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吞噬玄影的刹那,金色锁链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将我拽入一片混沌的镜渊。西周悬浮着无数破碎的镜面,每一块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残影——有玄影温柔凝视我的画面,也有他被诅咒吞噬后猩红的双眼。腹中胎儿传来急促的胎动,像是在为我指引方向。
“玄影!”我的呼喊在镜渊中回荡,惊起一阵细密的涟漪。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鳞片摩擦声,带着血腥气的手臂从腰侧环过来,将我抵在最近的镜面上。玄影的獠牙擦过我的脖颈,灰黑咒纹爬满他的半张脸,可眼底仅存的一点清明却让我心安。
“别过来。”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蛇尾却不听话地缠上我的小腿,“我在最深处看到了...黑袍人的真面目。”镜中倒影扭曲起来,映出黑袍人摘下兜帽的模样——那赫然是玄影魔化后的面容。“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我转身捧住他的脸,金色锁链顺着他的鳞片游走,试图驱散咒纹:“你忘了吗?我们是双生咒印,善恶本就一体。”我的拇指擦过他嘴角的血迹,“真正的你,是那个在时空乱流里为我挡住攻击的玄影,是抱着孩子时会笑的父亲。”
玄影发出痛苦的呜咽,利爪深深嵌入镜面,却始终不敢触碰我的身体:“可镜中的记忆不会说谎...千年前是我亲手将你推入灵脉,是我...”“住口!”我踮起脚尖吻住他,舌尖尝到浓烈的血腥味。他先是僵硬如石,随后发出压抑的低吼,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
蛇尾将我整个人托起,让我们的视线平齐。他的手颤抖着抚上我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胎儿不安的胎动:“我好怕...怕这个孩子也会像我一样,被诅咒纠缠一生。”金色锁链在我们周身编织成结界,腹中胎儿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的灵力波动,与玄影体内的黑暗力量相撞。
镜渊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黑袍人虚影从镜面中涌出。玄影立刻将我护在怀中,蛇尾横扫击碎几个虚影,鳞片却在接触中开始崩裂。“带着孩子离开!”他转头对我大喊,声音中夹杂着非人的嘶吼,“这是我的宿命!”
“我们的宿命从来都是一起!”我咬破他的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金色胎记蔓延至眼底,调动腹中胎儿的灵力注入玄影体内。他的瞳孔中黑雾开始消散,利爪却在此时被虚影缠住。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身体挡住攻击,金色锁链化作利剑刺向黑袍人。
“为什么...这么傻。”玄影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挣断锁链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在他怀中,我看到最近的镜面映出我们相拥的画面,而画面里的玄影,咒纹正在飞速消退。“因为我爱你。”我抬起头,额头抵上他的,“爱你的温柔,也爱你的挣扎,更爱我们一起对抗命运的模样。”
镜渊的核心突然传来耀眼的光芒,所有黑袍人虚影都在光芒中消散。玄影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惊恐地抱紧我:“梨儿,我感觉自己在...”“别怕。”我将嘴唇贴上他的,灵力通过交缠的吻源源不断注入,“我们是一体的,还记得血契吗?”
在光芒的最深处,我看到溯光镜的碎片正在瓦解。玄影的咒纹彻底消失,他的鳞片重新焕发出银白的光泽。当他再次低头吻我时,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与深深的眷恋。镜渊在我们身后崩塌,而他的尾巴始终牢牢圈着我,带着我们朝着出口飞去。
“等出去后,我们找个有紫藤花的地方定居。”他在我耳边低语,鼻尖蹭着我的发顶,“每天清晨醒来,我都要第一个吻你。”腹中胎儿欢快的胎动回应着他的话语,金色锁链在晨光中闪烁,见证着这对恋人终于冲破命运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