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自己都觉得膝盖疼了,他才把手放在门把上。
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盛柏朗把有夜光灯的那边空位留出来。
温郧拾轻手轻脚地上床,刚躺好就听到了盛柏朗传来的声音。
“不是说今晚不要和我一起睡吗?”
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戏谑,通过门缝下的光影,他知道温郧拾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
但他没有起床去开门。
他在等。
等温郧拾自己抱着毯子进来。
于是他看到温郧拾做贼心虚般的模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样子全被他收入眼底。
温郧拾没有想到身边的人还没睡着,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
他翻过身看着盛柏朗,“我……一个人睡不着。”
习惯了身旁有人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
思来想去他最终放弃抵抗过来找盛柏朗睡觉。
“我还以为你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害羞很久,以后都可以不跟我睡呢?”
盛柏朗将被子给他盖好,把身子挪到他身旁,“结婚之后还有更亲密的事情,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和我分房睡?”
“我没有害羞,我只是还没有拼完我的乐高。”
他莫名其妙地在这件事情上嘴硬。
“快睡吧?”盛柏朗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想不想见爸爸?”
“爸爸?”温郧拾把他的毯子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气,“我的爸爸吗?还是盛爸爸。”
盛柏朗把他遮眼的长发抚到耳后,“你的爸爸。”
“可以见吗?”温郧拾语气里带上一点点控诉,小声地说:“爸爸己经很久没有来看过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的爸爸不像你的爸爸,我己经在公司见了两次盛爸爸。”
“我真羡慕你可以见到那么多次自己的爸爸。”
温郧拾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捻毯子上细细的绒毛,眼睛快要闭上了。
“可以见,明天中午我们还有爷爷奶奶还有盛爸爸一起和你爸爸吃饭,好吗?”
原本快要合起的双眼立马睁开,“明天吗?早上还是中午?晚上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丝丝兴奋。
满是期待。
“明天中午,睡醒我们就去老宅,到时候我们和爷爷奶奶一起出发去见你爸爸。”
“太好了,我己经好久没有见爸爸了。”温郧拾有些开心的抱着被子坐起来,“可是我没有新衣服了怎么办?我的头发会不会太长了?爸爸会不喜欢吗?”
盛柏朗伸手将他拢回床上躺着,“你什么样子都很好,快点睡觉,明天起床带你去买新衣服。”
温郧拾带着期待,小声地说:“柏朗你对我可真好,我喜欢你。”
“嗯,快睡。”
盛柏朗把手放在他的眼皮上,感受着皮肤下的眼转眼珠兴奋地转了半天才慢慢消停下来。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睡熟的人。
或许不懂爱意对他来说是一种幸运。
至少他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对他有多么地忽视。
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己经有了另外一个家庭,他被自己的父亲置于一个外人的位置。
甚至连父亲给他的这段婚姻,都是为了得到盛家的资金支持,让凯蒂公司可以有资金可以周转。
他在房间里轻轻叹气,随后拢着温郧拾的腰陷入梦境。
第二天早上七点,
温郧拾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对上盛柏朗还在熟睡的脸。
他伸手摸了摸盛柏朗的脸,“柏朗,我们要去买新衣服了,起床好不好?”
盛柏朗闭着眼说:“几点了?”
温郧拾抬起手看手表,“七点。”
“再睡半小时。”
困顿的眼皮让盛柏朗睁不开眼。
但身旁的人是兴奋的,他咕噜一下爬起床,光着脚走出房间回次卧刷牙洗脸。
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挑衣服,每一件不满意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
他反反复复走到试衣镜面前,看到自己遮眼的长发又苦恼地皱巴着脸。
七点半一到,
他就走到盛柏朗的房间,“柏朗起床了,七点半了。”
“柏朗,你看我头发会不会太长,这样子去见爸爸,这个样子会不会很不好看?”
他满脸苦恼,“柏朗,要不要你带我去剪头发吧?我还想买衣服。”
“我的手表里有很多钱。”
“我这次不花你的钱好吗?”
“你带我去吧?”
在他的念叨下,盛柏朗慢慢睁开眼,“你手表里的钱,你以为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看到还有很多数不清的钱,可以喝很多奶茶。一定会够我买衣服的。”
没休息好的盛柏朗面对这样的温郧拾也变得没有脾气,“够的,肯定够的。你洗漱完了对吗?”
“还没有。”温郧拾起床半小时,什么都没干,净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乱了,给家里的女佣增添工作。
“那去洗漱,等会一起吃早餐我就带你去买衣服。”
“谢谢柏朗,你真好。”
他兴奋的回到自己房间洗漱,从地上挑出自己刚刚最满意的那套衣服穿在身上。
盛柏朗收拾完自己下楼发现温郧拾己经坐在餐桌上等着他了。
王姨正在给他剥鸡蛋壳,嘴上宠溺地说:“来得急,这离中午还有很长时间呢。”
他落座到温郧拾旁边问王姨:“他每次见爸爸都这样吗?”
“是啊,可高兴了。”王姨带着笑意说,“每次去见温总都要穿自己觉得最好看的衣服,有时候还要剪个头发,做个发型才肯。”
盛柏朗不带情绪地嗯了一声。
吃完早餐后,
在温郧拾着急忙慌的催促下两人出门了。
盛柏朗带他来到一处发廊,“想做什么头发?剪头发还是染头发?”
他咨询温郧拾的意见。
温郧拾看着陌生的发廊,贴着盛柏朗站在旁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柏朗,你觉得我弄什么会好看呢?”
“现在就很好看。”盛柏朗带着他来到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
温郧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镜中的盛柏朗对视,“我要一个看起来乖一点的头发。”
“嗯,我让发型师给你弄。”
“好。”
半小时后,
温郧拾的头发剪好了,额头前的头发被修剪的短一些,柔顺地垂在额头前。
整体的发型没有变,只是剪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