榆受邀参加生辰宴。
这日阳光明媚,白榆在花园里转悠。她垂眸看着手上的蓝色绳子。心里暗骂道:“真够狠心,一封信都不给我写。亏我还把你当做朋友。”
白榆抬起头,瞥见廊下明黄身影时,脊背挺得如青松般笔首,而是上位者面对蝼蚁时的从容。
“白六小姐躲什么?”太子的酒嗝混着桃花香气扑来,手中拿着酒瓶,却在触及眸光白榆的瞬间滞了滞。白榆的眼睛生得极妙,眼尾微挑如狐狸,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太子喉结滚动,忽然抓住白榆手腕,却触到一片温凉如玉的肌肤,比他案头的羊脂玉雕还要细腻。
“殿下说笑了,臣女哪敢躲殿下?”白榆本不想跟这个膀大腰圆的蠢笨太子说话,但耳边响起了父亲对她说要谨言慎行,最终还是忍下了。白榆想后退半步,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紧紧紧握住。
太子盯着她泛着珍珠光泽的唇瓣,忽然想起今早母后说的“白相府有女,容色可倾国”。他喉间发紧,正要开口,却见廊角转出个清瘦身影——玄北辰望着太子攥着白榆的手,感觉像是什么脏东西放在白榆手上。
“皇兄气色不错,臣弟让母妃备了醒酒汤……”玄北辰话未说完,太子忽然踹翻竹篮,手中的酒瓶丢向了玄北辰。嘴里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扰本太子。”竹篮里面的泥土沾到了白榆身上。
阳光透过廊下雕花,在白榆眉骨处镀上金边,虽有泥土粘在衣裙上,却让素来跋扈的太子感觉那般圣洁不可侵犯。
白榆清冷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刚才扶桑公主说:“她要为您送礼来。现在应该到了,您是否要去看一看?”
太子有些害怕扶桑公主,骂骂咧咧离去。离去时,还一步三回头看一看白榆。
玄北辰忽然拽住白榆手腕,将她拉进阴影里。他闻到她发间的沉水香,混着冷宫里的艾草味。“上个月我被太子欺负你帮我解围。我母妃生病,你又再次帮我,这是为何?”
白榆指尖轻抬,替玄北辰理正歪斜的衣领。“还记得上次我摆的棋盘吗?这盘棋,是臣女所设。岂有弃子之理?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应该懂。”
玄北辰看着白榆眼底倒映的星河,忽然想起在冷宫里,白榆借着月光教他下棋的模样——那时她指尖点在棋盘中央,说“掌控全局者,执天下牛耳”,语气竟像极了批阅奏折的帝王。白榆对玄北辰说:“殿下的棋该换个走法了,难道殿下想一辈子困在这‘边角’?”
玄北辰望着白榆转身时扬起的衣袂,忽然想起《洛神赋》里的句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可这女子哪里是洛神,分明是掌局的女仙。但其实更像一个帝王。
白榆躺在床上,忽然想起初遇玄北辰那日,玄北辰蜷在冷宫角落,怀里护着半本被雨水泡烂的《孙子兵法》。那时她就知道,此人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强。玄北辰并非像表面那样羸弱,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