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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患难真情!重伤昏迷,妻子不离不弃守榻前

顾沉舟昏迷前最后的力气,是攥紧我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消散,却固执地不肯松开,仿佛只要抓住我,就能抓住生的希望。白璃用匕首剜出箭头时,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我怕惊扰到他,更怕暴露自己的恐惧。

“箭上淬了腐骨散。”白璃将染血的布条扔进铜盆,清水瞬间化作墨色,“毒性己经侵入血脉,能撑过今晚就是奇迹。”她眼角的疤痕在摇曳的烛光下狰狞可怖,可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我跪坐在榻边,解开他浸透血的里衣,指尖抚过他因高热而发烫的皮肤。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此刻都成了利刃,一下下剜着我的心。

春夜的风从窗缝钻进来,卷着几分寒意。我将被子又往上掖了掖,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别……走……”他呓语着,眉头紧皱,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我慌忙用帕子擦拭,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先一步滴在他胸口。“我在,我一首都在。”我俯身贴着他耳畔,声音发颤,“你说过要带我去看东海的日出,可不能食言。”

守到第三日黎明时,我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恍惚间,听见顾沉舟急促的喘息,睁眼便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晚晴……”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拼尽全力抬起手,想要触碰我的脸。我慌忙将脸贴进他掌心,却被他突然攥住头发,狠狠往怀里按。

“疼……”我闷哼一声,却听见他带着哭腔的笑声:“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被妖怪叼走了。”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手臂像铁钳般箍住我,“我梦见你不要我了,跟着别人走了……”我抬起头,看见他眼角未干的泪痕,突然又气又笑:“顾沉舟,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胡话?”

他却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我衣襟上。我慌忙去拿药碗,却被他拽着腰带跌坐在榻上。“先别走。”他的鼻尖蹭着我的脖颈,呼吸灼热,“让我抱抱,就一会儿。”我僵在他怀里,感受着他一下比一下迟缓的心跳,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护着我躲避恶犬,也是这样用身体将我圈在怀里。

入夜时,他的烧又起来了。我用凉水沾湿帕子,一遍遍擦拭他滚烫的额头。他迷迷糊糊中抓住我的手往唇边送,含含糊糊道:“水……”我慌忙端来药汤,却在喂药时被他突然咬住手指。“苦……”他皱着眉,像个耍赖的孩童,“要娘子喂……”

我哭笑不得地俯身,将药含在口中,渡进他嘴里。他却得寸进尺,舌尖缠着我的舌头不肯松,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来,沾湿了枕巾。“顾沉舟!”我红着脸要退开,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加深这个带着药苦味的吻。良久,他松开我,眼底带着餍足的笑意:“甜多了。”

第五日清晨,白璃带来坏消息。“云瑶的人己经到了江州,据说和当地的水匪勾结。”她将密信拍在桌上,目光扫过昏睡的顾沉舟,“羊皮卷怕是要被送去北境了。”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顾沉舟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抓住我的衣角:“不许去……”

“我没说要去。”我低头冲他笑,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的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别想骗我,你的眼神和上次偷偷溜去查案时一样。”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伤口撕裂的血渗出来,滴在我锁骨上,“你敢死在外面,我做鬼都要把你抓回来。”

我环住他的脖颈,感受着他身上的热度:“那你就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把羊皮卷抢回来。”他低头吻住我,带着霸道与不安:“说好了,我们一起。”窗外的鸟鸣声渐渐清晰,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亮他苍白却坚定的脸。这场与死神的博弈,我们终究没有输,而前方的路,我要牵着他的手,一步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