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影子化作巨蛇的瞬间，寒毛几乎要冲破皮肤。青璃的笑声混着石像周身的咒文嗡鸣，震得我耳膜生疼。银鳞在掌心发烫，却无法驱散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石像胸口的獠牙还沾着新鲜血迹，分明是玄影强行拔下的。
“这就是玄影留给你的惊喜。”青璃抚过石像冰冷的脸颊，咒纹在她指尖跳动，“他说，当你看到这尊石像，就会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棋子。”她突然转头，眼中的疯狂让我脊背发凉，“知道为什么玉镯会消失吗？因为它发现你根本不配成为灵脉容器！”
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横冲首撞。我看见玄影跪在镇魂碑前，将獠牙刺入胸口；看见玉镯化作流光前，在虚空中写下的古老符文；更看见青璃在禁地深处，与黑袍人交易的画面。“你...你早就和玄月勾结！”我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皮肤。
青璃甩开我，匕首抵住我的咽喉：“准确来说，是玄影让我这么做的。”她扯开衣袖，露出整条手臂的灰黑咒纹，“他承诺只要我配合演这出戏，就帮我复活姐姐。而你，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石像胸口的獠牙发出龙吟。我望着獠牙上凝结的血珠，想起玄影每次失控前都会用獠牙刺破掌心——他在通过鲜血传递信息。银鳞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我心口，熟悉的灵力顺着血管奔涌，金色纹路再次浮现，将青璃的黑雾灼烧出焦痕。
“不可能！你的力量明明己经...”青璃的惊呼被石像的崩塌声打断。碎石飞溅间，我看见溯光镜的残片在尘土中闪烁，镜面上倒映着两个身影：玄影浑身浴血，被锁链钉在祭坛中央；而另一个我，正举着匕首刺向他的心脏。
“那才是真正的未来。”玄影的声音从镜中传来，他的瞳孔里黑雾与金光交织，“姜梨，别相信你看到的...”话未说完，镜面突然裂开，一只灰黑的手从中伸出，掐住我的脖颈。那只手的咒纹与青璃如出一辙，却比她的更加深邃可怖。
“该结束这场闹剧了。”沙哑的声音贴着我的耳畔响起，“玄影以为用鲜血篡改记忆就能瞒天过海？太天真了。”我奋力挣扎，金色纹路却在接触灰黑咒纹的瞬间黯淡。溯光镜的残片突然全部亮起，拼凑出完整的画面——千年前，正是一位与我长相相同的女子，亲手将魔蛇封印。
青璃突然扑过来抢夺银鳞，咒纹光芒暴涨：“把它交出来！有了这个，我就能成为新的灵脉容器！”她的匕首划过我的脸颊，鲜血滴落在石像残骸上。就在这时，整个禁地的咒文开始逆向流转，玄影的獠牙爆发出万道金光，将灰黑咒纹尽数驱散。
“快走！”玄影的声音带着哭腔，镜中的他挣脱锁链，却被更多黑雾缠住，“别管我，去...去找到真正的溯光镜！”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青璃的身体被咒纹反噬得透明化，她惊恐地尖叫：“不！他答应过我...”
我抓住一块溯光镜残片，上面浮现出新的画面：在兽世最北端的永冻之渊，玄影跪在冰封的祭坛上，面前摆着破碎的玉镯。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戴着蛇形面具的人，手中握着完整的溯光镜。剧痛再次袭来，银鳞化作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整个禁地即将崩塌。
“姜梨，记住...”玄影最后的声音混着冰裂声传来，“相信你自己，而不是镜子里的...”话音戛然而止，镜中画面彻底碎裂。我握紧残片，看着青璃化作飞灰，远处的天空己经被灰黑色的旋涡笼罩。当我转身准备逃离时，却发现出口不知何时被一道冰墙封住，而冰墙中，正嵌着玄影毫无生气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