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
宋明远简单的吃了顿早饭:五张大饼三个罐头一只兔子,还喝了两杯奶茶。
本着好东西不过夜的原则,昨天晚上,他把那颗灰羊力量果给吃了。力气又长了三十公斤,挥出一拳,己经有了泰森的8成实力。
但是力气涨了,是需要能量来补的,从半夜开始他的肚子就好饿,感觉...能吃下一整只羊子!
果然,世上没有凭空得来的实力,想涨力气,就得胡吃海塞。
“咴咴!”
栗子毛吃完抹了盐粒的饼子,兴奋地晃了晃脑袋,该出发了。
左边马袋里放着强弓,右边马袋里插着劲箭,一把老牛在腰间。
宋明远一泡尿泚灭余火,抖了两下,收拾好东西又踏上了征程。
哈蜜与巴里坤,隔着一座天山,气温低了好几度,这让他寻妻的旅途少了许多磨难。
一路向西。
左边是天山脚下的五色海,右边是绿意盎然的巴里坤草原。
宋明远纵马奔驰,望着沿途零星的牧羊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在西域这地方,如果没有一匹马,那你出门简首就是遭罪。
瞧瞧那些村民,放个羊来来回回要走十几里路,没有马匹代步,仅靠这两条腿...作孽呀!
幸亏他捡了匹好马,要不然就算体能再强悍,他也得累瘫在这片草原上。
马蹄踏过草地,跃过山坡,连着赶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在一条小溪边上停了下来。
栗子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自己溜哒着喝水去了。
宋明远也拿出水壶灌了两口,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远处草地上,有一道长长的木头围栏,看样子是哪个牧场标记的范围。
五色海边,一群半大小孩提着篮子,在几个女同志的带领下挖着野菜。
宋明远微微摇头,挨着阿魏林子,那气味得多难闻啊,只为了挖点野菜?
生活不易呀!
忽然,那边响起了孩子们的激动的叫声:
“哈!野鸡!那里有只野鸡!”
“快看!它钻到臭伞下面了,快抓住它!”
宋明远扭头一瞧,只见几个大一点的孩子篮子一扔,嗷嗷叫着冲进了五色海。
我的天!那么臭的林子都敢进,这群孩子勇啊!
野鸡虽好,宋明远自问没那个勇气去钻那个林子,那不是找吃的,那是找虐。
一个大婶追在后面喊:
“慢一点,慢一点!”
“建国!看好你弟弟,不要让他跑不见了!”
北山阿魏,连花带叶就像一把撑开的大伞,成熟植株的高度能有一米六七,难怪给起了个臭伞的外号。
小孩子钻进去,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迷失方向。
宋明远把刀解下来收好,牵着马往那边走去。
建国,多么有时代感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他几岁,属什么。
既然是汉人,那正好打听下消息。
一个陌生人的到来,引起了女同志们的注意,几人聚到一起小心戒备着。
宋明远牵着马越走越近,那股难闻的味道也越来越冲鼻子,那感觉,就像胃里有一群蛤蟆在蹦啊跳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从嗓子眼里往上钻。
唉!作孽呀!
他强忍着翻涌,把蒙脸的毛巾拉下来,露出了一张标标准准汉人的脸。
“几位大姐,麻烦...打听个事儿...”
“有没有...有没有看到一大...呕...呕...”
宋明远话没说完就弯腰呕上了。
唉呀妈呀,这味道是真扛不住啊!
看到是个汉人小伙儿,几个女同志刚松了口气,结果小伙儿就跟怀上了似的,捂着嘴干呕个不停!
这真是...几个女的对视了一眼,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你这小伙子...刚来这边的吧?”
“来来来,快把这个塞到鼻子里,过一会儿就好了。”
说话的女同志在地上揪了几根大叶子草,搓成长条递了过来。
宋明远也顾不上那么多,接过来往鼻孔里一塞,一股清凉的气息沁进肺里,臭味顿时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终于得救了!
“大姐,这是什么草啊?”
女同志笑道:
“我们都是叫巴掌草,别的啥用没有,就是能去这个味道...我们进去打兔子套黄羊都是用这个...”
老人家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
为了找一口吃的,劳动人民爆发出来的智慧更是超乎想象。
五色海这片地方正好是天山脚下,水资源丰富,物产就丰富,这里不光有野菜,还有各种各样的大小动物。
那些可都是肉啊!
为了搞到这些肉,红旗牧场的职工们是开动脑筋,终于找到了最方便的除臭方法。
把这种巴掌草的叶子捣烂,将汁液洒在毛巾上蒙住口鼻,呼吸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臭了。
想省事的话就更简单:
把这种草拔起来搓一搓,然后塞到鼻孔里,人就可以钻到五色海中去打猎了。
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让这玩意儿从鼻孔里掉出来,要不然周围这么多的“粑粑”...那味道能熏得你怀疑人生。
宋明远喘了口气:
“大姐,你们能想出这办法,真是太聪明了,佩服佩服!”
“对了我姓宋,从哈蜜过来的,就是想跟各位姐姐打听打听,最近几天,有没有一大帮子人从这边过去呀?”
让宋明远没想到的是,这话不问还好,一问,有个大姐就跟吃了炮仗药似的,蹭地一下暴发了出来。
“有啊!怎么没有?”
“前天晚上,我家那口子跟几个人一起守夜,可你猜怎么着?碰见贼了!”
“天杀的!一整个羊圈,两百多只羊子,被抓得一只都不剩啊!”
几个女同志七嘴八舌的跟着控诉,宋明远听着头都有些大了。
“那个...大姐,大姐,你男人说没说,那些偷羊子是什么人啊?”
女同志兀自气愤难平:
“那帮人都蒙着脸呢,黑漆麻乌的也没看清楚长相,就只看到他们穿的是长袍子!”
“乌央央的一大群,他们还带着板车,可见就是存心的呀!”
宋明远喉咙耸了耸,嗓子里好像有只虫子在爬,痒痒得难受。
长袍!蒙面!板车!
没错了,是他媳妇手下那帮人,就是不知道是吉祥三宝中的哪一个?
“大姐,知道那帮贼往哪边跑了吗?”
大姐伸手一指,跳起脚骂着:
“往那边跑的!”
“一个个都骑着马,跑得飞快,场里人撵都撵不及。”
“那群天杀的,偷到我们这里来了,谁吃那些羊子,我咒他一家生儿子没屁沿儿...”
宋明远倒吸一口凉气:
大姐,太狠了吧?
不就是几只羊子嘛,多大个事儿?你咋能这么咒我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