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符景的房门无法打开,赵长鸣和田秋昕尽管很担心,但却也没什么办法。
同时,赵哲醒了之后,却发现他失去了被取走神之眼之后的所有记忆,真能跟着两人经营起这热闹得有点陌生的小书馆。
“爹,你是说救我的那位是仙人?”饭桌上赵哲惊讶的问道。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赵长鸣扒拉着饭菜回复着。
田秋昕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仙人是不是能变出好多好多吃的?”
“爹,咱在这里吃着饭,仙人却还饿着肚子,咱是不是得拿点贡品上供啊?”赵哲又问道。
赵长鸣一脸黑线:“人饿了自然会吃,用得着你去操心吗?”
“我这不就问一下吗?而且爹,你这是不敬仙师,要遭报应的!”赵哲说道。
赵长鸣一个脑瓜崩就敲赵哲头上:“好好吃你的!你要是觉得不饿就给孃儿吃!”
兀然间,小小的茶客书馆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符景在房间里面,悄然睁开了双眼。
而后他就发现,有什么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定睛一看,居然是忆灵小姐宽广的胸襟,此时她正站在符景床边。
符景暗道一声罪过,这才坐起身,看着被坚冰覆盖的整个房间,将忆灵小姐召回了。
他深吸一口气,脑中回荡起赵哲的记忆。赵哲在神之眼被夺走之后,碰巧被愚人众带走,成了邪眼的活体试验品,这才变成那副模样。
因为他是数十个活体试验品中唯一承受住邪眼力量而活下来的,所以博士抱着进一步观察试验对象的想法把他放走,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关键是这些冗杂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全是赵哲在成为试验体的时候受的折磨的痛苦,哇,博士真是CS啊。
符景晃了晃脑袋,敲了点冰碾成冰水洗了把脸,带上刀走出了房门。自己在书馆里面宅了一个星期了,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他走下楼梯,书馆好像还没开门,没有客人,楼下空空荡荡的,只有赵长鸣一家三口人在饭桌上吃饭。
“哟,中午好!”符景抬手打了个招呼,而后走出书馆。
?
赵长鸣三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哟,中午好”啊。
你昨天还虚弱的跟要死了似的,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之后跟没事人似的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又是什么鬼啊。
赵长鸣追上去,却发现门外早己经没有了符景的身影。
赵哲挠头:“爹,刚才那个,就是仙人?”
“我哪知道,他自己就是这么说的!”赵长鸣拂了拂衣袖,对着田秋昕道:“孃儿啊,你等下去八重堂把他醒了的事告诉八重神子,就是那个粉色头发的大姐姐。”
“欸,可她不是说今天她自己会再来一次的吗?”田秋昕不想去,感觉每次都会被那个人戏弄。
“爹叫你去就去,肯定有他的道理!”赵哲道。
赵长鸣则是一吹胡子,喝道:“说话就说话,对孃儿那么凶干啥子?”
“爹,我哪有……”
再看回符景这边,他脚步轻快,现在他感觉很好,一路走着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周围的“记忆”,这是一种感知能力,感受着周围一定程度上的“记忆”。
就像是他现在,能感受到的最清晰的“记忆”便是最近热议的《鬼灭之刃》,这是因为这部作品被议论的最多,印象足够深,所以才被“铭刻”成为“记忆”,而后被符景感知到。
“感觉是个很有用的能力,以后得开发开发!”
符景盘算着,却突然发现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红衣少年笑意盈盈,打招呼道:“忘川守阁下,久违了。”
“是你啊,胆子真大。那边可还贴着你的通缉令呢。”符景指了指旁边的墙上,红衣少年和那天那个老头的面具形象还张贴在上面呢。不过现在他倒是没有戴着面具就是了。
“无妨,在下己无惧。”红衣少年的话让符景有点惊讶,这是傍上大腿了?谁啊,无惧雷神,你找到钟离给你站台了?
符景笑笑,指向前面的居酒屋:“去那边坐下说吧。”
“正有此意。”
片刻后,居酒屋内,符景点了一点小吃和清酒,开始和红衣少年攀谈起来。
“说说看,那天去木漏茶室之后发生了什么?”符景率先问道。
“那日去到木漏茶室之后,前来接应的竟然是白鹭公主身旁的侍卫,名叫托马。”
“原来,那个老人是神里家旗下的手艺人,负责仿造神之眼的正胜师傅。而稻妻现在出现的这些伪造的神之眼,竟是神里家令人制作,为的,就是暗中反抗眼狩令。”
“神里家,他们很厉害,明明是将军座下的社奉行,却实实在在的为了稻妻的未来而行动,甚至不惜反抗将军的命令,真的很厉害。”他似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那么,你认为将军大人错了。”符景笑着问。“为了稻妻的未来而反抗眼狩令,你这么说,就好像是在说眼狩令,将军的决定是错误的,神里家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一样。”
红衣少年语塞,雷电将军是稻妻的神明,是所有稻妻人崇敬的对象,而且神之眼是神明赐下的恩赐,似乎收回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又想到了那些因眼狩令而死的人们,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抗争的人们,他长出一口气:“是的,在下认为将军的决定,眼狩令,是错误的!”
“哈哈哈。”符景大笑:“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我也觉得是错的!”
“欸……在下还以为忘川守阁下会反驳在下呢。”
“我反驳你干什么?”符景吃了一口油豆腐,“雷电将军,她为了穷极她所追求的永恒,将她的意志强加在子民身上,却忽略了人的意志和精神,那勇往首前前行的精神,才是真正永恒的基石。”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我也没资格去评判她,说到底,她的追求,没人知晓。”
“不,会有人知道的。”红衣少年猛喝一口酒,他似乎从未喝过酒,成功被呛到,咳嗽几声后才继续正色道:“我要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