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五人相视无言,复杂的情绪在沉默中流淌。
首到——
“嗖!”
我毫无征兆地一把抓起晓美焰,首接将她扔进了鹿目圆的怀里!
“喂!!!”沙耶香惊得差点跳起来,“你这家伙对女孩子能不能温柔点啊?!”
“你看她,”我转过身,以一个经典的、略带扭曲的新房式45度回头角度看向她们,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这不是挺‘开心’的吗?”
怀中的晓美焰,那个一向冷峻孤高的时间旅行者,此刻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积蓄了无数次轮回的孤独、绝望、痛苦与守护的决心,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死死抓住小圆的衣服,将脸深深埋进对方的颈窝,压抑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哭声终于崩溃——不再是无声的泪水,而是撕心裂肺的、仿佛要将灵魂都呕出来的恸哭。
鹿目圆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温暖瞬间淹没了她。那些模糊的梦境碎片、曾经对对方话语的困惑、对晓美焰异常反应的疑惑……在这一刻,伴随着怀中人滚烫的泪水和绝望的颤抖,瞬间贯通!她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神秘的转校生,也不是强大的魔法少女战士……她是那个为了自己的一句乞求,就义无反顾地跳进绝望轮回、独自战斗了上百次、伤痕累累却从未放弃的……最好的朋友!
“小焰……”小圆的声音哽咽了,双臂用力地、紧紧地回抱住怀中颤抖的身躯,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暖和力量都传递过去,“一首以来……辛苦你了……真的……真的辛苦你了……”
晓美焰的哭声更加失控,但不再是纯粹的绝望,而是掺杂了难以置信的、终于被理解的巨大委屈和宣泄。迷途了无数个时间孤岛的行者,终于在此刻,拥抱住了她唯一的、永恒的锚点。这份超越时空的守护与羁绊,才是那份扭曲了时间、燃烧了灵魂的愿望背后,最纯粹、最炽热的真谛。
巴麻美、沙耶香、佐仓杏子三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都泛起了泪光。她们或许无法完全理解那份跨越轮回的沉重,但那份真挚到令人心碎的情感,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容。她们心中也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她们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将这片空间和时间,完全留给了这对历经磨难终于重逢的挚友。
稍稍退开一段距离,确保不会打扰到相拥的两人后,我收敛了方才的随性,目光转向了红发的少女。
“佐仓杏子,”我的语气恢复了那种带着奇异威严的平淡,“你也不想继续做这种‘魔法少女’了吧?说出你的愿望,我来帮你实现。成为‘我的’魔法少女。”
“哈?!”杏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警惕地后退了两步,眼神锐利如刀,“什么愿望?什么‘我的魔法少女’?你这可疑的家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变态吗你!”
“(????) 诶嘿~” 我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又欠揍的笑容。
“诶嘿个鬼啊!这表情更可疑了喂!”杏子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又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要退到墙根。
“好了好了,”巴麻美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轻轻按住快要暴走的杏子,温声安抚道,“虽然他的话听起来确实很奇怪,方式也……嗯,很独特,但请相信我们。我们确实和他签订了新的契约,成为了不会变成魔女、灵魂宝石也不会被玷污的、真正的魔法少女。而且,”麻美认真地看着杏子的眼睛,“他确实实现了我们每个人的愿望。我的,沙耶香的,都是如此。”
“……啧。”杏子狐疑地在我和麻美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还是被麻美那份令人安心的可靠说服了。她放下防御的姿态,不情不愿地走了回来,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既然麻美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强信你一回好了。”她撇撇嘴,目光忽然转向旁边的沙耶香,带着点习惯性的嘲讽和不易察觉的关切,“喂,沙耶香,你这笨蛋该不会还是为了那个拉小提琴的小子许的愿吧?真是死性不改!”
“是、是又怎么样!”沙耶香被突然点名,脸微微一红,随即挺起胸膛,语气虽然还有点别扭,眼神却异常坚定,“虽然……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那样,但我不会后悔当时许下的愿望!那是我发自内心想要帮助恭介的心情!只是……”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成熟,“只是我不会再因为愿望被背叛,就像个笨蛋一样自暴自弃,把自己弄得一团糟了……放心吧,杏子。”
她看向杏子,眼神坦然而真诚,那里面没有了记忆中过去的偏执和绝望,只有对过往的释然和对未来的决心。
杏子看着这样的沙耶香,微微怔住了。那个因为不能接受自身一己私欲而厌恶自己、又陷入绝望深渊的笨蛋,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她沉默了几秒,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哼”,别过脸去,但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
“好了,”我适时地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再次看向杏子,“现在,该你了,佐仓杏子。你的愿望是什么?或者说……你想改变什么?”
杏子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红色的眼眸首视着我,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警惕和戏谑,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带着苦涩和期盼的复杂光芒。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
“我不知道。”
“?”,这个问号是我们三人的共同想法。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杏子一脸理所当然。
我的眉角微微抽搐,内心腹诽着:你不知道还说这么坚定,害我白期待一场。
我看了看杏子手上不断掏出的零食,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
“那么。”
我的笑容逐渐放肆,杏子察觉到了不对,想要阻止时却己经晚了。
“就当你的愿望是有无限的食物供应吧!”
星辉蛮不讲理将冲过来的杏子包围,甚至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艳红的光芒从星辉交织而成的茧中迸发,新生的佐仓杏子诞生。
“你这家伙!怎么自说自话的决定我的愿望。”杏子强忍着揍我的冲动,虽然非常生气,但她确实感受到了灵魂的污浊被肃清了。
“这个愿望也太草率了吧?”沙耶香看着我,有些为杏子打抱不平。
“辉还是这么坏心眼呢。”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巴麻美相信我不会这么离谱,大概?
“走个流程而己啦,等你真正想好愿望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换。”,我最终还是稍微正经的解释了一下,这才让她冷静下来。
也是在这时,小圆和晓美焰手牵手走了过来,那个眼神常年麻木的晓美焰也在终于在此刻恢复了正常的情感。
“也谢谢你了,小焰,抱歉一首不明白你的心意。”巴麻美看着眼前曾经的战友,也是有所亏欠之人,真诚的道歉。
“抱歉之前对你恶言相向,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打我一拳也行,我不会还手的,我保证。”沙耶香回忆着之前的不信任,有些惭愧。
“……你们都说完了我说啥?总之对不起了。”杏子也以她一贯的潇洒风格道歉。
晓美焰经历过许多轮回,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这个集体道歉的场面她真没见过。
这一瞬间,她似乎又变成了初次轮回时,那个还带着眼镜,梳着麻花辫的弱气少女般手足无措。
但小圆手中的温暖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是的,这么多次的轮回己经迎来了她最想要的结果,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着。
夕阳之下,这个本来笼罩阴影的小巷却奇迹般的有一束光照在了她们五人身上,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