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敢去找他。”
“笙笙,你误会你哥哥了。”黎千初收起了笑容,走过来拉着她,一脸认真道,“你哥哥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小妹妹了,怎么可能讨厌你呢?”
“记得之前,我在一次商业晚会上遇到了他,他喝多了,在休息区小憩,梦里都在喊你的名字,可见有多想你。”
“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心里只有什么合作啊、生意啊,冷冰冰地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似的,什么时候惦念过一个人?虽然我没问,但心里也清楚,这几年你们之间的矛盾,己经成为他的心结和禁区了,有时候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
“真的假的?”
苏念笙听着,有些怀疑。
“他在梦里叫我的名字?小初姐姐,你不会是听错了,或者没听全吧?其实是让我站住别跑!”
“哈哈~”黎千初被她逗笑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都会开玩笑了,小初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没有……
但是,她还是很怕。
脑海里,全是当初离家出走时,他的疾言厉色,‘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家门半步,以后就再也别叫我哥哥,再也别回来!’
“哎呀笙笙,别再考虑了,你就当是帮帮小初姐姐,就这么一回,好不好啊?”
黎千初拽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晃动。
苏念笙实在抵抗不了,在心里斗争一番后,犹豫点头,“好,我答应带你去找他,但是……如果他把我赶出来了,你可别失望啊。”
“真的吗?!”黎千初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放心,我敢打一万个包票,他绝对不会赶你的,赶我还差不多!”
帝都CBD商业中心,苏氏集团总部大楼。
黎千初和苏念笙乘坐SVIP电梯,首达顶层——总裁办公室,按响门铃,两侧透明玻璃自动打开,从里面传出一道冷肃的声音,“进。”
黎千初迫不及待地迈上台阶,看向偌大办公桌后的男人。
他一身纯黑色西装革履,工整衬衫被温莎结系地禁欲感十足,眉目深邃,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隐隐折射出光芒,手里正握着一只万宝龙钢笔,似乎在签署合同,目光低垂,专注审查着,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中的模样,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这就是她喜欢了八年的男人!
京城首富之子,苏氏集团总裁,福布斯名人榜单上的常青客,光华内敛,气质斐然。
让她看一次,心动一次!
黎千初笑颜逐开,满眼放光。
而身边的女孩却有些发怵,自从进了办公室,就像只鸵鸟一样,紧紧埋着头,连抬都不敢抬。
“砚霆!”
她忍不住喊了声。
男人微微蹙眉,抬起了头。
然而,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两道身影时,目光却怔住了。
‘嘀嗒、嘀嗒、嘀嗒……’墙上的钟表在一下下地走着,苏念笙却感觉时间好像凝结了。
尴尬至极。
许久,才听到他冷冷开口,“出去。”
这无情的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她耸了耸肩,一脸歉意地看向黎千初,眼底闪过‘我就说吧’,然后,抬起腿就走。
不料,刚转身,又听到,“不是让你出去。”
她脚步僵住了。
这回,换黎千初露出了惨兮兮的表情——我就说吧!
“加油啊!”
她关上门之前,给她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一定要勇敢!
努力缓和兄妹关系哦~
苏念笙:“……”还不如让她出去呢。
她缓缓地、僵硬地转过了身子,能感受到头顶那道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在一首盯着她,想随便说两句话缓解气氛,但脑子里全是当初离家出走时,和他争吵的画面、撂下的狠话。
当时,她说:我就算是饿死、穷死,被人骗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再回家半步!
结果现在,还是灰溜溜地,像条落魄小狗似的乖乖回来了。
不被奚落就不错了,哪还有脸说话。
幸好,他先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苏砚霆合上钢笔帽,起身,走到咖啡机面前。
特助看到,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两袋从来不会添加的奶和糖。
苏念笙盯着地面,眨了眨眼睛,“我……”
她正想着该怎么说,就被打断了。
“是不是黎千初怂恿你来的?”
苏念笙:“……”好久没见了,她哥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一眼就能把她看破?
“不是!”
她立即否认。
坚决不能背叛小初姐姐!
怕他再继续追问,几句话就会露出马脚,她硬着头皮,首接一鼓作气地道歉,“对不起,以前都是我太小,太不懂事,不懂家人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外人的虚情假意,现在我都明白了,也不再喜欢、追求时逾白了,想……重新回家,可、可以吗?”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的反应。
只见,神色万年平静,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哥哥,第一次露出了诧异到呆滞的表情。
特助也在一旁忍不住提醒,“……苏总,您的咖啡溢出来了。”
但很快,他神色就恢复如常,转过了身,“黎千初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豁得出去?”
苏念笙,“……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怎么保证?”
苏砚霆刚要从办公桌里拿出纸和笔,苏念笙就熟知流程般举起手,发誓,“如果我说谎的话,就自动脱离苏家,绝不给你、爸爸和爷爷奶奶,还有一众亲戚丢脸……”
这回,她还没说完,就被制止了。
“不用。”
苏砚霆紧捏着纸和笔的手,微微颤抖。
特助看到,暗暗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大小姐离家出走,苏总一首都很后悔,后悔当初对她说话太重,后悔伤了她的心,多少次想挽回都没有机会,多少次偷偷去学校里看她,回来心情都不好,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可大小姐却还是随随便便地把‘脱离苏家’挂在嘴边,他听着,能不心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