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一整层没有暖气,
西面破旧没办法挡风的窗户正在呜呼地灌入寒风。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下午五点将会有大雪。
温郧拾害怕地用手心拍门,他喊了半个多小时的爸爸,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冷到微微发抖的他最后蹲在角落里害怕的哭泣。
呜咽声很小,比不断从窗户上涌进来的风声还要小。
过于用力的拍门让他的掌心看起来通红通红的。
在寒风的呜呼下,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盛柏朗午睡起来看了一眼手机,“柏朗,我今天晚上可以自己回家吗?”
这条信息是温志腾用温郧拾的手机发送的。
盛柏朗疑惑的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有礼物想要给你。”温志腾拿着手机回复了他。
盛柏朗看了一眼,“不用。我不喜欢惊喜。”
晚上下班后,
盛柏朗拿上西装外套,司机将他送到了凯蒂公司的楼下。
今天是周五,过来的路上因为下雪有点堵车所以比平时晚到了十分钟。
他见温郧拾并没有在楼下等着,他便下车上楼。
办公室里没有人,门口林秘书的位置上也没有人。
盛柏朗没有把温郧拾今天说要自己回家的事情当一回事。
他凝眉想:平时出行他们用的都是盛家的司机,温郧拾很少会打车,所以他是怎么回的家?
盛柏朗站在办公室里给温郧拾打电话,连拨三个电话没有被接通转而给刘管家打电话。
刘管家秒接电话:“少爷。”
“小拾让你安排司机接他回家了?”盛柏朗问。
“没有,除了接您的历司机其他三名司机在家。”刘管家的语气非常确定。
盛柏朗挂断电话打开之前植入在温郧拾戒指上的定位。
定位显示人就在公司,戒指脱下了?
应该不会,平时温郧拾舍不得摘。
盛柏朗皱着眉退出戒指定位APP联系林秘书,“你下班之前小拾走了吗?”
下班时间的林秘书突然收到来自盛柏朗的信息有点发懵,“温总上午开完会收拾了一堆文件说出门找你了,所以温总是在上午就离开了公司。”
“上午几点,他自己一个人吗?”盛柏朗内心有些不安,这些操作都不符合温郧拾的日常行为。
温郧拾也并不是一个会到处乱走的人。
当初植入定位时并没有考虑到有一天会需要精准到米以内,以至于现在盛柏朗只知道人在附近300米内。
他再次拨通刘管家的电话,“安排一部分人过来凯蒂公司,人不见了。”
盛柏朗和司机开始去看每一层楼,包括楼梯间、以及厕所。
林秘书回复:“十一点多,温副总那时候拿着文件进去找他,两人是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但我提前下班在楼下人事部拿申请时有看到温副总在办公室里。”
盛柏朗看着信息,心里隐约生出不安。
刘管家带着二十人一起赶到。
整栋楼灯火通明,‘温少爷’的称呼回荡在每个楼层。
此时的温郧拾浑身滚烫,嘴唇干裂的起皮。
迷迷糊糊中,他扶着墙站起来很慢的挪到到洗手台的位置。
“柏朗……”他低声轻吟。
水龙头的水被打开,他用手捧着小口小口喝,“我好渴。”
身体滚烫的厉害,高烧让他打起一阵又一阵的冷颤。
嘴唇煞白毫无血色。
早上一碗小米粥和一个鸡蛋提供的能量早己耗尽,他浑浑噩噩地半爬半跪挪回到门口。
天己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雪夹杂着细雨,温郧拾很害怕。
他正在努力起身去够门口边上的开关,好不容易够到了灯却是坏的。
“柏朗,我害怕……”浑身滚烫让他流下了生理性泪水。
他不断重复轻声唤着盛柏朗的名字。
所有的楼层都找完了,他们都没有找到人。
刘管家己经报警正在监控室内查看。
由于雨雪天气,监控信号不好。
断断续续折腾一个小时后,刘管家看见了温郧拾跟在温志腾的身后往楼上走。
“少爷,往楼上找。”他在监控室里拨通盛柏朗的电话,“监控显示温少爷被温副总带着往楼上去了。”
监控还在继续播着回放,电梯和楼道没有再出现温郧拾的身影,反倒是温志腾在不久后捧着原本在温郧拾手上的文件。
刘管家问监控室人员:“这栋楼哪里有监控的死角?哪里没有安装监控会出现拍不到的画面?”
“顶楼,还有通往顶楼的楼梯间,顶楼应该上不去,这两年没有租出去所以己经封闭起来了。”监控室人员回复。
刘管家紧紧盯着监控时的画面,“你确定?”脑海正在疯狂思索温郧拾会在这栋楼的哪里。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拨通盛柏朗的电话,“少爷,监控画面没有发现温少爷下楼,而顶楼……没有监控。”
“那就上顶楼找找。”盛柏朗身后跟着几个园丁。
他们在楼层之间来回奔波找人,额头己经出现了汗渍。
来到最顶层推开被掩实的消防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寒风呼啸吹来。
顶楼很荒凉,破败的窗户没有修缮。
他们身上原本的汗渍一瞬间就被寒风带走。
温郧拾靠在厕所的角落,他的声音淹没在风雨声里。
盛柏朗在这破败的楼层里有逐个房间查找,园丁最先发现被锁上的男厕所门。
他拿开木棍推开门的一瞬间,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人,“温少爷?”
园丁回头:“少爷,温少爷在这里。”
盛柏朗悬着的心在这一瞬间悬的更高了。
他立马意识到温郧拾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消失,有大楼里都有暖气,平时里并非穿出门保暖的大袄子,而这里的环境如此的冷。
这一刻他连回应都做不到,脚下生风快步赶往厕所的方向。
园丁蹲在温郧拾面前将人从地上用力的拖起来,“温少爷,醒醒。”
“少爷,温少爷的身上很烫。”
盛柏朗冲到了温郧拾面前,“小拾?”他半蹲下将人面对面抱起,“去医院。”
温郧拾毫无知觉,他滚烫的脸靠在盛柏朗的肩上。
额头时不时贴到盛柏朗的脖子。
他身上的热度好似快要烫进盛柏朗的心脏。
刘管家收到人己经找到的消息心里顿感不妙。
他快速联系市三院的院长,杜殷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