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和阿米娅所率领的两只小队在这栋破楼中休息了一会儿,而阿米娅也通过手中的终端与ACE小队取得了联系。
ACE表示他们那边只有两位小队成员受了点轻伤,别的没有什么大碍。
同时,ACE说他们那边遇到了一位自称是阿撒兹勒诊所的人,对方宣称阿撒兹勒有为罗德岛提供帮助的意向,并带来了整合运动在西城区的巡逻路线图。
据ACE所说,对方相当大方,在ACE提出了验证路线图真伪时相当痛快地首接把路线图塞给了他,弄得ACE都有些猝不及防。
ACE发来一张照片,正是一张手绘的巡逻路线图。
制作相当精美,一看就是相当专业的探子所绘。
ACE发来消息:“阿米娅,虽然这位使者相当大方,但毕竟现在是在整合运动控制范围内,我还是有些担心。”
阿米娅仔细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给ACE回复了信息。
“ACE先生,把这位使者先生请回来吧。”
“阿撒兹勒诊所的名声在这片地界上可以称得上是一张通行证了,就算是整合运动也不会打着阿撒兹勒这个感染者支柱的旗号做事。”
“更何况,本来我们就有和阿撒兹勒诊所合作的意向,只不过因为整合运动提前起事才将此事搁置。”
ACE回复:“明白!”
而杜宾此刻在和博士压低声音聊着天,向博士简单普及着现如今切尔诺伯格城内的情况以及何谓“罗德岛”。
“......总之,源石既是这片大地发展至今的根基,也是一切苦难的源泉。”
博士愣愣地听着。杜宾所说的一切他都能理解,也原原本本地记了下来。
但,只是源石这种物质的名字,他只是听见了,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
为什么......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女人......是谁?
博士突然感觉心头一阵的悲伤涌上心头,不知何处来,仿若无根浮萍一般而来的悲伤,让他感觉一阵阵地心痛。
不......究竟是为什么?
他可能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他没有流泪,而是默默地品味着其中滋味。
我......究竟是谁?
而由梅菲斯特扎下的那根刺,又重新萦绕在博士心头。
我......究竟与罗德岛,发生过什么?
“杜宾教官!ACE先生他们现在己经到附近了,麻烦您带他们到附近吧!”此刻,阿米娅打破了这个房间里的寂静,挥了挥手道。
杜宾点点头,又从墙根的那个大洞钻了出去。
这次,没有等待太久。
杜宾带着ACE钻了进来,阿米娅有些好奇地问道:
“ACE先生,小队的其他成员呢?”
“去接替放哨了,让E1的兄弟们也休息一下。”ACE笑了笑,然后转身。
“让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阿撒兹勒派来的使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新钻进来的青年的身上。
青年迎着众人的目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笑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陈澈’。”
“久仰,罗德岛的各位。”
“陈澈?”阿米娅善意地笑了笑。
“听起来很像是炎国人的名字呢,您是炎国人吗?”
陈澈打量着眼前一米西不到一米五的少女,也同样以微笑回应。
“算是吧。小兔子,你就是罗德岛的领袖阿米娅吧?”
“啊?小兔子这样的叫法......”阿米娅显然是对这样的亲密称呼有些不适应,脸蛋微红。
“您如果说阿米娅的话,那就是我......但请不要再用小兔子这样的称呼啦!”
“怎么?煌她不也是经常叫你小兔子的吗?”陈澈笑了笑,目光却越过了阿米娅,落到了角落里的兜帽人身上。
“啊?您和煌小姐认识吗?”阿米娅显然有些惊讶。
“素未谋面,但也算是神交己久。”陈澈对阿米娅点了点头,但目光又落到了兜帽人身上。
“但比起这些,我认为......不如先让我和这位先生聊两句。”
“感觉都有很多话要说呢,哈哈。”
博士从角落里站起身来,迈开步伐,走到了阿米娅身旁。
陈澈与博士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同胞?”博士艰难地吐出了这个词汇。
“不,我觉得,用‘兄弟’,更能体现出我们的关系。”陈澈笑了起来,盯着博士的眼睛。
脑海中思绪的翻腾让博士的大脑混乱一片。感觉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想要复苏,但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拼命地阻止。
也不知道怎的,博士总感觉自己能相当形象地形容出来这种感觉。
脑海中这种级别的翻腾感就像是两个女人在互相扯头发打架,你一下我一下的。
但作为两个女人的争夺物,打到最后两个女人没什么事,受伤的只有博士自己。
博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罗德岛的众人看见博士这个状态,顿时被吓得够呛。
全屋子里的人都慌张了起来,赶紧让博士躺到了空地上,又是测血压又是一系列的检查,生怕博士出一点事。
陈澈甚至还能看到有个医疗干员蹲到博士旁边,手指搭在博士手腕上给他把脉,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这种炎维医结合式的诊疗方法都没能查出来博士到底什么情况,情急之下,阿米娅动用了最终手段——上吧,应急理智浓缩液!
陈澈感受着理智液里那高到了极点的源石含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一份理智液下肚,就算是“其中的一个女人”再怎么不甘,也只好乖乖退守回自己的地盘,不再在博士的脑子里闹事。
而那个“获胜的女人”在取得了胜利后也没有耀武扬威,而是默默地消失不见,继续以看不见的方式守卫着博士的意识。
博士长出一口气,那种能想起来但是又想不起来的感觉确实折磨。
当然,什么两个女人打架,都是他为了减轻痛苦而强制分神的幻想罢了......
他不在乎能不能只靠自己想起来,因为......
博士瘫坐在地上,与微笑着的陈澈对视。
“是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