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说:要是觉得你仅仅是好玩的话就让我远离你!对吧?”
宁荣荣模仿着司空明当时冷淡的语气,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斩钉截铁。
“然后!我回去之后,仔细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你是在试探我!是在欲擒故纵!”
她挺起小胸脯,仿佛搬出了终极武器。
“我还特意请教了我爸爸,我爸爸那么聪明,他一眼就看穿了你的阳谋!
他说,你这是武魂殿派来跟我联姻的,你对我有想法,你想娶我进武魂殿!
所以才说那种话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去猜!让我去主动!
哼!现在被我爸爸点破了,你就不敢承认了是吧?
还想抵赖!还……还绿我!呜呜呜……”
说到最后,巨大的委屈涌上来,她真的哭了出来。
司空明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阳谋?联姻?欲擒故纵?娶她进武魂殿?
宁风致?那个老狐狸?他到底给他女儿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脑补能力也太逆天了吧?简直是凭空造瓜,无中生妻!
“我……去你的吧!!!”
司空明再也忍不住了,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自己的理智线正在寸寸崩断。
他猛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着宁荣荣直接爆了粗口,声音都因为极度的无语和烦躁而拔高。
“脑补怪!你跟你爹都是脑补怪!我之前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父女俩也太能多想了吧?真会给自己加戏!”
司空明感觉自己再多待一秒,就要被这离谱的“未婚妻”逻辑给气炸了!
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司空明也懒得再跟这个沉浸在“联姻大戏”里无法自拔的小公主废话半句。
看都没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抬腿就走。
他现在急需一个绝对安静、没有任何雌性生物的地方,好好捋一捋这混乱的局面。
朱竹清欲言又止,宁荣荣强行“未婚妻”,小舞……唉,小舞暂时不提了。
这史莱克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怪!
“司空明!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宁荣荣看着司空明竟然真的转身就走。
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巨大的伤心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地往下掉,对着司空明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哭喊着:“你别走!呜呜呜……你给我回来!”
然而,宁荣荣撕心裂肺的哭喊,落在司空明耳中,无异于魔音灌耳,让他逃离的脚步更快了。
几乎是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后山小路的拐角处,彻底消失在宁荣荣的视线里。
“呜哇——!”宁荣荣哭得更凶了,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但伤心之余,一股更强烈的“不能让他跑了,必须问清楚”的执念涌了上来。
她顾不上擦眼泪,也顾不上形象,提起裙子就朝着司空明消失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
……
史莱克后山,一块巨大而光滑的岩石上。
司空明盘膝而坐,眼神放空,呆呆地望着蔚蓝的天空,仿佛灵魂出窍。
天边几朵白云慢悠悠地飘过,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
而他怀里,宁荣荣正闭着眼睛,“睡得”无比“香甜”。
她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臂弯里,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脸颊因为之前的哭泣和奔跑而泛着红晕。
呼吸均匀而绵长,整个人显得格外安静乖巧,与刚才那个歇斯底里质问“你为什么要绿我”的小辣椒判若两人。
良久,司空明那呆滞的目光才重新聚焦,缓缓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安睡”的宁荣荣。
他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唉……”司空明低声自语,语气充满了生无可恋的疲惫。
“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就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发会儿呆,捋一捋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有这么难吗?”
他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宁荣荣光洁的额头,动作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看吧,”他对着“熟睡”的宁荣荣说道,仿佛她能听见似的。
“非得逼我给你来一下子……这下世界总算清净了。”
原来,当宁荣荣哭哭啼啼、不管不顾地追上来。
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拽着他的衣袖,非要他“负责”、非要他“承认未婚妻身份”时。
司空明那根名为“耐心”的弦,终于“啪”地一声,彻底崩断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于是,在宁荣荣又一次带着哭腔喊出“你绿我!”的瞬间。
司空明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指尖跳跃起一缕极其细微、却精准无比的紫金色电弧,如同灵蛇般轻轻点在了宁荣荣白皙的脖颈侧后方。
“呃……”宁荣荣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瞬间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身体一软,就朝着地面倒去。
然后……世界就真的清净了。
司空明看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未婚妻”。
又抬头望了望澄澈的蓝天白云,感受着山间吹来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只觉得……心好累。
……
与此同时,索托城,一间小院内。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史莱克赵无极等人几乎都挤在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失败者的颓丧、无处可去的迷茫。
唐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力交瘁。
他看着自己那位锃光瓦亮、在昏暗灯光下甚至有些反光的老湿玉小肛。
正死死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治疗魂师的手腕,眼神里充满了近乎疯狂的哀求。
“大夫!求求您了!您再仔细看看!”玉小肛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
“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哪怕长出一根!就一根绒毛也行啊!
我可是魂师界的大湿!大湿怎么能没有头发?!
这让我以后如何著书立说,如何面对世人?!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玉小肛另一只手无意识地、一遍遍地着自己光滑冰冷的头顶,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和深深的恐惧。
那空荡荡的头皮,成了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比被当众扇耳光、被掐脖子更让他痛彻心扉。
白发老魂师被他攥得生疼,脸上写满了厌恶和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