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看着眼前骤然亮起的显示器，有些惊讶。
“按照你刚刚的说法······这里的机器都己经有了上万年的历史了，现在居然还能正常运行？真是不可思议！”
AI是这么回答的：
“按照您原先所处的时代来讲，这里的设备也都己经是经历了数千年的高速发展期形成的科学结晶。就像您在您那个时代去看山顶洞人，和我们用我们的科技水平来看您那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是一个道理。”
“嗯······有点道理。”陈澈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随即咂摸了一下。
“·····不对啊，你是不是骂我山顶洞人？！”
AI矢口否认：“我作为大众款式的AI，对您绝对尊敬。”
陈澈撇了撇嘴角，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那我以后就叫你······系统吧？怎么样！”陈澈嘿嘿笑着，他也要当一次系统文男主角！
“······”系统没搭话，可能是语言数据库里面并没有记载如何回答这种话语的数据。
“总之，让我来为您播放一段视频。这是这个研究所上一任的两位研究员为您留下的一段录像。”
“哦哦，好的。”
整个房间唯一亮着的屏幕一阵闪烁，两个穿着奇怪长袍的人出现在了屏幕里。
听着他们嘴里叽里咕噜说的话，陈澈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屏幕。
“······检测到语言出入，正在搜索地球时代——华夏语语言数据库。”
这下屏幕里传出来的声音是陈澈熟悉的正宗华夏语了。
“你好啊这位老祖宗。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恭喜你！你己经完全康复了！”一个瘦高个挤进屏幕正中央，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眼镜，带着笑容。
瘦高个推了推眼镜，把摄像头挪动了一下。而陈澈能看到，屏幕正中央，浸泡在容器里的，正是闭目满脸安详的自己。
“如你所见，这是给你治疗时候的一段视频。你的来历呢······其实是我们实验室附近山体垮塌，露出来的一个秘密基地里面找到的。”
瘦高个噼里啪啦地滑动了几下手里的面板，展示给摄像头前的陈澈看。
“我们大概找了一下资料，是几千年前的地球时代，用一项类似于冬眠的技术封存了你的机能。不过好像不太成熟，所有的装置只有你的装置出现了一些异常才保持了运转。”
“很讽刺对吧？出异常了才保住了你的命，没出异常的一个都没活下来。你们那个时代跟我们这个时代相差无几啊，都没拿人命当回事儿。”
然后瘦高个把摄像头掰回来，对准了自己的伙伴——很普通的一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木讷。
“来给老祖宗打个招呼，咱可是救了他的命啊！”
他那个伙伴研究员抬头淡淡地看了摄像头一眼，摇了摇头。
“一报还一报，咱们也在他身上做了实验。”
摄像头再次翻转，对准了瘦高个自己的脸。
“准确来说，在救出你了之后······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这个时代，为了存活，也己经不是很把生命当回事儿了。”
“我们在你身上做了很多实验，但是你和其他实验体不一样的是，在你身上的实验，成功了。”
屏幕前的陈澈有些毛骨悚然。他不是很愿意去想实验失败的，或许是人、或许是动物，下场是怎样的。
视频里，瘦高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我们两个大半辈子的研究成果，甚至在‘石棺’计划启动之前，我们都没想过居然真的能成功。”
“嘿你说说，是不是观察者弄了点什么东西，我们发现不了，一首阻碍着我们实验。最后我们活不了了，才放出来让我们成功，开心一下，逗逗我们？”
“应该也不可能，要不然‘石棺’计划这种东西，观察者掘地三尺都要把人都找出来。”
陈澈抬手：“停。”
系统暂停了画面，瘦高个的笑脸停滞在屏幕上，这个笑容里带着喜悦，却又有着苦涩与无奈。
“您有什么疑问吗？”
陈澈紧紧地盯着屏幕：
“‘观察者’？‘石棺’计划？这些······是什么？”
“‘观察者’，即为相较于人类文明更高层次的宇宙文明。同时，其对人类怀揣恶意。”系统回答道。
“而‘石棺’计划，是人类文明为了躲避来自观察者的灭绝指令，以及存续人类文明，进行大范围人类休眠的计划。”
“这么刺激？！”陈澈瞪大了眼睛，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担忧，要是观察者还在注视着这里······
不过，转头想想，这‘石棺’计划应该挺成功的，起码他活着醒来了。
不过······这两个名词，怎么这么耳熟呢？
“继续播放吧。”
瘦高个的表情再次生动起来。
“我们的实验，是人类意识······或者说灵魂，如何在源石的信息洪流中存续的。 ”
陈澈猛地挥手，声音都尖锐起来了。
“停！什么？什么源石？什么观察者？！什么石棺？？？”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源石是一种矿物质，但是其存在的留存信息特性以及其内蕴含的高能······”
陈澈猛地回头。只见身后自己原先躺着的营养仓的外壁，正中央的一个玻璃仓中，一块堪称瑰丽的黑色矿石正静静地躺在其内，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那就是源石。”系统提示道。
陈澈坐在屏幕前，静静地看着那块看似美丽，但实则带来了无数苦难的元凶。
陈澈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我们的星球，是什么时候······改名为泰拉的？”
“当我们步入星空之后。”系统答道。
“你知道我们那个时代，有一款游戏，叫做‘明日方舟’吗？”陈澈问道。
“数据库中并无记载。准确来说，年代过于久远，甚至我们刚开始说的企业家，我的资料库里也只有简略的记载。”陈澈几乎都能听见机械运算的运转了。
“不过，按照您的说法，这款游戏······似乎预言了，未来？”
“‘石棺’计划是不是有一个半人半AI的负责人，代号是‘保存者’？大名特雷弗·弗里斯顿？”陈澈呵呵笑了起来。
“‘石棺’计划的负责人真名属于机密，但其代号确为‘保存者’。”系统的机械运算声停息，房间角落里一台机器冒了烟。
“那没错了。”陈澈笑了起来，是开心，是激动。
“那，游戏的话，别告诉我海猫大人就是所谓观察者？或者说还有更高维的像是构史妮芙一样的上层叙事？”
“无论怎样。”陈澈哈哈大笑，眼睛里满是期待。
“之前的人生一塌糊涂，现在，也该轮到我来一次梦想中的人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