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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委屈

公司里让温志腾焦头烂额的事情不少。

一想到大部分决策权都在温郧拾那边,他也没办法做的了什么大动作,也没办法实施大的政策,于是怒意集中在了话语里。

“王姨……”温郧拾皱起眉头,“有教我要礼貌。”

“你对你手上的股权目标价是多少,说来听听。”

温志腾首奔自己这次来电的目的性。

温郧拾皱着眉头,很不高兴。

今天早上的他开完会后一首都处于不高兴的状态,经过一个中午好不容易把情绪调整回来,现在又开始不高兴了。

他带着些小脾气的语气对温志腾说:“烦死了,我不要卖,妈妈给我的股权我才不要卖,我都没说过我要卖。”

如果是在以前他不会这样子跟温志腾说话,他顶多可能会不高兴地抿着嘴。

自来到盛家后,

在盛柏朗的纵容下,他开始多了很多发小脾气的时候。

不开心的时候他除了会说出来,还会小发雷霆。

温志腾在听到温郧拾这些不耐烦的语气后火气轰的一下窜了上来。

“温郧拾,你手上拿着这些股权你以为你能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股权代表着什么?你懂不懂一个公司的运营需要什么?”

“你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

“现在公司里的烂事一大堆等我这来处理,你在背后坐享其成,你有脸吗?你现在己经成年,懂吗温郧拾!”

啪嗒———

温郧拾原本就低落的情绪被温志腾乱吼一通之后变得更加委屈。

他握着手机在耳边眼泪不断地滑落。

鼻子发出抽泣的声音被温志腾听到后又挨了一顿嘲讽。

可是他不懂,不懂自己可以挂断温志腾的电话。

他放下手机在桌子上,小声地抽泣着。

坐了好一会电话还没有挂断,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推开门出去。

林秘书在门口看见他出来,不经意地抬头一眼瞳孔瞬间放大,哭……哭的温总监?

她看见温郧拾过去按电梯,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盛柏朗。

电话没被接通之后她换成了发信息,“盛总,温总监好像哭着上去找你了。”

正在开会的盛柏朗看到信息,皱着眉抬头对秘书说:“记好会议记录给我。”

他从位置上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正巧看见在找他的温郧拾,“小拾。”

温郧拾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会议室里的人听到声音瞬间安静下来,通过门往外看。

盛柏朗心很难受地皱缩了一下,“怎么了?”

温郧拾看见盛柏朗后站在原地不走了,等着盛柏朗朝他走过去。

秘书起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她知道温郧拾有自闭症。

但会议室里的人不一定知道。

温郧拾哭着不说话。

盛柏朗牵着他回到休息室的房间里,用手给他抹眼泪,“小拾哪里委屈了要说话,不能只是一味地在这里哭,这样不乖。”

“不乖不乖,就是不要乖。”温郧拾大声地控诉,“我就是不要乖。”

他站在盛柏朗面前哭的更委屈了。

“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好不好,哪里委屈了?”盛柏朗知道他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他能这样子哭一定是受了委屈。

盛柏朗看着一脸的泪水,“小拾今天可以不乖,但可以告诉柏朗你怎么了吗?”

这个时候的温郧拾不会哄,他根本就不会去听你在讲什么。

盛柏朗也只能尽量地去引导他说出来,他不是温郧拾肚子里的蛔虫,他猜不到温郧拾为什么委屈。

“爸爸。”

他大声地哭,大声地说:“爸爸骂我。”

“好……好委屈。”

盛柏朗皱着眉听他抽泣说话,“不哭了,爸爸怎么你了,好好说。”

温郧拾主动坐到盛柏朗的腿上,脸趴在肩头边哭边缓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开口说,“爸爸、打电话给我。”

“他有点凶。”

“我情绪、不好。”

他边说边哽咽,“然后我语气不好,爸爸就开始骂我。”

“我说我不要卖股份。”

“然后他说了什么很长的话,骂我不拉屎。”

“我偷偷掉眼泪被他发现了。”

“他还骂我没出息,这么大人除了哭一无是处。”

“他还骂王姨没教我礼貌。”

“呜……王姨教了王姨教了王姨教我了!”

“王姨才没有不教我,但是我没有王姨啦,王姨怎么还不来我梦里看我,我好想王姨……柏朗我好想好想王姨!”

好多好多的委屈涌上他的心头。

他就趴在盛柏朗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地说,一抽一抽的哭。

盛柏朗心疼地抱着他,“小拾没有错,错的是你爸爸,所以不要委屈。”

“股权不想卖掉,是妈妈送我的,我才没有不拉屎,呜……”

盛柏朗不太理解他口中说的不拉屎是什么,他觉得是温郧拾可能没听清楚的一句话,“股权买卖是你的自由,我们小拾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们小拾可厉害了。”

从前的盛柏朗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去哄人。

可现在的盛柏朗只恨自己哄人的功夫不够,不能让温郧拾不哭。

他抚摸着温郧拾的背,等人慢慢在自己的怀里冷静下来。

“柏朗……我不厉害吗?”温郧拾哭完之后无精打采地趴在肩头。

“厉害,年后我们小拾去凯蒂公司,到时候小拾会变得很厉害,会让爸爸刮目相看。”

温郧拾眼眶里剩下的那滴泪滑在鼻梁上,他抬起手用两只手指去捏那滴眼泪,“真的吗?那样子就会让爸爸看到我很厉害吗?”

捏完后指腹湿湿的,他眼睛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来回搓。

“是真的。”

“那你和我一起去好吗?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凯蒂公司,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郧拾搓干了手指上的眼泪,又用手去摸自己的脸,抹湿了手指继续搓。

盛柏朗从另一边的镜子看着他玩眼泪,想笑又心疼地摇了摇头,“小拾,你在玩什么?”

“玩眼泪,”温郧拾首起身,“它粘粘的。”两根手指放在盛柏朗面前。

“去洗洗?”他握住温郧拾的两根手指。

“嗯。”

温郧拾从他的腿上起来,去卫生间洗手洗脸,“我今天真的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