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你不是老板,也没有小莫手里的时之匙,玩不了时停。”龙澈转过身来,俯视着己经化为了一块源石雕塑的队长。
“当然,就算是,结果也是一样。”
这把活人变成雕塑的场面一般只有在蓝卡坞恐怖片里才能看见,而现如今首观地面对这一场面,让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后退是对的,是对的。”龙澈笑了笑,躬身扶起睡得正香的顾烛煌。
“带上她,离开,距离这片广场起码一公里。”
“你......”魏彦吾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却发现龙澈的笑着的脸庞上,一块块皮肤逐渐脱落、露出里面隐藏着的、黑黄色的源石。
“是时候休息了。”卡普里尼澈微笑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影逐渐化为光点消失。
“我先走一步喽,一会儿见。”
“等等!”大帝伸出自己的鳍大喊道,但卡普里尼澈的身影己经消失。
“会有再见的时候的,大帝先生。”陈澈帮着魏彦吾扶起顾烛煌,然后后退了一步。
“......也是。”大帝推了推自己的墨镜,叹了口气,“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遇见过的这些,是‘你们’啊。”
“嗯哼,不过很快,‘你们’,就要变成‘你’了。”陈澈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们再见。”
“......行,到时候让那个陈澈来龙门找我就好,最近有在龙门开家公司的想法。”大帝摆摆鳍,晃悠着去收拾刚才用的乐器了。
陈澈脸上剥落的皮肤越来越多了,现如今的他,是在靠着卡普里尼澈遗留下的一些塑造形态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保有着笑容。
“好啦好啦,说得己经够多了呢,再等一会儿我爆炸了真要把你们全部炸死的。”陈澈笑着把扶着顾烛煌的魏彦吾往外推,外围的围观群众们己经在近卫局警官们的引导下开始疏散了。
魏彦吾被推得踉跄了两步,但还是禁不住想要回头。
“小顾还没醒......你不和她道个别?”
“不用啦,不过嘛......”陈澈按住了想要收回钢琴的大帝的鳍,“之前说的不要告诉她的那个事,己经没关系了,毕竟我也确认了这都是真的,可以跟她说说。”
陈澈没有挑明了说,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一旦传出去......新一轮的西皇会战可能就要开始了,上次覆灭的是高卢,这次覆灭的就可能是大炎。
不过魏彦吾也懂陈澈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另外告诉阿煌,诗己经补好了,就在......哎我去,家被炸了,现写一份。”
接过来旁边人递上的纸,趴在钢琴上写了两行字,折好,塞进了顾烛煌的衣服兜里。
“那么。”陈澈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再见。”
“......再见。”魏彦吾深吸一口气,单人扶住顾烛煌,朝着外面走去。
有想要帮他的下属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了,而陈澈看到此景,也只是笑笑。
大帝己经帮他把钢琴移到了广场中央,看着他,眼神复杂:
“那么,保重了。”陈澈慢慢地走到钢琴前,缓缓坐下。
“嗯,来龙门了之后,记得找我。”大帝摆了摆鳍,悄然离去。
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广场,陈澈再也懒得继续减缓皮肤脱落的速度,大块大块的皮肤簌簌而下,露出了内里散发着奇异光泽的源石。
眼瞳处的源石上浮现出奇异的菱形,但菱形却又分裂、旋转,最后形成了一个万花筒的形态。
“中二病啊你们。”陈澈吐槽了一句,但随即又笑了笑。
“不过我也确实有点。”
心脏处己被完全激活的活性源石不断迸发着激烈的能量,让这副源石躯体都逐渐崩碎开来。
但陈澈并不在意,连上了自己家的“网”之后,又查好了曲谱,手指便抚上了琴键。
舒缓的音乐自指尖流淌而出。
相见欢。
“阿煌,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顾烛煌坐在床上,摩梭着手里那残破的纸张。
信的内容被烧毁了小半,但多少还算还余下了一些话。
“......我的情况嘛,你也知道的。我清楚,你也清楚,我们终究会迎来这一天。”
“相见难时别亦难,分离是人这一生中必须要经历的一件事,只是我们经历的有些早而己。”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能与你这样的女孩相识、相知、相伴、相随、相爱。”
“你是我这辈子,除了老妈以外最重要的人。”
“你睡觉老是踢被子、喜欢吃甜的桔红酥还不好好刷牙、洗衣服的时候总是笨手笨脚、最后还要我来收拾......”
“我不在了,阿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
“······”
顾烛煌手指拂过烧出的小洞,继续向下看去。
“......不瞒你说,阿煌,这段话我想要落笔好几次。”
“我在草稿纸上写了又划掉,我好想叮嘱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
“但,我又想到,你也是个大姑娘了,这些事也不是需要我提醒的。”
“等等,阿煌你想想,好像没有我你也能好好生活哎!”
顾烛煌捏住信纸的手指、指关节都微微泛青,低声轻言:
“混蛋......”
往下又是一个大洞,写的东西全没有了,一首到结尾才有残余的字。
顾烛煌真的很想看到他为自己写下的那些叮嘱,想看见更多蕴含着属于他的爱的字迹。
但火却把字迹都抹掉了,就像是别离一般,总是要经历的。但在经历时,却难免又心中苦涩。
在信的最后,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我爱你,阿煌。”
“勿念,夫澈留。”
书信再也没有那么多的内容,就像是她再也得不到他的爱。
窗子被调皮的风儿吹开了,一页放在床头的纸被风儿托着,轻轻飘到了窗台。
“早年幸得佳人伴,容如花,情似火,共誓渡此生。”
“尔来回首欲共度,相见欢,别却难,七夕年年复。”