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拿起一个洗得发亮的粗瓷碗，用勺子小心地撇开浮油，舀起满满一碗色泽金黄、飘着点点油星和枸杞的鸡汤，稳稳地放在胡列娜面前。
笑容和蔼：“丫头，快尝尝！咱家自己养的土鸡，香着呢！”
接着，又给司空明盛了满满一碗，眼神里满是疼爱：“小明，你也快喝！看你，在外面肯定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司空明：？）
老杰克自己也盛了一小碗，坐到主位，拿起筷子，看着还盯着鸡汤没动的两人，有些不解地催促道：
“吃啊！傻孩子，愣着干什么？快趁热吃啊！你们为什么不吃？”
司空明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身旁还有些拘谨的胡列娜。
胡列娜立刻会意，捧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抿了一小口，眼眸顿时亮了起来，“爷爷，这汤太好喝了！”
老杰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呢。”
他又转头看向司空明，“小明啊，尝尝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司空明捧着碗，这熟悉的香气让他想起六年的那个装逼的雨夜。
老杰克也是煮了这样一锅鸡汤，怕他感冒，把家里最后一只下蛋的母鸡都杀了。
他低头猛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汤汁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一模一样，特别好喝。”
老杰克欣慰地点点头，又往两人碗里各夹了一只鸡腿：“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司空明也拿起筷子，仔细地从砂锅里挑出几块最嫩、肉最多的鸡肉。
稳稳地夹到老杰克的碗里：“杰克爷爷，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
“好好好。”老杰克慈祥的笑着。
酒足饭饱后，小小的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余香和浓浓的温情。
司空明陪着老杰克坐在炕沿上聊天。
昏黄的油灯下，老人絮絮叨叨地问着司空明在外面的生活，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欺负。
司空明耐心地一一回答，报喜不报忧，只捡些有趣轻松的事情说，逗得老杰克开怀大笑。
胡列娜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听着这对爷孙的对话，嘴角带着恬静的笑意，感受着这平凡却无比珍贵的烟火气。
突然，司空明郑重的说道：“杰克爷爷，我想把圣魂村都接到武魂城定居。”
“啊？”老杰克愣住了，他下意识地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不行不行，小明啊，你这孩子有心是好的，但是我们都是一些土里刨食、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农民。”
“去了武魂城那种大城市，哪能生活得惯啊？我们就在这圣魂村挺好的，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
“爷爷，你还记得唐昊吗？”
“唐昊？”老杰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鄙夷，更多的是深深的嫌弃。
“那个整天醉醺醺、不务正业、连儿子都照顾不好的酒鬼？他？他几年前就离开村子了，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提他干嘛？”
提到唐昊，老杰克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司空明缓缓的说道：“其实，他是封号斗罗。”
“封号斗罗？唐昊！”老杰克的声音干涩发颤，这个信息对他这个一辈子生活在最底层的老人来说，冲击力不亚于天塌地陷。
那个被他骂了无数次、嫌弃了半辈子的醉鬼铁匠竟然是站在大陆顶点的封号斗罗？
一旁的胡列娜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她现在可是领悟到了世界真谛的女人，封号斗罗？下一个打压的对象罢了。
老杰克足足愣了好几分钟，他猛地抓住司空明的手臂。
“小明，你告诉爷爷这个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去招惹他？那可是封号斗罗啊！你可别想不开。”
司空明笑着握住老杰克苍老冰凉的手，“杰克爷爷，你放心，你孙子我的实力不用多说，总之，不惧唐昊。”
“我告诉你这些，是担心他知道你对我很重要，会拿你来威胁我，或者泄愤。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身处险境。”
胡列娜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杰克爷爷小明现在的实力权威的很呢，你就安心去武魂城享福吧！”
“这…”老杰克犹豫了一会儿，“好，村子去武魂城定居，但小明你做事可得万事小心啊，爷爷不能没有你啊！”
司空明听到老杰克愿意去武魂城，也放下了心，“嗯，爷爷我知道的。”
随后，司空明眼神示意胡列娜，胡列娜点了点头，用某种手段将这边的信息传递给了武魂殿。
接下来，屋内的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司空明和老杰克又聊了些村里的家长里短，张三家的娃娶媳妇了，李四家的地收成不错什么的。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
老杰克毕竟年事已高，又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此刻脸上已经显露出浓浓的疲惫，眼皮开始打架。
“爷爷，你累了吧？快去休息。”司空明见状，连忙扶着老杰克起身。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老杰克没有逞强，在司空明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向里屋。
临睡前，他还不住地念叨：“小明，娜娜，你们也早点睡啊，被子都在柜子里，干净的。”
看着老杰克躺下，很快便发出均匀而轻微的鼾声，司空明这才出了房间。
连日来的奔波也让司空明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他走到自己的房间躺下，转头看向胡列娜。
“师姐，院子只有两个房间。”司空明的声音带着点困倦的沙哑，眼神飘忽了一下，“所以，今晚只能勉为其难地…”
胡列娜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又故作正经的样子，的耳尖微微泛红，但并未像寻常少女般羞涩扭捏。
她反而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小得意，心念微动，身后六条蓬松柔软的狐尾瞬间舒展而出。
“勉为其难？”她狡黠地一笑，主动靠近司空明，六条狐尾如同拥有生命般，灵活而强势地缠绕上来。
两条缠住他的腰，两条环住他的手臂，还有两条则亲昵地搭在他的肩颈处，形成一个温暖而紧密的“狐尾牢笼”。
她将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音带着满足的咕哝：“这样才有安全感，才睡得着。”
司空明感受着那毛茸茸、暖烘烘的触感和怀中温软的娇躯，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也伸出手臂环住她，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头顶的发丝：“嗯，睡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