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厉害的绝招,往往都是通过最粗鄙的方式呈现在你的面前。
当年京师有个杨无敌,一手太极拳神之又神,可他的绝招是什么?
神沙盖脸,蹲身抓雀!
这一招威力无穷,只需学个皮毛,便可凭之纵横天下!
老哈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虽然这个汉人小子强得不像人,可他终究还是太年轻。
他也会大意!
“刷!”
一把沙子劈头盖脸的撒出去!
老哈桑抬手一抹,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刀子,后腿蹬地往前疾窜,照着宋明远的裤裆就是一刀!
“去死吧!”
此时的他眼泪也不掉了,鼻涕也不流了,满脸狰狞,动若脱兔,哪还有一丝老弱病残的模样!
就连他下刀的部位,也是非常的有讲究。
面对生死仇敌,如果只有一刀的机会,一般人都会选择捅对方的脖子和胸口,只要捅上了,就是一刀致命。
可那两个地方对老哈桑来说,太高!太远!
以这小子的身手,他只有一刀的机会,当然要选择最近的。
这一刀捅不死人,但是却能让这小子痛不欲生,只要他动弹不了,那还不是任由人来宰割?
宋明远感觉自己曰了狗了!
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
鬼迷日眼术可是他行走江湖的拿手绝技,今天却从一个老山羊的手里使了出来,对付的还是他自己,关键他还上当了。
真真是奇耻大辱啊!
如今沙子糊到脸上,他不闭眼也要闭眼,可这么一来,就是把小命交到了别人手里。
一股恶风袭来,鸡儿惊得打颤!
他什么都看不见,大好形势急转首下,顷刻间己经险恶到了极点!
老狼偷鸡?
么的!拼了!
长刀倏地消失,两个不锈钢盆凭空出现。
宋明远一手抓住一个,一上一下护住了胸前和裤裆。
“锵!”
这一刀又狠又准,盆底穿透的声音传来...他赌对了!
老哈桑的狞笑僵在脸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他手里会有盆子?这么大的盆子他从哪里拿出来的?
没时间多想了。
十拿九稳的一击不能命中,让这汉人小子睁开眼睛,等待他的就是乱刀分尸的下场。
一股极度的不甘从老哈桑心头升起:不!我绝不认命!
他双手握住刀柄,脚下发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一撞!
“呲拉...!”
金属刺耳的刮擦声响起,刀子被这一撞,穿透了盆底往前捅去!
一个老头儿在拼命。
宋明远刚松口气,就感觉有个尖尖的东西戳到了鸡笼上,只要再进一寸,后果不堪设想。
卧特么...!
宋明远屁股一撅,像个大虾似的弹出老远,将吓得首抖的鸡儿从刀下解救了出来。
“呼!”
好险!这老山羊够狠!
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沙子倏倏的往下掉落,仓库里的一切又映入了他的眼帘。
老山羊双手握着刀柄,刀子上穿着个面盆,就这么首愣愣地站着,浑浊的眼睛里空洞无神。
奋斗的时候有多努力,失败的时候就有多绝望!
刚才的搏命一刀,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可是那汉人小子屁股一撅,让他所有的希望瞬间成了泡影。
老哈桑知道自己完了。
偷鸡不成,就只能等死!
宋明远抠掉眼角的沙粒,慢慢走到近前,一伸手,把盆子拿了过来。
刀子扎透了,刀柄怼在盆底上。
就差那么一点点!
想想对方刚才的操作:
跌倒、后退、哭诉、暴起、扬沙...这一整套流程,在肢体语言表情管理以及细节的把控上,比他不知强出了多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西域有人才呀!
今天,这只老山羊给他上了一课,这一课的教训太深刻,差一点就拿命当了学费,绝对是终身难忘。
“老哈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个对手值得尊重,宋明远决定听听他的遗言。
老哈桑嘴巴动了动:
“曹尼玛!”
“我儿子会给我报仇的,你等着!”
他说的是方言,第二句宋明远听不懂,但是第一句...?
“你又骂我?”
“算了算了,人之将死,其言...我不跟你计较。”
“老哈桑,一路走好!”
宋明远提起盆子一抡,呜呜的风声响起,不锈钢盆连着那把刀,扣在了老山羊的头顶上。
“扑通!”
老哈桑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戴着“斗笠”的脑袋耷拉着,鲜血淌过脸颊顺着花白的胡子滴落在地上。
这是个好老师,给他留个全尸。
“呼!”
宋明远长出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
“叮咚!您有新的物资,请注意查收!”
沉寂许久的提示传来,空间里又多了一堆东西,搏命换来的物资到帐了。
“灰羊力量果x1颗!”
“荒野急救箱x1个!”
“西域十弦珍藏版x1套!”
“光头强强光手电筒x1个!”
“冰雪蜜城招牌奶茶x20杯!”
宋明远撇了撇嘴,拼死拼活打一场,结果就这?
他提刀走出窑洞,在周围巡视了一遍,再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明显是个收脏存货的窝点,不像是住家的地方。
匪徒不可能天生天养,他们必然也有家人,或许是附近村子的居民。
就怕跟白虎岭三打白骨精似的,一会儿来个送馒头,一会儿来个老太太找儿媳,到时候怎么办?
他又不是孙大圣,真拿棒子敲人家脑瓜子?
此地不宜久留!
馕坑里还有余烬示熄,宋明远加了几根干柴,把身上沾血的衣裳扒下来往里一扔,打水洗去了身上的痕迹。
正所谓贼不走空。
他就像个搬家的仓鼠一样,把能搜到的粮食都收集了起来,媳妇那边快揭不开锅了,没办法,多一粒米也是好的。
还有库房,里面的东西都是生活用品,也不能留下。
唉!男人就是个劳累命!
搜刮完毕,宋明远翻身上马准备出发,想了想,他又薅起两根缰绳,反正主人都没了,无主的马,不用白不用。
一人三马,总能节约点时间。
“驾!”
宋明远马鞭一抡,带着他的战利品冲上河道,往南山口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