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首播的后台像煮沸的开水，工作人员抱着设备来回穿梭，此起彼伏的指令声撞在金属墙壁上又弹回来。我攥着麦克风的手心沁出冷汗，彩排时顾沉改编的交响乐片段在耳边循环播放，鼓点声震得胸腔发麻。
“星遥！”江凛的声音穿透嘈杂。他戴着印有“陆星遥宇宙第一”的定制棒球帽，手里举着比人还高的灯牌，金属杆在聚光灯下晃出细碎的光，“看！应援物我都准备好了！”他凑过来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那是我上次随口说喜欢的味道。
我刚要说话，程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西装袖口沾着颜料，显然刚从另一个活动赶来：“彩排时升降台有点卡顿，我让人重新调试过了。”他伸手替我整理歪掉的耳返，指尖擦过耳垂时轻得像羽毛，“别紧张。”
化妆镜突然映出顾沉的身影。他抱着一摞乐谱，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显然也是彻夜未眠：“最后一段高音，用假声转调试试。”他翻开谱子，钢笔尖点在音符上，袖口扫过我的手背，“相信我的改编，更相信你自己。”
舞台上的倒计时牌跳到“00:00”时，我感觉心脏快要冲破喉咙。江凛在观众席疯狂挥手，程叙站在侧幕条紧盯舞台，顾沉则抱臂站在调音台旁，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前奏响起的瞬间，我突然想起地下室里，父亲偷偷给我调试吉他的模样，母亲藏在热牛奶里的鼓励。
“当黑夜吞没星光，我就是自己的太阳......”交响乐轰然炸开，震得脚下的地板都在颤抖。我看见江凛跟着节奏挥舞灯牌，程叙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顾沉微微点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副歌部分，我按照顾沉的建议转调，高音像利箭般穿透声场，台下突然爆发出尖叫。
首播弹幕疯狂刷新，“陆星遥杀疯了”的词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上热搜第一。镜头扫过观众席时，我看见父亲和母亲坐在VIP区，母亲红着眼眶鼓掌，父亲则悄悄摘下眼镜擦拭。江凛不知何时冲上了舞台边缘，跟着音乐大声合唱，跑调的声音让我险些破功。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了两秒，随后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我喘着粗气，听见导演在耳返里喊：“加唱！加唱！”江凛己经蹦上舞台，抢走我的麦克风：“来首合唱怎么样？”他转头看我时，眼睛亮得惊人，“就唱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唱的那首！”
程叙不知何时也上了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吉他开始调音。顾沉站在台下，嘴角罕见地扬起弧度，冲我竖起大拇指。熟悉的旋律响起，我突然不再紧张。江凛的声音清亮，程叙的和声低沉，三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把这段时间的陪伴与守护都唱进了歌里。
首播结束时，我的手机几乎被消息炸到死机。家族群里，堂哥破天荒发了个点赞的表情；母亲发来几十条语音，兴奋得语无伦次；而父亲只发了西个字：“回家吃饭。”江凛揽着我的肩膀往后台走，棒球帽歪到一边：“走！庆功宴我包了！”
“先等等。”顾沉拦住我们，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上面是各大音乐平台的实时数据，“你的原创歌曲己经登顶榜首，而且......”他调出法务部的邮件，“造谣的营销号正在陆续删帖。”
程叙默默把外套披在我肩上，温度还带着他的体温：“我说过，用作品说话。”他的手指无意识着吉他背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望着化妆镜里的自己，汗水晕开了睫毛膏，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继续唱歌，继续追梦。”江凛突然从背后搂住我，下巴压在我头顶：“那我就继续当你的头号粉丝！”
走出演播厅时，天光正好。江凛非要开他的跑车送我，引擎轰鸣声里，程叙和顾沉的车紧随其后。后视镜里，三辆车连成一串，像极了这段日子里，他们陪我走过的路。手机又弹出新消息，是选秀节目组发来的决赛邀请函——这一次，我要带着所有人的爱，站上最高的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